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仓鼠

消失的仓鼠_第1张图片
图片发自App

早上醒来,发现仓鼠不见了。

我回忆起昨晚听到的一些异常声响,还有梦里我咀嚼的某种没有味道的“东西”,惧怕起来,赶紧将床上清理一遍,然后跪在地上将卧室仔细搜寻一番,没有发现仓鼠的身影。

红红本来今天要将她废弃不用的仓鼠笼子送我,我告诉她笼子暂时用不着了,她说:“好哒!”

送我仓鼠的“切糕勇”了解情况后,说:“再从我家拿一只回去!”

我说:“那只怎么办?”

他说:“去请个大师超度它。”

我说:“它没死,还躲在家里。”

他说:“那你去找啊。”

这个人说得像我没有找一样,快过年了,地板砖格外冰凉,我担心仓鼠的健康,可是夜行动物一般都死在夜里,白天只能发现它的尸体。

仓鼠之前待的盒子还在床底,我将盒子敞开,想着仓鼠也许会迷途知返,它不知道妈妈发现它不见了会丧失对它的信任,不惜将家里翻个底朝天来抓它,这样对老妈、对家、对它都绝不是个好消息。我心里还担心它会咬破一根电压220伏的白色电线,被电得头皮发麻而殆。

我想把这些想法告诉红红,但没有,我怕她只回复我几个表情,总用几个表情聊天,说明她对我的话题不感兴趣。

下午新房装修,我去看着,路上想着仓鼠不见了这件事其实可以不告诉红红,直接找切糕勇拿一只,然后去找红红拿笼子,这样就可以和她见面了,我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了。

消失的仓鼠知道了我的想法后一定很不高兴,所以让装修工人迟到了两个小时才来,工人们拿着锤子电钻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突然想如果他们现在抢我劫,拿锤子敲我脑袋怎么办,房子里现在我是一个人。红红听到我的担忧后没有回表情,但她说:“你真胆小,比我胆子还小。”我一下子为自己的吐露心声后悔不迭,她接着不怀好意地问我:“如果你被劫色了怎么办?”

我说:“我应该不会被劫色。”

她问:“你不是对自己颜值很自信吗?”

我说:“我只有在你面前才这样不要脸。”

她没再回我。

第二天醒来,仓鼠没有回到床底它的盒子里,我瞒不住了,爸爸说仓鼠死了会发出难闻的臭味,妈妈说仓鼠会咬破家里的鞋子和衣服,责怪我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然后开始剃头式搜查。我觉得不需要担心,仓鼠只是胆小而已,它害怕体型庞大的人类,害怕死亡,害怕饥饿,害怕寒冷,它没有恶意。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红红,我碎碎叨叨讲了一堆后,她回我:“你不负责任,为什么不帮你妈妈找呢?”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变得对我如此不满,她的话让我有种吃了闭门羹,哦不,闭门屎的感觉,还大气不敢出,怕人们闻出我带味儿的口气。我想到她劝我放手时的场景,她说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问她:“你想没想过分手之后我会是什么样子?”

她坐在我旁边痛苦地捂着头,趴在膝盖上,黑长的头发下挤出声音:“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一开始我就不该答应你!”

我欲言又止,绝望从心里弥漫开来,她凑过来小声安慰道:“要不你向我提分手吧?”

我不肯答应。

妈妈没有找到仓鼠后和爸爸吵了架,一个人去新房住了,晚上我到车站上班,一起值班的同事忙完自己的事睡去了,我提着探照灯巡查收班后的车站,探照灯的光朝着黑暗缱绻地生长,我突然感觉身后跟着一只硕大的仓鼠,仓鼠自以为悄无声息,局促着自己肥胖的身体,它的腮须划过通道两侧的墙壁,有钢筋划过地面的声音,但是没有留下痕迹。红红如果此时在身边,我便能给她讲明白什么叫斯德哥尔摩候群症了,就像我现在想的一样:在这只仓鼠咬死我之前,我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人,而其实,我已置身危险之中。

第三天的时候妈妈回来了,然后大家都好像忘了那只仓鼠,没人再提起它。晚上和切糕勇在网吧打游戏,他突然问:“你那只仓鼠找到了吗?”

我说:“没有。”

“再从我这捉一只回去啊。”他家里有一窝仓鼠。

我说:“没笼子,不养了。”

打完游戏已经深夜1点钟了,回到家刚进卧室,我听到床底传来“吱吱”的声音。

你可能感兴趣的:(消失的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