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苟且,可能正是他们的诗与远方

我很懒,懒得都让别人觉得我可能是一个智障,或者是一个自命清高的冷漠之人。

公司有一个领导,年纪不大但喜欢跟人尬聊,尬聊的内容无非就是编造现场某个人男女关系方面的不着边际的故事,他试图借此惹办公室的人发笑,以便让大家能感受到他的人格魅力,可能他并不觉得是尬聊反而认为这才是幽默。

每次他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一边在饮水机前倒水,一边回头寻找能调侃的对象,他会先假意询问工作,三两句就能顺利进入梦幻式自说自话阶段,让谈话对象猝不及防。他常会觉得一个人演段子比较单调,所以还会点几个人的名来与他互动,天马行空的互动内容,煞有介事的语气,虽然他很努力,但我确实享受不了他们苦心经营的欢乐氛围,我觉得脸上吃力地堆着笑的其他人也应该是曲意逢迎。每当他叫我跟他互动的时候,我的懒就能提现的淋漓尽致,我生硬的表情上挤不出一丝微笑,我觉得尴尬、羞耻和疲倦,想离开或者立刻睡着。看到大家脸上那种厚厚的、吃力地、机械的笑容,我能感觉到大家源自内心的那种对生活的努力,但这种努力的样子有种阴森的死亡的气息,让人沉闷不已。

那位领导刚离开办公室氛围立刻从喧嚣转为安静,刚才的笑脸也迫不及待恢复了原状,好像刚才的笑容是一根柱子支撑起来的,柱子一撤笑容立即崩塌,脸颊还在微微抽搐,这可能是刚才劳累过度的反应。

我有一次在开会的时候睡着了,旁边的哥们推了我一下我才醒。当时开会的有四个人,讨论一个平台活动,不知从哪句话引入的线上慈善捐款,结果总监和一个女同事就开始了关于“能不能在我们平台发起慈善捐款”的讨论,她们因为太见多识广,旁征博引了大量具体的例子,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特别投机,我不一会就睡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旁边的有人突然撞了我一下,我就醒了,她们的聊天还没有结束,而办公室里却已经坐满了人。原来都是她叫进来的,聊到技术她们喊来了技术的负责人,聊到界面她们叫来产品和ui,又聊到合作,但商务的同事外出了,行政就被她们叫了进来……

我醒来被一屋子的人吓了一跳,大家难道都没有事吗,有空来旁听我们开会,难道公司真有什么大动作要搞?

事后我问了一下产品经理,去跟我们部门一块开会要干什么?

他说:“你们总监问我们平台能不能现金交易,我告诉她不能,她就继续和你那个同事说起来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干什么要叫我。“

这个总监来了公司六个月,靠不断招纳对自己惟命是从的新人和孤立对自己有意见的下属巩固自己的地位,在这六个月里办公室就没安静过,整天出出进进不是找人就是人找她,但找的人总是出不了公司这几个部门,临走也没有整出什么效果。前天听说尬聊的领导找她谈话了,月底请她走了。所以这几天只来打卡,并不在办公室呆,久违的宁静又回来了。

我一开始就不能听她说话,一听就犯困,他见我第一次就跟我说他要封我做运营总监,我当时在想你不也只是个总监吗?不信让我犯困越来越严重,再后来简直不敢醒了。辛亏大老总把我调到了另一个部门才救了我一命,让我才敢睁眼看世界了,作为回报,公司聚餐的时候我很配合的跟大家大碗喝酒。

说起公司的聚餐就不得不说说大老总了,大老总是东北人,四十五岁左右,听说早年靠卖假药和传销起了家,后来成立传媒公司卖广告,发迹之后雇了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公司,自己挂名董事长常年住在国外。他是播音员出身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身匪气,长了个大块头,还练了发达的胸肌,如此魁梧偏偏又喜欢附庸风雅,结合特长就是朗诵诗歌,自己爱朗诵,还喜欢点年轻的播音员朗诵。

每次公司聚餐,酒过数巡,菜数味之后就正式开始了,《满江红》、《春江花月夜》、《将进酒》,每到这个时候各路神仙妖怪都要出来张牙舞爪一番,本来公司聚餐就很干容易尴尬,再加上这种听起来鬼哭狼嚎的背景音乐,团建就变成了折磨。但这种想法并不影响大家喝彩但热情,当鼓掌叫好声响彻聚会大厅的时候,我混迹人潮举杯狂饮,只为让自己醉得快一点。

大老总无所事事也不想自己做事,于是他找来尬聊老总给他管理公司;尬聊老总像一个走投无路的难民,没有技术又要生存,于是学会两招必杀技,一招叫趋炎附势,另一招叫借尸还魂;这就有了多事总监从在的必要,多事总监恰好也是这样的人,于是公司就成了堆笑同事们与侏儒领导的秀场。

那我呢?你可以当我是一个为五斗米折腰的人,一个卧薪尝胆的人,一个有理想有主见来体验生活的人,体验而不被同化,我才有望成人。做个笨且冷漠的人吧,在这里这样反而显得你很有性格,祝你早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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