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想要去寻找诗与远方,却被苟且脱掉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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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素心

1

最近一段时间,右眼皮总是跳,跳得我心烦意乱,跳得我坐立不安,跳得我胆战心惊。

民间有句广为流传的俗语:“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以前我是不信的,因为年轻的时候两只眼皮不知道跳过多少跳,即没有跳财来,也没有跳灾来。

可是三十多岁的时候,我信了。

那一年,我的右眼皮持续跳动了好几天,之后不久,我便经历了工作十几年以来最难过、最难堪的一场浩劫。

后来,我的右眼皮再次跳动,而我的人生从此又多了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受过无神论教育的我也试图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眼皮跳的原因,可是我又发现很多现象科学解释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如果真的是因为眼睛疲劳引发眼皮跳动,为什么不是两只眼睛一起跳,偏偏只有右眼跳?如果右眼跳灾不准确,为什么每次事情的发生总是那么巧合?

现在,我的右眼皮又开始跳动,因为前车有鉴,我不得不担心,不得不害怕。

我在眼皮上贴上白纸,想让它“白跳”,我强迫自己早睡,给予它充足的休息,我很认真地做眼保健操,给它放松,我打哈欠的时候,会小心地用手摁住眼皮,生怕惊扰了它的美梦……

然而,都不管用,它还是跳。

早上醒来它会跳,晚上睡觉它会跳,吃饭它会跳,眨眼它会跳,打哈欠它会跳,和别人聊个天它也会跳。

我在眼皮的跳动中每天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

我不敢多说话,生怕“祸从口出”,我每天检视自己的工作,生怕有所疏漏。而我最怕的,是父母的健康。

我是家中独女,从小跟着父母在城里长大,所以在我的生命中,能称得上亲人的并不多,一个巴掌便数得过来,我的外婆,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女儿。

最近几个月,父亲的病情有所加重,我陪他跑了好几家医院。

我没有兄弟姐妹,去哪家医院、找哪个医生,选择哪种治疗方案,一切只能自己拿主意,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的我,仿佛拿捏着父亲的生死,心中忐忑却又不敢在老人面前表现出来。

前几天医生刚刚在父亲的眼球上打了一针,刺破眼球打针,前所未闻,此刻却真实地发生在我的身边。

如果眼皮不跳,或许我的担心会少一些,可是现在,只要右眼皮一跳,我马上就会胡思乱想,我生怕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然后他慌乱地告诉我打针的那只眼睛看不见了。

有此担心,除了因为右眼跳灾的谶语,还因为,我原本可以送他到更好的医院找更好的医生选择更好的治疗方案,却因为钱的问题,不得不在我们当地的县医院进行医治。

外婆的离世让我第一次深切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楚和遗憾,我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2

自从外婆去世后,我便经常偷偷地哭。

其实活了几十年,我也算经历了不少生死。远到同事的亲人、婆家的亲戚,近到自己的爷爷、奶奶、外公、二叔、大舅、表哥、表姐。当时虽然很悲痛,但过后却只是偶尔想起。因为这些人有的离我很遥远,有的去世的时候我年纪还小。

唯有外婆,她的离开让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体会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是外婆看大的,尽管幼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但无数次梦回童年,总会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田间地头晃动,大的身着大襟褂子,蹒跚着小脚,小的紧紧攥着褂子的衣角,快乐跟随。

我曾发誓长大要赚很多钱,让外婆好好享享我的福,可是她一直活到九十多岁,也没等到我为她赚的钱。

当我恣意挥霍着青春与梦想时,没有看到亲人们正在为我负重前行,等到发现他们的脊背已经弯曲,头发已经花白,却已心无余力。

我用各种毒鸡汤激励自己“只要努力,永远不晚”,我在不惑之年才开始像的小朋友一样,想要去寻找诗与远方,可是当我上路时,却发现早已被苟且拽住了裤子,而且越挣扎裤子掉的越快。

3

我做了个梦。

我梦到爸爸、妈妈、我还有女儿,一起在外婆老屋的院子里吃饭,我给女儿和外婆买的蛋糕,我还把脸贴在外婆的脸上亲了亲她。

梦中的我,无比的满足和幸福。因为所有我最在乎的人都在我身边。

第一次做梦笑着醒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外婆已经永远离我而去。

梦里有幸福,梦醒却徒留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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