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译自2014年3月1日英国《卫报》
作者:莎拉.哈迪
原作题目:I was the other woman
莎拉哈迪原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些女人会插足已婚男子的生活,但是当她遇到了大卫以后……
当我朝着大卫和我的朋友圈子跨出我的这一步时,我出乎意料地感觉我被镇住了。这不是那种平时瞥见一个有吸引力的男人时产生的那种明目张胆的性感觉,它更多的是那种温润的反应,这种反应渗透到我的全身。
一切就那样开始了。我们之间彼此坦诚,关系在不经间增进。但这很可能就是个童话爱情故事,因为在我们之间有一个巨大的障碍:大卫是已婚的。
那天晚上我退缩了,希望我的感情会逐步消弭。我故意远离大卫和朋友,但我无法停止对他的思念。
我已经单身了数年,也没有渴望再婚。我爱我的独立性。我有一份工作,我有朋友和亲密的家人。我喜欢跑步回家,享受每天照顾我两个男孩的乐趣。
我喜欢约会游戏,并习惯了单身离异的40多岁男人的奇怪的生活方式。许多这样的男人永远只允许某种程度的亲近,但这点并不妨碍我。我很享受在品尝美酒佳肴时看到他们努力给女人留下令人深刻的印象,旨在确保女人晚上能在他们的床上过夜的那种努力。
但是,我觉得每当我想起大卫时,我就感觉有种冲动。一种从未遇到过的冲动,而且,从他看我的神情就知道,他也跟我一样。我自认为给自己如此强烈感受的事永远不可能是错的。我天真地梦想,当人们看到我们在一起,见证我们共同在一起生活时,他们是会理解的。
在这个时候,我还没有与大卫讨论什么未来的想法。我相信他的感情,但如果他不想离开他的妻子怎么办?他有孩子。他们一起建立了他们自己的梦想家园。他会有很多损失 - 他会为了我下所有的赌注吗?
我永远无法理解女人为什么会卷入与已婚男人的感情纠葛,但现在这样的事情摆在我面前时,如果外遇是唯一的不可避免的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能看着他像个被盗心的人回到家里吗?我能承受婚姻的痛苦和饥馑而让情感缓慢死亡的风险吗?
事实上,我没有做出决定。而几周后,我接到一个电话。“我离开她了,”大卫说,“我已经提出离婚了。”
他的话使我惴惴不安。我们讨论这件事时,很显然,我们都知道它会发生,人们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但我们不得不韬光养晦。我们必须让他人去适应。多年前大卫已经在情感上背离了他的婚姻,现在他的家人不得不面对他形式上背离婚姻的痛苦现实。
这事发生几个月后,当我和大卫在一起时,即有种负罪感冲击着我。提出离婚本身就使我很感意外。“不要自责,”大卫安慰我,“我并非因为你而离开这个家,我的离开,是因为我的婚姻结束了。如果我的婚姻很牢固的话,我也就不会爱上你。”
当离婚诉讼启动,资产、财务状况以及孩子的抚养等等谈判进行得激烈且痛苦。这使我的愧疚感加深。我们都相信孩子们不能生活在一个不幸的婚姻家庭,但他们责备的目光盯着我,这眼光就开始困扰着我,他们认为,这是因为爸爸有了女朋友。
我听说小野洋子在接受“BBC女性时光”节目采访时说,当她和约翰·列侬第一次开始了他们的关系,他们完全被别人的反对感到震惊。我体会到了这一点。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父母很难,但他们的反应却令我吃惊。
“如果你不知道这是正确的,你就不会这样做”我父亲坚信地说。在那一刻,我比以前更爱他,更加理解这种痛苦并不是我们造成的。
不幸的是,很少有其他人能这么接受。我好多年没有见大卫的父母了。这摧毁了他们的道德观。共同的朋友对我们不屑一顾,熟人见到我们就停止微笑。但我真的没想到的是,所有的责难都是冲着我来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人们在推测,是我引诱了大卫。我想他们会责备说,那只不过是某种中年危机,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会回到他妻子身边的。
有时,我们外出散步,大卫的朋友会停下来和他说话,朋友们从来不将他们的目光注视在他身边的我。所有这一切曾导致我们的关系紧张。很多时候,我想离开。也许这么快地卷入这其中,是我的错。也许其他人是对的,没有我,大卫可能会回到他的家人中去,所有我们曾经造成的伤害会慢慢消弭。但我知道,我不能结束我们的关系来讨好他人。如果我放弃了,现在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大卫已经失去了他的家,他的家人和他的朋友。他会度过他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刻。反过来我正经历着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最终遇见了一个我真正想和他在一起的人。
我生气的是我婚姻的非常时期遭受到他人的不屑。大卫会因为我的那点不理解而生气,他希望避开他人,而我则想直面他们,并告诉他们,我们是幸福的。
回想起来,我是自私的,但我深信,人们不善待我们的唯一理由是因为他们不明白我们都正确地选择了对方。大卫的看法略微更现实些,他知道某些人永远不会接受我们的关系。我现在对这一点也开始明白过来了。
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已经适应过来了。我与大卫的父母现在也建立了良好亲情关系现在当孩子们访问我们时相处非常融洽。话虽如此,仍然有“朋友”不和我们说话,有些人并公开承认自己是因为大卫的前妻的要求。
毫无疑问,我们的关系依然强劲,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出问题。即使这些年过去了,我仍然感到有责任。尤其是当我正对他前妻的目光,或者当大卫的孩子提及那些“旧时光”时,心中那种罪恶感依然势不可挡。
然而,我不后悔。我坚信,我们做了正确的事情。当时我们可以违心地葬送掉我们的感情。但我相信,在我发现幸福时,我有权去采摘它。他人请好自为之,这就是我最终做的。我会看着我的孩子们茁壮成长,挥手让他们展开自己的翅膀,让他们从我身边飞走。
我环顾四周,现在我看到的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大卫,我和我们的四个孩子。
我知道,我不顾一切地,首先正确地把我转变了。
(文中非真实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