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黄博
由郑伊健、陈小春主演的电影《古惑仔》风靡九十年代,故事讲述的是洪兴帮成员陈浩南、山鸡等人出生入死的故事,其中的兄弟情义、友情岁月、爱情故事,诠释了古惑仔的血雨腥风,影响了一代人。
九十年代,正值青春叛逆期的青少年,学着电影里的古惑仔,拉帮结派,拜大哥,收小弟;拿摩擦式打火机,从大拇指翻到小拇指,一个漂亮的点燃;混迹录像厅、游戏厅、歌厅;买砍刀,玩双节棍,打群架。
韩寒编剧兼导演的《乘风破浪》完全把我带回到九十年代,不禁感叹,时光如梭,当古惑仔都长大,终将回归平凡的生活。
《乘风破浪》的故事是这样的:
徐太浪的母亲在他刚出生不久,产后抑郁,跳楼身亡。父亲在他还没出生就开始坐牢,六年牢狱,出来以后,父亲变成了一个暴躁的中年男人。徐太浪没有幸福的童年,也恨自己的父亲。
成年后的徐太浪开赛车,父亲一直不支持。徐太浪在一次比赛中获得冠军,出车祸,死亡,以现在的年龄,穿越到了自己还没出生的1998年,见到了从没见过的母亲和年轻时的父亲徐正太。在上海的小镇,徐太浪参与了父亲的帮会“正太帮”,血雨腥风、恩怨情仇,厮杀于江湖,自己的身世也随之浮出水面,最终化解了对父亲的怨忿。
徐太浪穿越到一个小巷子,遭人袭击,和太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正太,骑着摩托车,背两把长砍刀,一身牛仔衣,帅气出镜,出手相救。太浪被带入警察局,由于身份不明,不得求救于正太。当太浪努力回想起自家电视机的牌子是日立、电视机旁是爷爷的骨灰时,警察不得不相信两人是兄弟,不再调查。
“正太帮”,一共才四人。他守住的地盘是录像厅、歌舞厅,平时帮小镇上其他住户完成日常电路、灯泡等修理修缮工作,“保护费”分明就是“物业管理费”。他们一行,饮酒高歌,惩恶扬善,朴素简单又心存正义,小理想是:保护亭林的良家妇女,携手制霸亭林镇。
就像《古惑仔》电影中一样,陈浩南由一个四九(小弟),三年内升为红棍("洪兴社"铜锣湾区中层),之后在2007年成为"洪兴社"的龙头(社团的最高老大),谁都想争做老大。小镇的另一个小帮派头目罗力绑架正太帮成员小马,正太帮三人顺利将其解救,不幸招来了警察,罗力发现人质已经被救走,恼羞成怒,掏枪追赶,恰好被警察撞破而入狱。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黄志强,罗力的大哥,一个从香港来的开发商,看中了小镇录像厅的地段,投资房地产。让徐正太和徐太浪两人臣服于他,当他的眼线和走狗。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两人不服,结果,徐正太的脚被打瘸。正太帮兄弟六一为老大报仇,被黄志强杀死。
小镇青年,都是小人物。
当罗力出狱后发现老婆却成了黄志强的女人,从此以后,两个帮派有了共同的敌人。当徐正太准备报仇时,罗力递给他一把车钥匙,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就像他所说“都是小人物,活着就好。”为了兄弟义气,父子俩杀出一条血路,最终为了徐太浪的命,徐正太干掉了黄志强。一番厮打后身负重伤的两人瘫软在地上,徐正太说:“坐牢的这几年,帮我照顾将出生的儿子。”这一刻,徐太浪才明白所有的一切,理解了父亲。
记得小时候,我家住在医院宿舍,阳台下就是医院。有一次在阳台上,我亲眼看见楼下打群架的一帮人,被砍的鲜血直流,最后被救护车送到医院。不幸的是,芳华正茂的年龄,有人失去了生命,有人身体残疾。只记得那一夜,亡者父母无助的哀嚎,凄惨万分。
经历风雨,不得不对现实低头
徐正太,人到中年,花白的头发,眼神呆滞,行动迟缓,已不再是个正太。他也年轻过,而如今,面对失去的爱人,残缺的腿,因坐牢失去对儿子六年的陪伴,暴躁的性格,无奈的人生,不得不对世界低头,做一个平凡的人。
平凡如:电影《老炮儿》中曾经风光四九城的六爷,蛰伏于胡同深处,过着溜鸟、管闲事的无聊日子;那些长大的古惑仔们,有的是公交车司机、有的是修车工、有的做起了生意……
《老炮儿》中兄弟们追随六爷重拾斧头和砍刀的一幕,毕竟是电影,做了艺术化夸张处理,鼓吹江湖规矩和兄弟义气。现实中,你死我活的砍杀,只会带给家庭无尽的灾难和悲痛,兄弟义气只会在柴米油盐、养家糊口的无奈中淡去。
好汉不提当年勇。若要重拾当年勇,如同六爷重出江湖,单挑决战,身体不如以前,无奈,迎接他的是倒下的命运。
想起曾经被称作“世纪大盗”的香港人张子强,广西玉林人,自幼随父母移居香港,从小流落街头打架,混入黑帮,成为头目,而如今他和同伙已经伏法十多年。香港回归以前,张子强曾经横行香港,不可一世。多次绑架富商子女,勒索抢劫,还策划买炸药劫狱。1990年在香港机场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劫获价值3000万港币的劳力士手表,不久又洗劫了1.7亿的装甲解款车。最震惊的一次绑架案是绑架李嘉诚长子李泽钜,与李嘉诚谈判获得巨额赎金,据说是10亿,才免于撕票。李嘉诚让他拿了巨款以后洗心革面、隐姓埋名、远走高飞。他只是哈哈一笑,置之不理。香港回归以后,张子强团伙继续横跨香港、广东两地作案。1998年,中央指示,将其办成铁案。在香港,张子强从十二岁就开始坐牢,出入牢狱无数次,可这一次,他没能逃脱,被关押在广东,最终被执行死刑。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但,出来混的,总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