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不仅是面朝大海（五）

                中线之二-----天上什寒

海榆中线有一处观山台，可以远眺五指山。据说由于五指山山体较大，在五指山市境内并不能见全貌，反而是在和它毗邻的琼中县境内能够观赏到“五峰如指翠相连”的壮美景象。可是，大雾弥漫，我们无缘于此山。不见也罢，倒是可以存留更多关于五指山的美妙的想象。更何况，海南美景多多，错过这儿的风景，定会遇见更曼妙的景色。

真的，我们有幸遇见了什寒。

什的“什”不读shi,也不读shen,只能读za，因为当地的黎苗村民读za，“什”是田地的意思，什寒就是寒冷的田野。

什寒村藏身在黎母山和鹦哥岭之间的高山盆地中，其中一座山被开了一道口子，拉进了9公里长的一条山路，我们就沿着这条窄小的山路蜿蜒前行。途中，不时看到山峦间烟雾缭绕，不知名的花香扑面而来，道旁的香蕉树上挂满了香蕉，一路诱惑着我们。就这样半个多小时到了什寒。

站在村口的山坡上望向处于山腹间的村落，碧水静谧，房屋错落，农田井然，树林茂密，若不是远处云雾飘浮间的连绵的山峰提醒了我们，真的觉得自己身处烟雨江南间。

走进村庄，有游人三三两两在小道上漫步，村民在房前屋后劳作着。

如果没有那条撕开山口修建的公路，这儿真的是与外人间隔的地方，对村民而言，这样闭塞、落后、贫穷的村寨，不是理想的桃花源。现在村民们住上了新房，还腾出房间做民宿。

村民告诉我们，什寒村苗族300多人，黎族200多人。可是如何区别黎苗，难住了我们。热情好客的村民告诉我们，区别苗家和黎家，主要看屋顶，屋檐两端有尖尖翘角的是苗族人家，没有翘角的则是黎族人家。苗人的房前屋后种着一种高大如仙人掌的红色植物，苗人喜欢这种植物，认为它能带来好运。村民还带着我们看他家的木瓜树，介绍这儿民宿的统一管理模式。

图片发自App

我们更感兴趣的是村子里的黎锦坊。黎锦堪称中国纺织史上的“活化石”，有超过3000年的历史，是中国最早的棉纺织品。

不由得想起那个传奇女子：她的人生由不幸始，遭受夫家虐待的她逃到渔船，就此沦落天涯。漂泊至崖州，幸得黎族姐妹用她们的淳朴善良接纳了她，并授以织锦技术。她悉心学习黎锦纺织技术，在崖州一呆就是30年。终究思乡心切，晚年返回上海松江，传授并改革纺织技术。虽然她回乡几年后就离开了人世，但她的辛勤劳动推动当地棉纺织业的迅速发展。在她的故乡乌泥泾，还有上海，至今还传颂着:"黄婆婆，黄婆婆，教我纱，教我布，两只筒子两匹布"的民谣。她就是元代纺织家黄道婆，是中国纺织业的始祖。她的一生，如黎锦般绚烂夺目。

漫步村中，有黎族妇女在门口织锦。那些鲜艳夺目的织品，是用怎样的热爱生活的心编织而成的？每每看这些织品，就是看一个民族的阳光开朗的心态。织品上如鲜花般绽放的，是这个民族美丽的心灵。

离开什寒。来时一川烟雨，去时满目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