《原来你还在这里》 可我不会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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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阵子辛大的《原来你还在这里》被搬上了大银幕,我没有去看。情节早已倒背如流,而且那个能陪我一起看的人也早已不在身边。

《原来》是辛大写的第一本小说,也是这么多作品里把爱情刻画得最稚嫩却最淋漓尽致的一本。也许也只有那个年纪的辛夷坞才能写出那样的爱,像一杯纯净的白开水,不含杂质,普普通通,但是没它不行。

就像辛大说的那样,我们每个人年轻时都有可能是程峥或者苏韵锦。

我们青涩得不知道如何去爱,却又往往炙热到烫伤彼此。相爱却不能相守,相爱却总是在争吵。然后分开,然后思念,然后沉默等待。等到终于学会了成熟,原来的人却不在原地。

兜兜转转,原来你还在这里,这样的概率简直比“霸道总裁爱上我”还小。

兜兜转转,原来你还在这里,这样的小概率事件居然被我碰到,我上班的新地址跟他只相隔几十米。

可是我不会再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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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书里面苏韵锦和程铮分手的那一刻并没有撕心裂肺地大哭。一直到和程铮重逢数次后,她平静的表象才被撕裂,放出心里最浓的毒,告诉了他,他们曾经有一个孩子,但是没了,而且永远也不会有了。她依旧没有哭,嚎啕大哭的人是程铮。

我可以理解她,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就是这样,你看不出她伤不伤心。其实有时候人如果连哭都不会了反而很危险。

我跟吴生分手的时候也没有哭,只是给他父母打了个电话,跟他们说,我没有福气做他们的儿媳妇了。

说来好笑,我俩刚在一起的时候很艰难,双方家境悬殊导致全世界都反对我们。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才工作,为了在一起跟各自的家里断了经济联系。我从来没尝过那么穷那么难的日子,他更加没有。可是吴生每天工作到晚上八九点依旧骑着个破自行车过来看我,然后到了十点十一点再蹬着破自行车回去。他经常累极的时候趴在我的腿上睡着,我就这么看着他,心里盘算着:我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赚更多的钱?这样势单力薄的两个人,在这样的城市,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结得起婚?买得起房?养得起孩子?

有一次我又一次想到无助,听到他含糊不清地低语道:“我爱你,我不会让我爱的人受苦的。”

我摇了摇他以为他醒了,结果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原来在做梦。

可是快要撑不下去的我却有了力量。

那时候都熬下来了,我俩一路从泥泞走到了美景,让全世界都接受了我们。

反而散了。

我是一个过于敏感又过于迟钝的人,对有些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对爱总是像雾里看花。

分手的时候不痛,真的一点也不痛。我想,既然他不爱我了,那就放手好了。可是离开他后,一件件小事慢慢浮上来,我才发现他爱我,比我想象中爱我。

我跟他在一起后第一个生日,他赚到了第一次的月薪过万,牵着我的手走进那家我垂涎了许久的餐厅,然后跟我说:小猪,随便点,我有钱!

第二个生日,我说我喜欢大海,他带我去见了世界上最美的那片海,说我们以后在这里结婚。

第三个生日,去了另一片海,第四个生日,再一片海......

可惜没有下一片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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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曾经和永远靠得很近,我在那些海里挑了最喜欢的一个,真的准备在那里结婚。

可是你知道年少的时候就是不懂得珍惜。忘了是什么原因,我们又一次争吵起来,我说了一句话,一句现在的我想回去抽那时的我的一句话,一句现在的我才知道有多伤人的话。

我说:吴生,你从来没有给过我安全感。

吴生当时没有说话,也没有跟我继续吵。只是过了几天,他问我:“你爱我吗?”

我记得程峥和苏韵锦在分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这么多年了,你终究还是不爱我。”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真心地说一句“我爱你”就好了,可苏韵锦像座冰雕一样,没有语言。

我也一样,那个问题我答不上来。我也不知道我爱不爱他,真的不知道。

如果说爱,我对那场想想都梦幻的婚礼好像没有应有的期待至极;如果说不爱,又无法解释我当初这么执着地坚持。是感动于他的付出?还是纯粹想要反叛?

不管怎样,原本在筹备着结婚的双方父母都知道了我们要分手。

那时候曾经阻挠我们最厉害的吴妈妈都过来劝和,我第一次看到吴生哭。

一个比我高了将近一头的大男人,一个无论何时都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突然就对着他妈妈哭出来,咆哮着:“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我没有给她安全感?!我为了我们俩的未来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她居然说我没有给她安全感!”

我当时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好哭的,因为这真的是我心底的想法。即使他对我再好,他父母后来对我也很好,我也始终觉得我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总觉得陪着他熬过了最难的日子我就该回我的世界了。即使结婚了,也说不清楚哪一天我就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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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终于得偿所愿,我回来了。

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他花了好几年总算把我宠得像一个弱智,我忘了好多其实我一个人能够做的事情。可是不出三个月,我就又都学回来了,做得比以前还好。

只是有几次做菜的时候,还是不小心会切到手,一边自己处理着伤口,一边会想起他。

“那么笨,你以后别做饭了,我来学。”

分手的时候都没哭,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反而不争气地哭了。

曾经有一个朋友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有一个人对你很好,不是因为你好,是因为他好。”

我懂得太晚。没有留住这样的幸运。

曾经的我太无法无天,他说东我肯定往西,从来没听过话。

道别时,他跟我说:“你以后再也别来找我。”

“朋友都不能做吗?”

“不能。”

“好。”

然后他抱我抱得很紧,热恋的时候都没那么紧。

分手后的我头一次听他的话,再也没找过他,其实有几次碰上一些很棘手的问题真的很想找,但是一想到他最后的那句话,就硬着头皮自己解决掉了。

分手后他有找过我一次,可能是怕我没了他零花钱没以前多,给我介绍了一个报酬不错的兼职,我说了句:“谢谢你还能想起我。”

他回:“其他时候也没有必要想起。”

真酷,我从来没发现他也可以这么酷。

这么酷的人跟我只相隔几十米,我俩却从来没碰面过。我想如果我不去找他,我们会永远处在同一块天空下,却不相见。

原来你还在这里,可我不会再去找你。

愿你能遇到你的那个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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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叶蔓

图: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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