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日子读读《孔乙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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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疫情不断蔓延，每天都会莫名其妙的恐慌，哪怕自己稍有不适就浑身发颤。

    一篇《孔乙己》也是断断续续地看，似乎总也看不完。在文字里沉思，踯躅前行的感觉似乎总是那么沉重。既然如此，就想着为《孔乙己》写点什么。可也一直困惑，从何去品析这位文学大师留给我们的文字呢。很多时候捧着先生的文字，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紧贴着先生用尖锐、犀利、艰涩为我们铺就的文学之路如履薄冰，走得谨小慎微。觉得是如此沉重，沉重得不敢呼吸，更不敢呐喊。在一段段分量十足的文字中透过岁月的滚滚烟尘去膜拜，为先生悲天悯人的情怀，为先生深邃的思索，为先生的热爱。此刻我不知道凭借怎样的力量和勇气斗胆说，我读过孔乙己。因为我读得如此肤浅、粗陋，尽管如此，我依然愿意，以勇气为自己曾经匍匐在先生的文字的那些时光证明我的虔诚。

        每个时代的群体代表都是当代的产物，或多或少折射着社会现象，有的是那么的隐晦。文学真是伟大，它让我们在阅读的路途上追寻不同时代的烟火生活和人间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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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的文章确实深刻，但他的深刻从未显山露水。他总是不露声色地让你去苦思冥想，细细咀嚼，才能读到那么一点点意味。但要到达意味深长的境界还得走好长好长的路，这条路有荆棘，有水洼，有礁石，你得忍受这一路的颠簸，还有孤独，不经意间难免疲惫。

      一句“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其实所有的铺垫都是精心设计的剧情，每个点都是为故事情节铺路搭桥。相信读过这篇文章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这里对穿长衫的描述是为了下面孔乙己格格不入的出场铺陈。我在“踱”字面前停留了好一会儿，我隐约感觉到了，穿长衫的悠闲自在在短衣帮面前，在伙计面前，在掌柜面前，在店主面前的是那样的傲娇。每踱一步都要抖一抖自己的财气，抖一抖自己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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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乙己虽然也是穿长衫的人，可是他竟然是一位唯一站着喝酒的人。为何孔乙己深陷如此惨淡的境遇，那么不值一提，卑微渺小。是因为他的长衫又脏又破吗，是因为他喝不起酒吗？我想这仅仅是其中一个最表象的缘由，那么除此之外是什么？是孔乙己满嘴的教人听不懂“之乎者也”？是，也不是。每每读到此处，总需要苦思冥想一番，才能咀嚼到那么一丝丝孔乙己的滋味。这其中有酸腐、有苦涩。孔乙己活成了别人的笑话，连他的名字都是半懂不懂。但他又把自己的清白看得很重。一个文人的骨子里名节始终来得很重要。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不曾改变。

    每当他人嘲笑孔乙己偷人家东西，他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都绽出来了争辩，“窃书不能算偷，，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在孔乙己看来，这是读书人的事，不算偷，那么不算偷，又算什么呢？没有人再去与他分辩，那帮嘲讽他的人不关心孔乙己到底偷了什么，他们无非是借由孔乙己偷东西被人吊起来打，可以成为自己茶余饭后的说笑的材料。短短的几句对话，先生已经把我们带向了深处，可还要慢慢地走，也不一定能到达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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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命运似乎早已在自己的品性中埋下了伏笔。孔乙己曾经是个读书人，因为没有进学，又不会经营自己的生活，所以越过越穷，好不容易谋得一份抄书的差事，也是好吃懒做。一个人生活的好坏与境遇，或多或少还是跟自己如何去营生有些渊源的。但我想不明白，如此穷困的孔乙己竟然能付清喝酒的钱，即使没有，也要暂时记账，但也很快就还清。这是不是也算文人的一种气节？也许是的。每当他喝了酒，恢复了脸色，别人质疑他是否认识字，他总是不屑置辩，再向他发问，半个秀才都捞不着之时，他又唐突不安，嘴里说些别人不懂的全是之乎者之类的话语，让人哄笑，让快活的气息氤氲在店内外。每当这个时候孔乙己抓住还是小孩子的“我”，要考“我”、教“我”。可“我”根本不理会，在“我”的心里孔乙己又何尝有存在的价值？然而孔乙己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不管我的厌烦，也不顾我的轻视。当“我”说茴字不就是草字头加个回，他竟然是那样高兴，甚至有些激动，一个劲地跟“我”说回字有四种写法。“我”的不热心也掩藏着孔乙己深深的沮丧与失落。不知道孔乙己心底是否曾经叹息，这世上终究无人懂他。令人费解的是为何是茴香豆的茴字，而不是其他字。这也令我茫然，难道是跟他经常喝酒吃茴香豆有关？如果不是，那又会是什么原因，还真的有些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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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始终只是凭借。恐怕在先生的意念中怀着对底层人深深的同情、怜悯，还有对冷漠之流的厌恶与谴责。当然这两种意念也需要我们在文字中品读、慎思。孔乙己即使总是令人快活，但又有什么价值呢，没有他别人不是一样的过吗？有谁在乎过他的存在？他的来去没有人惦记，唯有想起孔乙己还欠着酒钱。在他人的眼目中，他总是逃脱挨打的命数。哪怕被人打断了腿，也是被轻描淡谈论。

      人心的冷漠、无情赤裸裸地呈现在我们眼前，孔乙己的死活都无人过问，何况被打断了腿，这样无用的人，被人打断了腿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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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劣根性最是令人费解，为何已经被打断腿了，一只手辅助来到酒店还记着喝一碗酒。难道一碗酒深入了孔乙己的骨髓，无可替代？

    最是先生文深奥，那最后的最后，孔乙己不知道消失在何处，消失的又何止是孔乙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