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曾记否,谁的谁?》第二卷 第十三章 相看两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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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希是班里为数不多依靠自己的能力考进来的。

个头不高,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特爱干净的一男生,随时随地都保持清清爽爽,除了嘴边一圈毛茸茸。当然,所有的男生都一样,差别在于颜色的深浅。两颗大门牙特别醒目,白晃晃,却是不影响他的整体良好形象。熟悉之后,叶晓岚常喊他:“小仓鼠。”他总会适时故意亮出牙齿,逗的她开心的笑。

班里七八十个人,要说和个个都好的跟什么似的,显然不切实际。大多数也都是泛泛之交,谈不上掏心掏肺,特别要好的也就那么几个。

叶晓岚喜欢和男生相处。

相比女生,男生大方、豪爽,没那么多小心眼,花心思。更能够很好的相处。不得不说,白蕊对叶晓岚若即若离的态度,在其中可是功不可没。毕竟,按正常规律,同桌间若无深仇大恨,没有亲密无间,也应当比别人更亲厚一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子的地方就少不了八卦,与年龄无关。时间久了,叶晓岚也清楚,自己和男生更多的交流引起了一些流言蜚语。她不在意,嘴是长在别人脸上,别人爱怎么说是别人的事。她单纯的以为,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斜。

叶晓岚性格本就开朗,爱笑、爱闹。上了高中,离了家,完全没了束缚,像是一批脱缰的野马,越发的没有女孩样。

下课了,女生们大多相携着走一趟五谷轮回之所,再多就是聊聊天,说说笑笑。大多数的女生都是矜持而含蓄,少有叶晓岚这般与众不同。

叶晓岚和相邻的几个同学玩闹起来。开始时只是相互间扔粉笔头砸对方。扔粉笔头总有失手砸错目标的时候,慢慢地,战场越扩越大波及范围越来越广……

吵杂的场中,一个身穿红色外套的男生不为所动,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得!

叶晓岚不屑的撇撇嘴,真是个怪人!这么吵都无动于衷,真是够能忍的。不经意又瞥见他的眉头皱了皱。

“嗖……”一声,扔出去的粉笔头本是朝着后排蚊子去的,力度没使够,中途落了下来,砸向一个人的头顶。

“呀!”叶晓岚惊呼一声,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没看清对方是谁。砸错人是常事,不管如何,先道歉总没错。

嘴里连声道歉,事实上并没有多少诚意。转头又继续捡起下一支粉笔头扔出去,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正中目标。本来嘛,就没多大事!

叶晓岚不知道,在她兴致勃勃的粉笔头大战时,正有一双不友好的眼睛盯着她。这双眼睛的主人是程景希。

程景希被砸中,遭受无妄之灾,有点恼。面对叶晓岚笑嘻嘻道歉,伸手不打笑脸人,又不好发作,只能气鼓鼓瞪着她。

偏偏,做了坏事的人没一点自觉,转身又去嬉闹。

程景希面无表情地盯着叶晓岚,感受着依然时不时从自个头顶飞过的小小物体,心也跟着忽上忽下堵得慌,又不能发作,显得自己一个大男子多么小气!顿时,心肝脾肺哪哪都不舒服,只能恼怒的暗自发泄:“疯女子!”咬牙切齿,声音不大,刚出口就被淹没在笑声中。

两人的梁子在叶晓岚还没有任何察觉时便结下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叶晓岚有时也忒没心没肺,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或事,从不往心里如。显然,程景希是被她归于无关紧要之类的。真要在脑袋里挖点有关他的印象,仅有那件张扬的红外套。

在一群朴素着装的学生间,红色外套实在太醒目,尤其还是个男生穿,不想注意都由不得自己。只是,叶晓岚彼时还不清楚他的名字。

程景希和叶晓岚真正的熟悉是在开学几个月后。

时间过得很快,叶晓岚还没觉得怎么着,还没来得及好好学习,一学期的一半已经过去了。

在卫老师耳提面命中,同学们依旧“走自己的路”中,迷迷糊糊的结束了考试,得了一份不上不下的成绩,糊里糊涂的和程景希成为同桌。

程景希对叶晓岚的确有几分不满。一个女孩子,疯闹成那样,成什么事!

对于两人成为同桌,起初有着排斥。但他也顾忌女孩子的面子,没有让叶晓岚察觉。相处久了,他发现,她除了有点过于调皮,实在没有想象亦或传言中那么糟糕。慢慢的,放开心扉接受两人成为同桌的事实,接受她……

这些,叶晓岚一无所知。

后来,时间久了,关系处的好一点,程景希才主动扒拉出旧事。

叶晓岚难得脸红,她有那么差劲吗?就这么堂而皇之被人嫌弃,可怜她一丁点也不清楚。随之庆幸,难得糊涂!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鉴于小希同学诚恳的认罪态度,良好的表现,叶晓岚小手一挥,既往不咎。两人革命情谊更上一个新台阶。

叶晓岚英语不好,遇到英语练习册,就跟遇见仇敌一样,怎么看都不顺眼。选择题嘛,A,B,C,D它总有一个是对的,就算没有一点把握,看顺眼的一勾,还有25%的正确概率。阅读理解,是真的难住她了,词汇量不够,语法不通,做完题的正确率惨不忍睹。

叶晓岚也是爱面子的姑娘,不好意思什么都开口问,一个人死盯着题目较劲。程景希得空就主动耐心的给她补课,说一些小技巧、小窍门。时间充裕,两人也会相互督促着背单词,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程景希在花力气陪叶晓岚,顺便同时给她讲解一些语法。

有时候,叶晓岚脑袋就是不开窍,语法半天也理解不了,又窘又伤心,好强的她还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神情:不是我理解不了,而是我懒得动脑子!

每每,程景希都能感受到,认真的讲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真的理解。

死鸭子嘴硬,叶晓岚嘴上不说,但心里眼里的都是感激……

多年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事情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像,但他带给她的鼓励和温暖,在时光的记忆里仍然能够清晰的触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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