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风投盛行,在北京的各种咖啡馆都会不定期的举办各种投融资大会,全国各地的创业菜鸟汇聚在这里,台上意气风发的介绍着自己的项目,告诉台下的SBVC们"我现在只差钱,给我投资,我就能改变世界!",VC们一波一波的迎来,又一波一波的送走,心里想的最多的只有这句话"炒菜班子,改变个屁世界,回家好好养猪吧!"。我从来不敢小看任何一个人,为此会付出昂贵的代价;我也不敢太看好一个人,为此付出的代价会更高,所以类似马云或者贾跃亭之类的人,被我遗漏掉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我只敢小看自己,或高估自己。总之要付出代价,不如让代价花在自己身上好受些,最后混的连马、贾的影子都抓不到。我多次遇到老狐狸与涵老大喝喝茶就拌嘴起来,每次意思都差不多,狐狸经常说"你给我一个炒菜班子,别指望我能做出什么满汉全席",涵老大总是滋溜几口茶,悠悠的敷衍着"别着急,再看看,再看看"。有的时候我特别佩服老狐狸的技术,有的时候更钦佩涵老大的高瞻远瞩,唯才是用的能力。他俩一个懂技术,一个管人心,可以堪称绝配了。
我跟海洋还在唠着家长里短,参加内训的人群在卓平平的忽悠下也渐渐散去,最后卓平平走过来说,"许可安还有你们俩,请跟我到余总办公室"。老狐狸看着我们三加上卓平平,点了一根烟,慢慢的抽着,没有人说话。
就这样过了五分钟,老狐狸开口说:"公司决定临时成立一个交易小组,你们四个就是组内全部人员,哦,对了,卓平平做你们的风控,三个月模拟盘,结果很重要!决定你们三个月后的去留,一切看团队数据说话,记住!团队数据!"。
结束后,我们四个一起吃了个饭,饭桌上卓平平给我们介绍了一些公司的情况,更多的是老狐狸的情况,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曾三次破产,最后抵押房产东山再起,多次斩获国内各个重量组实盘交易冠军,最高战绩在一年前,70万人民币入市期货,一年后做到1200万!近年凡是公司千万级别的账户在他手上,年均收益均在50%以上,也曾有过几个大鳄要联手绞杀他,最终都无功而返,圈内尊称“狐狸”。
从地狱到天堂,其中心酸不是个把言语可以体现出来的,我们一边吃一边啧啧赞叹,内心多少升起几分敬意。觥筹交错几杯后,大家也卸下防备逐渐熟络起来,随后开始介绍我们各自的情况。
卓平平国外常春藤大学金融专业毕业,三年投行风控经验,负责盘手账户的风险管理和控制,其中最无人性的一项工作就是强行对操盘手进行平仓,是亚投近年来进步最快的一个风控人员,她说曾经有过二次,盘手在账户触及风控线的时候跪下求她再给一天时间,她都没有手软过,言下之意就是我们三个如果遇到类似的事情,千万别打这个主意,她不会手软的。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也别忘了,冰也是水的一种形态,用到平平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时而温柔可近、窈窕淑女;时而一丝不苟、严谨欺人。
可安是个交易控,十四岁就开始做交易,学上的一塌糊涂,但也是省重点大学毕业,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身上兼有四川小暴妹和北京小妞的气质,话匣子一打开就傻缺的说个不停,自说自乐,一看就没有什么烦恼,从她做交易到现在基本上靠自己在北京买了个洋房,在一个不入流的直播软件上也有近2万的粉丝,多半都是冲她乖巧的外表和辣椒脾气去的,后来觉的没什么意义便卸载了软件,她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我不做交易,那我干什么去呢",还有一句,"我要嫁给久石让"。
海洋是个假的富二代,高中毕业就被父母送出国了,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上一个野鸡大学,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大学没怎么上,野鸡看了不少。飚过车、入过华人党,偶尔也打过工,后来实在没钱了,被迫去赌场玩德州扑克糊口饭吃,日子久了,赌场的人见他就撵着打。后来做的外汇,不仅赚了吃饭钱还把三年学费赚了回来,签证到期就回国了,本想回国后安心在家继续做外汇,可外汇基本在国内是夜盘,耽误了他泡夜店的时间,索性就找个做日盘的工作干干。
海洋说的最是不着调,可我听的出来,这里面他是最不容易的。"亚东你原来是做什么的?",我头也不抬光顾吃饭回一句"修电脑的","别逗了,哪有这么帅的修电脑的",可安嘴里塞满了金针菇,一多半露在嘴外,白了一眼说道。"亚东哥哪帅啊,没闻到他身上一股理工男的陈腐味儿,来,帅哥疼你,吃这个"。平平捂着嘴笑着说,"理工男会套路,谁也挡不住",海洋接过话茬,"谢了,亚东哥,我敬你一杯,不过你掐我下手可不轻,现在腿还有点疼",可安问道"他怎么掐的你呀,你们玩什么套路呢",海洋把手伸向可安,"就是这样掐的,来来来"......海洋和可安拌着嘴,平平傻傻的笑,我埋头吃饭,看着这一个个的假活佛真妖精,各有各的绝技,我内心充满期待,没准这个炒菜班子真的能行!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紫砂色的茶案上斑斑闪着光泽,这么多年,老狐狸和涵老大默契的话都很少了。老狐狸翘着两郎腿抽着烟,涵老大边泡茶边说"你把卓平平也安排进去了?老方很是有意见呢",说完看老狐狸没有反应,"老余,他们三个本身能力不可见,你又配上卓平平......本身这辆车动力不足,还配这么强的刹车,你不怕跑不起来吗?"老余一笑,声音还没出来,脸上的褶子先堆了上去,"你不经常说一句话吗,别着急,再看看,再看看"。涵老大看着老狐狸愣了一会,然后他也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两年后他们都说我越发变的像老余,不仅说话的口气像,连性格都有点像。我问涵老大这是怎么回事,他说"你进步的太快了",不管他说的是善意的谎言也好,事客观事也罢,还是仅仅礼貌性的恭维,只会让我更加讨厌改变,讨厌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
为了在这个行业生存,我明白,首先要看清楚自己,收起自己的棱角,然后忍着痛,拿着铁杵用力的磨,直到把棱角磨平,一边流着血,一边流着泪,就像渡劫,渡的过去就生,渡不过去就苟且的活。我还没有勇气站在三十楼顶的平台上,看着蚂蚁般的人群车辆俯身一跃,所以谦卑的耐着性子,趴在平台上数着自己还剩下多少棱角......
不能说的秘密,我是一个操盘手(7)
不能说的秘密,我是一个操盘手(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