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里,女人们的绝望与死亡

末日里,女人们的绝望与死亡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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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田晃司执导的影片《再见》,在虚构的末日中,展现了人类极致的绝望。

影片故事的背景:日本国内,核电站爆炸,多个地区被核辐射污染。日本政府向他国申请避难,日本籍国民相继被送往国外。

逃亡的日本国民,需要按照政府的排列名次相继出逃。

逃亡需要按照顺序,但死亡不需要。

影片中的女人们在等待避难号码的时段里,或被绝望杀死,或在被绝望侵蚀的过程中逐渐死亡。

尽管这部影片有着缓慢、冗长的叙事风格,和不丰满立体的人物形象,但整部影片所营造的末世绝望感却直击人心。

死亡,在不慌不忙地发生着,绝望,在不紧不慢地进行着。


末日里,女人们的绝望与死亡_第2张图片

02

影片具体描绘了三位女人临近死亡的绝望状态。

第一位是女主角谭雅,她以南非难民的身份居住在日本。

第二位是陪伴谭雅长大的蕾欧娜,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第三位佐野,她是谭雅的朋友,她曾经犯过杀人罪。

一个难民、一个机器人、一个杀人犯,她们都是号码非常靠后的逃难者,或许,她们根本等不到逃离的那一天。

而最先死亡的是佐野。

影片前半段,有佐野和谭雅带着期待骑车去政府查看避难号的场景,也有谭雅陪同佐野开车去探望佐野儿子的场景。

这两个场景里的佐野,显得平静而正常。

不管是影片的灰暗色调,光影效果,都在刻画绝望和死亡的严肃与悲哀,虽然整部影片笼罩在绝望的气氛之下,但佐野的死亡是影片第一次绝望的集中爆发。

佐野在得知儿子与丈夫即将到他国避难的消息之后,陷入绝望。

不同批次的难民去往的国家不同,佐野此次与丈夫和儿子的分离,是生与死的分离。

当她看到广场中燃烧的火焰时,她看到了自己的葬身之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和眼睛,她显得异常的平静。

所以,在她毅然决然地走向火时,她特写中的表情已经给出了预示。

佐野死亡的快速剪接,延续了绝望爆发带来的压抑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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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谭雅未等到拿到避难号码的那一刻,她较差体质已支撑不住她生命的继续。

谭雅的死亡在影片中是自然发生的。

影片中的谭雅,在开始出场时就是毫无生机:她安静的平睡在紧靠窗边的沙发上,与景框的底部平行。

画面的平衡,被不断飘摆的窗帘打破。

窗外的风不断的吹拂进打开的左窗,撩动着景框内的窗帘。

原本紧闭的窗被打开了一道缝,风吹动窗帘,画面的突兀与不和谐,让谭雅开始处于危险中。

死亡与绝望,便于此时在谭雅的生命里竞相上演。

谭雅习惯了生命中的绝望与死亡,因她见过族人的死去,经历过父母的死亡,因她身边只有机器人蕾欧娜。

导演深田晃司用谭雅依靠沙发的躺、睡、坐的大量场景,显示生命的无意义的流逝。

谭雅的身体因病痛而嗜睡,谭雅的意识用嗜睡来逃避绝望的侵袭。

导演深田晃司借用索科洛夫的倾斜变异的失真场景,来表现谭雅内心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和对过去美好的留恋。

或许,在这一刻,机器人蕾欧娜也懂得了人类的名为悲伤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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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机器人蕾欧娜见证了谭雅的死亡过程。

见证了她停止呼吸,见证了她的尸体被风干,见证了她仅存骨骸。

蕾欧娜守着谭雅,守着房子。

远古的风从窗户中吹进来,吹到窗帘破烂,也未停止。

导演将影片的最终绝望的爆发,集中在蕾欧娜的死亡场景中。

机器人的死亡过程,是坏掉的过程。

原本不具有情感的机器人,在没有了主人的装扮之后,成为了又脏又破的只会移动的废物。

蕾欧娜看似没有感情,却记得在谭雅弥留之际和谭雅一起去看的竹海。

她离开谭雅和屋子的在小道上行走的远景,是最终绝望爆发的开始。

她出发去那片竹海,急切地想要在自己坏掉之前到达。然后她便从行走的轮椅上跌落下来,开始了爬行。

此时,极致的绝望在蕾欧娜艰难爬行的近景或者中景镜头里,被无限放大。

影片最终停留在那片几十年或者几百年才开花的,即将死亡的竹林上。

所有生命如同尘埃一般,风起,便消失无踪。


05

影片中,人类对核爆对末日的巨大惊恐与绝望,蔓延到了机器人的身上,赋予机器人情感。

其中的机器人蕾欧娜的扮演者是一个真正的机器人。

让机器人参演电影,是影片的最大创新。

除却影片的创新性,由机器人对比而出的整个人类世界的绝望才至关重要:

如同心被挖出了之后胸腔徒留的空洞感,也如同跳出了人类世界,对或繁华或落寞景象走马观花的荒诞感。

末日里,三个女人的绝望与死亡,就是具象化了的人类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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