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长啸
1956年2月18日 4:00(正月初七)
王荷花从被子里捏手捏脚的起来,打开一盏小夜灯,简单的穿着后,又逐个给五个孩子们依次盖了下被子。丈夫吴传友是一名煤饼厂的工人常态是每天早上六点要去工厂做工,王荷花没念过书,她在旧社会出身,那个年代的女人上过学的几乎都是名门千金。她的生母在她出生三天就去世了,后母只比她大十几岁,还有几个未成家的弟弟由后母养育,所以照顾自己的孩子全由她自己。她和丈夫婚后十年有了五个孩子在那个年代不足为奇。
一间不足十平米的老式小屋里,住着七口人。没有马桶和洗浴设备一家的生活起居几乎全在屋内解决。丈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在过年期间,他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作为一个家里的顶梁柱他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即使过年也保持如此。
王荷花轻轻提着木质便桶推门而去,她家在二楼半,小心的提着便桶走下了楼。路灯闪烁着橘色的光茫,那卑微的光泽和她一般不起眼,化粪池在马路对面的一个小巷子里。她倒完马桶后拿起便刷合着水,刷洗马桶。
“王家阿姨,这么早来倒马桶啦”对门的邻居李家婆婆说道。
“家里孩子多啊,马桶每天不早点倒,他们起来要坐不住啦。”王荷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我听说你又有了”李家婆婆道。
“要不起了,我已经把它流产了,我老公厂里有卫生院,才做完的手术。”
“那你这么早还干这个”
“家里没人干活啊,我妈她还有几个儿子要打理呢”
马桶很快刷完了,王荷花提着干净的马桶,回到家里,仿佛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使命一般。
1985年2月18日 5:00(农历二十九)
吴桂香起床了,她其实提早半小时听到了闹钟的声响,又在被子里苏醒了半小时。她是一名大型国有企业的女职工。单位就在距离家里不到二十分钟的地方。
女儿暖风今年六岁了,这个时候出生的子女赶上了计划生育政策。她有过三个孩子只有最大的生了下来。她和老公都是知名国企里的员工,经人介绍结婚了。
她和公婆小叔子合住在一套二居室的公房内,公公和她在同一家大型国有企业工作,也算有点缘分。那个年代住公房有煤气有卫生间,是奢求了。吴桂香想着童年住老房子妈妈烧煤球,倒马桶的经历倒也觉得欣慰。
她和丈夫的孩子是在三月出生的,这个春意盎然的季节,他们给她取名为暖风。
她早起是和妈妈学的,和妈妈要早起照顾全家人的生活她觉得自己已经幸福多了。
一早她来到对面的早点铺子买了六根油条,除夕了很多商家都打烊了唯独赵阿根的早餐店,三百六十天不关店,她买回家后又开始在公用的厨房间里开始熬粥。
公用的厨房里奇葩的是同一水管上水龙头大大小小的会安装很多个,每个上面会上加锁,需要用自己家的水龙头需要开锁。点灯拉线开关也有好几根,外来人员根本就分不清哪家是哪家的开关。要最后结算电费与水费,谁也不甘心多给别人。
吴桂香素来是个谨小慎微的女人,她想着公用的厨房如果不早些起来,被别的邻居占了位置一家人的早饭也也得延时了。
2018年2月18日6:00(正月初三)
暖风迅速掐掉了身边的手机闹钟。回忆着今日是工作日还是休息天。她猛然想起休息天闹钟是不会响的,又想起今日是初三约好了老同事碰面的,她们一年才见一次面。想着该是一次长久的对话,她的兴致又来了。
望着身边的女儿点点,红扑扑的脸蛋,长长的睫毛,鼻子里依稀发出轻微的呼声,将孩子的被角又掖了掖。
她轻轻地从床上起来,拿好了衣服去客厅穿着。
想着过年很多做早点的人都还没回来,她提前备了不少冷冻食品在冰箱里。以备不时之需。
简单梳洗过后,去楼下花坛内跑了二千米,如今的年愈发没了年味,魔都内环以内都不能燃放烟花爆竹了,周围是那样的安静,空气里也没有任何的硫磺味道。
自从外婆得了癌症后,与母亲那族里的亲戚也几乎少有来往。奶奶与爷爷也相继过世,爸爸本是奶奶收养的,故此和那两个叔父也没多大的交集了。
这个年是越过越没味道了,暖风边跑步边感叹着。
(你来过就点个红星吧,写手们需要互相勉励,今日我会十年的老友去了,提前日更了。一直想写的题材终于输出了,但是还没写完明日继续这个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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