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拿了毕业证出来的时候,是我这个88年的孩子体会 49年解放时全国人民感受的时候,自由如潮水般袭来,浑身细胞从此站起来了。
我知道我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一个作家,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开始体验生活。然后生活体验的一大堆,却至今没有成作家。可见,梦想其实是多年后自嘲的笑点。
因为体验生活,所以走了很多地方,所以干各种工作。
因为体验生活,所以苦也快乐,累也心甘。
江南风光好,我却没看到
从成都启程去的第一站是嘉善,因为有一个高中好友在,是去投奔,也是去体验。
嘉善的河边小屋一个月80元租金,我悠闲的住了一月。
第一次淋江南大雨时,我带着朋友,拿着香皂,穿着裤衩,在屋外的空地上淋了个痛快。豪迈的以云朵作花洒,潇洒的在雨中欢笑,显得疯癫,正好笑他人看不穿。
屋后流过一条河,河里流过颜色很深的水,水面飘着各种能浮着的塑料。傍晚河边乘凉,静抽香烟,初次到来的新鲜感可以抵挡河边蒸发升起的各种浊气,对外面世界空白的脑海里第一装进的任何所见,都是美的。吐一口烟,我可以悠然看见美好的明天。
嘉善的工作是一个小电子厂里做普工,我可以很大度的宽容自己在工作里的任何错误,因为潜意识总在讲:我是来体验生活的,所有发生都是体验,不论好坏。
所以后来临走时结工资,扣了不穿厂服上班费、上班说话费、穿拖鞋上班费、迟到费、每天提供的伙食费还剩下9.3元工资,对于领取这个数额的工资有一个好处:记忆深刻,直至如今,我能忘了的时候也许的是世界忘了我的时候。
良好的心态可以继续体验生活,毕竟是人生里第一次外出务工领工资,多少是不重要的,还是买点菜,和高中好友吃个散伙饭。好友买了两瓶酒,不断举杯,为第一段体验画上了句号。
福州的记忆里存着一点钱
从嘉善到福州是另一个同学带去的,因为他以前在福州有过生活经历,而且家人也在那边长年务工,一有奔头,二有靠头。
福州的太阳每天都比我起得早,每天从梦里醒来已经是浑身大汗,睡眼朦胧,惺惺忪忪,仿佛我因流了二两汗而使我半醉,摇摇晃晃走到水龙头下坐着,迷迷糊糊伸手打开开关,边淋边从梦境里完全走出来。
上班的地方是一个鞋厂,每天从流水线这边走到那边,从那边又回这边,反复快速同一个动作劳动,如果当年的手机有记步功能,我肯定每天几万步,天天排第一。
我喜欢换到夜班的时候,我喜欢夜班的中途凌晨两点在街边吃夜宵,凉快的夜,冷清的街,我从这头望到街的那头,笔直清晰,对比着我模糊的人生路,格外惹人顾影自怜。点一瓶清酒,二两汤面,缓解饥饿而略带微醺。和所有文人前辈一般,唯有醉后我是我,醒来不知我是谁。
辛劳的结果当然工资要多一些,可时运不济,遇上厂里开不出工资,厂长说先记着下月给,记着记着,到现在都记着……
厦门大海的另一边海岸只有地图上得以见
从福州到厦门,完全只是想去看看海,一个单纯的起心动念。
福州到厦门的客车中途走错了路,我知道,能遇上这样的事不容易,就算四小时路程走八小时那又怎样呢,完全不影响我的体验嘛,就算他最后到不了厦门而到了广州,也只是我看不到鼓浪屿和大小金门岛,而是看到澳门而已。对于当时的我,看哪儿不都是看么,我根本不在乎终点。
厦门车站下了车,买了张地图,看看海在哪边,朝着海边乘公交加步行,到了天还没黑。
看到海的一瞬间,我很平静,我知道我一生会看到很多很多不同的风景,如果每一次都十分激动,恐怕不利于心脏。
大海就是大,就不用更多的词在这里赘述我看到的大海了,因为和所有人看的都一样。
我故意在海边的沙滩上留下很多脚印,虽然风吹了无痕,但还是步行到很晚,才坐在沙滩上,一个人看前浪追后浪,听海浪拍沙滩,重复单调的旋律让我在沙滩上睡着了,直到夜里涨潮时海水淹了我的双脚,扰我醒来,醒来换个地方接着睡。
涨潮的海水来的那么温柔,以至于是将我惊扰致醒,并没有爽快的来个波澜壮阔瞬间把我带走,于是我的第二天还得接着面对吃喝拉撒睡。若是妈祖娘娘有心护佑,何不送佛送到西,替我在财神那儿求个一笔横财,我也吃回香的,喝点辣的。
南京十元一夜
当无力买单,请自创节省技能,并在心里原谅自己,避免良心不安,而别人怎么看我,都不影响我怎么看我。
厦门的火车不能到我计划去的云南,又回了福州,福州的火车把我带到了南京。改变我不去云南的原因很简单,我想把美丽的地方留给未来结伴而往,然后至今都是有伴儿的时候没有空,有空的时候没有了伴儿,当生活逗你玩,你会觉得真好玩。
因为要节约开资,我会先查询福州到南京的车次,买这趟车的福州的下一站,又便宜又能上车,虽然上车后辛苦点,得或蹲或站或坐去了厕所的人的位置或来回走动、或时而躲躲查票的列车员,但只要能顺利到达就好。
到南京是下午时间,出站的技巧是把车票折成一个复杂的三角形,等出站口查票的打开三角形车票,我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到了夫子庙刚好夜幕降临,看看秦淮河,顺便想起“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逛到人潮散去,找个网吧,10元就能睡到天亮,梦里醒来还可以顺手回一下 QQ消息。
南京街头的早餐是我回味了多年的味道,到如今一直没有再去的机会,生活收了我奔波的心,紧紧的把我按在一个地方老实的生活。
乘车离开南京时在玄武湖边洗了洗脚,遥望古城墙,幻想上了火车躲避列车员查票的时候万一躲到了卧铺车厢,我可以放心的脱掉鞋袜,躺一个无人的床位……然后自己被这想法逗笑了。
北京没有笑点
从南京到邯郸,拿了一件东西就离开。转身上了北京,当时人们嘴里哼的唱的说的都是《北京欢迎你》,一片赤诚热情,迎接世界人民,而我短暂驻足,便离开了。
北京的工作是挖掘电缆隧道,朝阳公园门口。
北京的乌云跟我很陌生,呆了接近一个月,每天都是阳光灿烂,晴空万里。
由于工作的原因,如此艳阳高照的良辰美景我只能在十多米深的竖井下坐井观天般的欣赏,井口大的蓝天说明,当年是还没有雾霾的。
每当我挥完锄头,甩完铁锹,带着疲惫坐下来,一口一口喷着香烟,望着井口大的天空,雪白的香烟袅袅飘过,生动的扮演着白云,装点了那一点点我能看到的我以为属于我的天空,却片刻飘散,什么都不留下。
如此,一天过了又一天。
我离开的那天乌云铺满了整个天空,顺带了几滴足够淋湿我浑身的雨,老天给我酝酿这气氛,忧伤又让我觉得北京的天空是调皮的,明明知道我没带雨伞。他是要看看,落汤鸡是怎么飞出“汤锅”的么?
还好,“鸡”不是飞蛾,雨滴是水不是火。
我没有吃烤鸭,没有到长城,在离开时去北京西的公交车上,透过车窗,望见了天安门。
河南是文章多产的地方
从北京到漯河,写了一篇《漯河之秋》,从漯河过三门峡有一篇《馨悦的藏烟》,还有一系列的《贵州人的逃命夜》、《天涯何方觅旧人》、《彭小敏的悲》等等,可惜都只是我的QQ日志。
因为写过,所以不想再写,复制过来又打乱此文结构,只好留下名称,罢了。
从三门峡回成都已经进入冬天,成都的冬天我可以穿一个衣服过,因为这儿是故乡,这儿很暖和。
……
我追逐的自由,都不是自由。
我以为那些奔走的岁月是自由的,以为我什么都不做便是自由的,可是为了每天吃饱饭,不得不去用你所能做交换的东西换,从事脑力劳动或者体力劳动,永远也达不到什么也不做的状态,除非女娲把人重新捏成不用食物,简单呼吸就可自动维持生命的。
后来以为有了钱便是自由,衣食住行都不愁,想去哪里就能安排时间去,想干很多很多想干的事,可是还必须得保持经济来源,这个保持可能很多事并非你所真心愿做,所以也并非自由的,且更不自由。
好了,暂且抛开诸多的视为自由的状态这里不逐一谈论,直诉我的通俗易懂的自由的定义为文章结尾——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想想是吗?你哪些时候能达到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状态呢?达到这个状态的时候,你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