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幕(下)

       苏瑾大吼一声,“朕赦苏瑾无罪,今两军合兵一处,即刻班师,阻击孟、姜侵袭!”

  “左相大人,从昨晚开始派出二十余人前去送信,没有一个突出重围。而且今早孟国的兵马也到了城下,人数众多,皇城危在旦夕啊!怎么办,大人?”守将跪在庭前,等着左相的回答。

  “还能怎么办,命令众将死守,继续派人突出去给陛下传信!”左相也无计可施了。

  第二场大雪终于落下,仿佛在为这场阴谋拉开帷幕。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一切,既明了,又混乱。

  (十)

  第三日傍晚的时候,苏恪苏瑾两兄弟终于赶回了皇城。过懿临关的时候,苟虚拒开关门,他早已姜国被素心公主收买。双方开战,他们的兵马被硬生生拖了一天,才打下懿临关,赶回皇城。

  城上,早已不是往日整洁肃穆的样子,到处都是血迹,而且守城的士兵成了孟国的士兵。

  “左相,现在皇城已经落在我的手里,苏瑾此时应该已经与苏恪两败俱伤了,郑国气数已尽,快交出传国玉玺我饶你不死。”素心公主带兵围了左相府。那日苏瑾走后,左相去皇宫私自偷出了传国玉玺。素心搜遍整个皇宫都未见玉玺的影子,如此精明的她怎会想不到是谁拿走了玉玺。此时,左相与郑国共存亡。

  “报!公主,孟羽将军,苏瑾和苏恪回来了。”孟国将士来报。“什么?他们竟然一起回来了?带了多少兵马?”素心眉头一紧。“禀公主,人数很多,大致与我孟国兵马相当。”“你说什么?”孟羽一把揪起士兵的衣领。“将军饶命,小人不敢胡说啊。”

  “哼!”孟羽撒开他,看着素心。“素心公主,你的计划不是天衣无缝吗?这又作何解释?既然计划有变,那在下就恕不奉陪了!”

  “孟将军”,素心冷笑一声,“现在你我在一条船上,你以为,你走得了么?你我合谋为取郑国,如今被他们发现岂会容你一走了之?到时候两败俱伤,损兵折将,看你怎么和孟国公交代。惟今之计只有拿到玉玺假称郑国皇亲一致投降,才可解了他们的兵权。你还不快去城前挡住他们!”

  孟羽脸色发紫,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冷哼一声,向城门走去。

  “左相,快交出传国玉玺,否则,一把火烧了你这府邸让你死无葬身之处。”······

  (十一)

  “城下可是苏瑾苏恪?”孟羽在城上喊道。

  “孟羽,这是我郑国皇城,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快出城受降!”苏恪拔剑,气愤的吼道。

  “让我出城可以,不过有个条件,我打开城门,你们放我出城,如何?”孟羽动了恻隐之心。

  苏恪刚要拒绝却被苏瑾拉住,“三弟,此事解决兵不血刃最好。”苏瑾看了看孟羽说:“孟将军,想必你此来郑国定是带足了孟国的精锐和必胜的必胜的希望吧,可现在我们兵力相当,若是硬拼一定两败俱伤,孟国公也不会轻饶你。好,那你我就各退一步,就照你说的做。”

  苏瑾苏恪进入皇城后,左相府邸已然成了一片火海。素心就站在那里看着熊熊大火燃烧殆尽。

  “素心!”他们叫着同一个女人的名字,却失去了靠近她的勇气。

  “阿恪,瑾哥哥,你们来了。”素心笑了,那么端庄,那么清丽。“素心,为什么?”苏瑾看着她,既爱,又恨。

  “为什么?你们还记得十年前的事么?苏瑾,十年前你献计刺杀我父皇;苏恪,十年前你侵我姜国边境,攻城略地,这些你们都还记得么?我永远都忘不了这些,一个让我父皇险些丧命,一个让我国家,险些不保。”素心冷笑着在火海前跳起了舞,像个精灵一样。

  苏恪和苏瑾都哑口无言,是的,这一切都是他们曾经犯下的错误,一个个不光留在他们的记忆里,更留在了素心的心里,永远都无法抹去。

  一支舞毕,素心闭上了眼睛,她真的累了,她多想有个人陪着,在静谧的月光下看着美丽的极光,苏瑾也好,苏恪也好。只可惜这一切,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就像火海里的楼阁一样,终究飘散如烟。

  那一袭白衣轻轻的跃入了火海,从此与这世间,再无留恋,再无挂念。

  “素心······”

  雪停了,风住了,一切都安静了。君看漫天杨花雪,须想天上散花人。这一切,皆是宿命里纠缠的恩怨,亦是散花人的精心雕琢。

  三日后,一切又恢复如初。清扫战场时,在左相府邸的灰烬中,一块人形的焦炭下发现了郑国的传国玉玺。苏瑾追封左相为忠烈相,葬入皇陵,并命各地建祠以纪念左相;封苏恪做了武烈侯、懿临王。

  “大哥。”苏恪坐在苏瑾面前,倒了一杯清茶。“怎么了,三弟?”苏瑾问。

  “大哥我想去一次姜国,毕竟,素心走了,洪颖只是个孩子。我想,我有必要去看看。”苏恪轻笑。

  “只是如此?”苏瑾将信将疑。

  “就只是如此。”苏恪平静地说。

  十日后,苏恪在姜国与素心公主大婚。第二天,国君洪颖退位,苏恪以驸马身份,继位登基。

  “师傅,这是为什么?”苏瑾瞪着梓墟真人。

  “哈哈,你们兄弟皆是君主之命,我又为何成全了你,却不成全苏恪?”

  “那,素心没死是怎么回事?”

  “一切皆是宿命,苏瑾,不可强求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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