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日记学生版

鉴于应试教育下自己在学校时的所见所感,改成此篇,廖作浮躁世界里一声算不得嘹亮的清凉呐喊。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不见她,已是十多天,听说前几日她是因染了些风寒回家养病去了,今天见到却已恢复了精神,还甜甜的对我一笑。

才知道这没有她的这十多天里,自己全是发昏。然而仍须十分小心,不能被班主任看出端倪,不然又被叫到办公室作检讨去,那赵校长家的狗,到时也可仗着人势,趁机吠我两声,以报去年的板砖之仇了。

  我怕得有理。

   

  早上起来全没有日光,我知道不妙。

小心进校门,正在门口检查着装的赵校长眼色便怪,似乎同我有仇,直想挑我的坏处。旁边几个别班的班主任,交头接耳议论着,有一半个认识些的,张着嘴对我笑了一笑,我便从头顶直冷到脚根,晓得他们布置都已妥当了,就等我出些差错,抓我去校长前领赏呢。

  我可不怕,仍旧走我的路,今天的校服是穿戴整齐的,头发也早在两周前就剪短了,他们绝没抓我把柄的可能。前面不远又是一伙协助检查的低年级学生,也在那里议论,脸色也铁青,眼色也同赵校长的一样。我想我同这些小学生有什么仇,他们也这样,忍不住大声说:“这学校连呼吸的空气也不给了吗?”他们可就躲开了。

  我想:我同赵校长有什么仇,同那些班主任和小学生又有什么仇?只是一年前的暑假,我狠狠的赏了朝我乱吠的赵校长家的狗一板砖,那狗就不再吠,尖叫着跑远了。当时是夜里,路上只几个不相干的人,赵校长自然不会亲见此事,难道是听到风声,然后又告诉这些班主任,同我作冤对?但小学生呢?那时候,他们八成还没有入学,何以今天也睁着怪眼睛,况且他们正和我一样呼吸着这压抑的空气,缘何不反抗,反去为虎作伥?这真教我纳罕而且伤心。

  我明白了,这是他们班主任逼的,班主任都是听校长的!

  三

  晚上总是睡不着,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

  他们——那些班主任,也有被学生堵在教室打的跳窗的,也有年底测评挨了同事刀的,也有给赵校长家的狗咬伤过的,也有给教育局处分批评了的,他们那时候的脸色,全没有昨天这么怕,也没有这么凶。

  最牛的是六班班主任,就站在当街训他的学生,嘴里骂道:“蠢笨东西!我要打烂你这方脑壳才能出气!”旁边那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一伙老师,便都哄笑起来,似是杂技团里看小丑一般。我遮掩不住内心的愤怒,跑着冲进教室里。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一群人被称作“老师”。

  早读还未到,但讲台上已站了英语老师,见我跑进来,皱起眉头,她的脸色,也全同外面站着的那些老师一样。到了座位,我便扯出英语书埋头的读,全然不管这ABC将来有无用处,又有多大用处。

诚然,英语作未来讲,似有几分学的必要,名曰与外夷接轨,但为学它而付出的代价,却并没人来权衡。

初中、高中自不必讲,英语早做了三主课之一,与国文、数学端坐在同等的位子上。到了大学,则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论啥劳什子专业,都少不得英语这贴膏药,甚至毕业时,还要搞出个四、六级认证的勾当,不然这大学就毕不得业;而反观国文,却早早已被这些败家子孙,丢在某个犄角旮旯里寿终正寝去了。

呵呵,一门语言工具而已!

如此大的财力、物力,去学别人说话,岂不可笑!更可笑的要数大多人,前前后后耗费十几年的精力,学完却一辈子再也用不到;即便几个尖子中的尖子中的尖子,有了接触红发凸鼻人的机会,自学些精要,又或寻个职业翻译,岂不更便捷、更专业?

当一个民族丢下自己的语言不说,自己的文化不学,自己的节日不过,却把洋话当成一门最重视的学问来研究时,我倒真不知这是民族的进步,还是悲哀了。

数典忘祖!

但不论如何,我学业的三分之一已被迫给了她,这感觉比被强奸好不到哪里。

满脑子的这些疯想法我谁也不曾告诉,包括讲台上正站着的英语老师,并庆幸没有告诉。就在前几天,复读班的某个任课老师还与她在路上聊天,声音虽细,但还是被我听到了些。他说他们班里一个复读生,给学校开除了,似乎是脑子出了些问题,竟在课堂上把身边女生给抱住了,你说不是神经病又是什么,不开除又能怎样!我低声插一句:“神经病也是被你们压抑出来的。”那老师和她便回头瞪我几眼,他们当时的眼光,全同今天外面的那伙人一样。

  现在想起来,我依旧从顶上直冷到脚跟,学校难道连自由的呼吸都没有了吗?说些实心话,露些真性情,倒成了神经病,这算什么。

  他们能压抑出神经病,下一个就未必不会是我。

  你看那六班班主任“打烂你这方脑壳”的话,和一伙道貌岸然的老师的笑,和前几天复读班任课老师的话,和今天早读时英语老师的脸色,明明都是一样的味道。我看出他们话里全是八股,笑中全是教条,他们的脑袋里,全是些怎么压抑我们的法子,这是些扼杀孩子天性的家伙。

  我自己想,虽然现在我还不是神经病,但自从说了诸多不该说的话后,可就难说了,他们一翻脸,便可能说人是神经病。我还记得班主任教我做人:无论多聪明,不听话便是与学校作对,便是坏学生;太笨也不成,天天在班里垫底,不如回家卖红薯;只有那些学习好,又老实巴交的才最讨人欢喜,即使偶尔犯点诸如看色情小片的错误,也是可以被理解成是劳逸结合的。我那时并不能猜得透他这些心思,现在却多少有些了解,他们――那些老师,原来只喜欢听话而又成绩好的学生,难怪连赵校长家的狗每次见我都要吠,原来我并不在他们喜欢的行列里面。

  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古来那些威严的私塾先生,书里学过的拿戒尺的那些,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升学率”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四个字是“扼杀天性”!

  书上写着这许多字,老师说了这许多话,却都笑吟吟的睁着怪眼看我。

  我也是个不喜欢守规矩的坏学生,他们想要整治我了!

  四

  早读时候,我抽出本《文化苦旅》正津津味的看。不知道何时国文老师竟进来了,就站在我对面拿眼睛瞪着我,那双眼睛白而且硬,同那伙老师一样。我慌乱的收起书,拿出《高考指南》,边思揣着国文老师缘何也这幅眼神,原还以为她是不同于那些老师的。

  思量了许久,我忽然状起胆,说:“老师,高考便不必应付了吧,考试本就是些误人子弟的东西,国文不过为提高修养,难道这修养高低也是能考出来的?”老师不说话,定定的看了我半响,走出门去,停一会,可就又回来了。

  我也不动,研究她是否要训斥我。果然!她示意我出门去走廊里,随后自己也跟了出来。我忽然见到她满眼凶光,我只有避开,看向地面,从眼角看她。她说:“今天你仿佛不对劲。”我说:“是的。”她说:“那说来听听,哪里不对劲。”我说:“从头到尾,从上到下,这教育就没一点对劲。口口声声的素质教育在哪里?民族的希望在哪里?看看每年圣诞节、情人节街上摩肩擦踵的人群,端午节、重阳节四处漠然的面孔,你确信自己是生活在一个有着五千年文明的伟大国度?这难道不是国文教育的失败?”

听到我这些,国文老师倒有些呆了,似乎这样的话不该出自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之口,又或是这话勾起了她的某些心思,“那又能怎样?”她只是缓慢的摇头。

骨子里那些反抗着的、并未曾被湮灭的思绪都蜂拥般冒而出:“加重国文,大学也不能抛,换个说法,在人生观、价值观成长、成型的这几年里,一定需有国文的陪伴才行。

教育本先教做人,然后才谈及实用的数理化等,所以国学本应该走在前面,特别是少年正值价值观念成长期,国文教育尤显重要。国文不同于英语的语言工具,它关系着孩子的一生人品,应早学、细学、多学、久学,贯穿始终。

再有特殊些,便是教材里那些官样文章,除了催吐,再无用处,不如改作一些哲学段子,让孩子也提高些哲学素养,老祖宗留了那么玄妙的哲学不去领会,却去嚼当权者嚼过的甘蔗沫子,岂不舍本逐末?”

我长舒了口气,回身指着教室里那些正埋头做题或诵读的、戴着深度眼睛淹没在书海里的同学大声的说,“未来需要的不是这些呆子”。

老师闭了眼睛,呆了好一会,张开眼睛说,“不要乱想,要高考了,都是些我们无能为力的事。”

不要乱想!我又能有什么乱想,只是这空气太压抑,我想要些自由的呼吸而已,难道这呼吸也有错了?他们这群人,总叫着让我们好好学,又找不出个好好学的理由和路子,总口头遮掩着哄我们说:学习呀,学习呀,学习就对了,一切为高考就对了。不要乱想,真要令我笑死。我忍不住,便放声大笑起来,十分快活。自己晓得这笑声里面,有的是义勇和正气。国文老师失了色,似乎被我这勇气正气镇压住了。

我岂不知道国文老师其实也早已与别的老师成了一伙!当初接近我们,也无非是和别的老师一起合唱个红脸黑脸,惹的学生听话,好好考试,提高升学率。我也不怕,虽然还是她的学生,心却还没死,还有抗争的勇气。  

  我有勇气。他们越让我不要乱想,我便越想的多些。早读下课后,国文老师跨出门,走不多远,便低声对正赶来上课的班主任说道,“不对劲了……”班主任点点头。原来果然是一伙!这一件大发现,虽似意外,也在意中:合伙扼杀我们的人中,便有我最敬重的国文老师!

  扼杀我们天性的都是我们的师长!

  我们是扼杀学生天性的师长的学生!

  我自己已然被人扼杀了,可仍然是扼杀学生天性的师长的学生!

  五

  这几天是退一步想:假使国文老师不是他们一伙的,真是帮着我们,也仍然是扼杀天性的人。他们的祖师孔老夫子做的四书五经上,明明写满了仁义礼教,专作这扼杀天性的勾当,她还能说自己不作吗?

  至于班主任,虽不一定学了多少孔老夫子的东西,但也毫不冤枉他。他对我们讲课的时候,亲口说过“套公式”之类的话;说物理虽是理科,但考试做题无非也是套公式,力学有力学的,光学有光学的,把几个定义和公式都背熟,考试一套也就无敌了。我那时才刚入学,心跳了好半天,怎么物理也要死记硬背,也要公式化了?

前天复课班任课老师说的开除学生的事,他听后也毫不奇怪,还不住的点头。可见他也对这扼杀天性的事司空见惯了:教育是民族之本,全国都在做着这扼杀的事情,我凭什么就不能套套公式,凭什么不能开除几个不听话的学生。我从前单听他讲道理,似乎觉得他心地不至于那么的忠恳于这八股的教育体制;现在晓得他讲道理的时候,不但嘴上支持,而且心里也忠心耿耿。

  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赵校长的狗又叫起来了。

  呆板的教条,压抑的孩子,悲哀的民族……

   

  我晓得他们的方法,直接体罚逼迫,是不肯的,而且也不敢,大都是独生子,怕有祸祟。所以他们大家连络,布满了罗网,诱我们就范。试看前几届毕业生的样子,和现在老师们的作为,便足可悟出八九分了。最好是按部就班,唯唯诺诺,自己乖乖的听话;他们没有逼迫的罪名,又偿了心愿,自然都欢天喜地的发出一种呜呜咽咽的笑声。否则太严厉而压抑成了疯子,虽则效果显著,却落了把柄。

  他们是只维护教育体制的,无论这体制的对错!

最可怜的是那些班干部,他们也是学生,何以毫不反抗;而且合伙打压我呢?还是历来惯了,不以为非呢?还是丧了本心,也变做这体制的卫道士了呢?

  我诅咒扼杀孩童天性的人,先从他们起头;要劝转扼杀孩童天性的人,也先从他们下手。  

   八

  其实这种道理,到了现在,他们也该早已懂得……

  班里忽然来个插班生;年纪不过十七八左右,相貌是不很看得清楚,满面笑容,对了我点头,他的笑也不像真笑。我便问他,“你也做了这制度的卫道士了,对么?”他仍然笑着说, “都二十一世纪的新中国了,哪来的卫道士。”看他躲闪的语气,我立刻就晓得,他也是一伙,派来引诱我的;便自勇气百倍,偏要问他。

  “对么?”

  “这等事问什么。你真会……说笑话。……今天天气很好。”

  天气是好,月色也很亮了。可是我要问,“对么?”

  他不以为然了。含含胡胡的答道,“不……”

  “不对?他们何以竟做?!”

  “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那何以死记硬背的书偏学的那么好;还有考试时也答的出色,白纸黑字!”

  他便变了脸,铁一般青。睁着眼说,“做学生,这是天经地义,从来如此的……”

  “从来如此,便对么?”

  “我不同你讲这些道理;总之你不该说,你说便是你错!”

  我直跳起来,张开眼,这人便跑开了。全身出了一大片汗。他的年纪,比老师们小得远,又不是班干部,居然也是一伙;这一定是他还在别班时先学的。还怕已经说给他的别些同学;所以连其它班的一些普通学生,也都恶狠狠的看我。

   

   九

  自己被扼杀了,又来扼杀身边其他的人,生怕天下有什么异端的思想出来,破了老规矩……

  去了这枷锁,自由的呼吸些新鲜空气,该是何等舒服。 

  大清早,去寻班主任;他立在办公室窗前看天,我便走到他面前,格外沉静,格外和气的对他说,

  “老师,我有话告诉你。”

  “你说就是,”他转过脸来,点点头。

  “只几句话,老师,当初是孔老夫子创了套仁义礼教出来,让大家遵守。然后又在这制度下出了八股,让旧时读书为官者按部就班,科考成名,是也不是?”

班主任一脸茫然颜色,点点头。

“民国时候改了白话,为的就是破除这陈旧的规矩,呼吸些新鲜空气,于是涌出了许多的勇士,争着剪了辫子,呐喊几声;然后的新中国,封建礼教都应作了古,却为何单单这教育依旧的食古不化呢?

班主任听的有些惊愕,张了嘴似乎想打断我,我不理会,继续说我的。

  “一切为‘高考’服务,甚至还出现‘高考专家指导’、‘高考题型研究’之类的怪东西,这高考的初衷不是选拔优秀的、有能力、有见地的好人才吗?怎么到现在,却变成考察书呆子的新八股了?还要关系一生命运,高分低能的例子似乎不必多举了罢!

自然,这不全是你们的错,升学率与奖金挂了钩,于是你们便如上了套的驴,只能围着升学率转圈了。然而,谁来为我们死寂的青春负责?为我们灰白的将来负责?要我们都在这应试教育下泯灭着个性,将来都作了木头,才是你们的本意吗?

难怪国人的麻木、懦弱、迂腐了,即使不是从娘胎里注定的吧,这教育占80%总是有的。”

  听完这些,班主任只是冷笑,满脸却变成了青色。不远处立着一伙人,插班来的那个人也在里面,都探头探脑的。有的是看不出面貌,似乎用布蒙着;有的是仍旧呆头呆脑,抿嘴冷笑。我认识他们是一伙,大都是些自己被扼杀了天性而又想去扼杀别人的人。可是也晓得他们心思很不一样,一种是以为从来如此,天经地义,应该被扼杀的;一种是糊里糊涂,自己被扼杀,又被教唆的。所以听了我的话,似乎是越发气愤不过,可是只抿着嘴冷笑。

  这时候,班主任忽然显出凶相,高声对他们喝道,

  “都出去!疯子有什么好看!”

  这时候,我又懂得他们的巧妙了。他们岂但不肯改,而且早已布置;预备下一个“疯子”的名目罩上我。即使开除我,不但太平无事,怕还会有人见情。

旁边的政治老师也气愤的直走过来,托着她的金丝小眼睛,咬牙切齿的说:“这便是当今的学生吗?可是越来越难管了,对他们的好都不领情,还要这般的瞎胡闹。要前些年给个几耳光也就醒悟了,千百年来的尊师重教都丢哪里去了,这思想教育还要加强,课时还要增重,不然都做了没规矩的人,这世道不要乱了!”

我斜眼瞪她,听着这些鬼话大笑起来:“《思想政治》吗?我还没来得及说,那既然你说起来,不妨就来理论理论。”

她显然气疯了,嘴唇和眼神都青起来,只呼呼的粗喘着气,却不说话。

我却不管,继续说:“我先问你这课作了哪些用处?是要让我们了解中国近代史以明智?那是历史课里早做了的事;或又是提高国人素质修养?那是国文课的范畴;再就剩提高国人的思想觉悟了,算来除此之外也再没存在的理由。

那来看看效果如何,先不论学生学它是否只为应付考试而死记硬背,即使是学到了‘精髓’,那它除了教会国人谄媚、虚伪、喊空口号外,还有什么?这个思想,那个理论,这个代表,那个文选,除了耽误学习时间,教人虚伪谗言,与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鸡肋可还有何差别吗?祸国殃民!如此精力,倒不如开设门哲学,教一教做人的基本道理。

我们需要听到的是一些真声音,而不是这些空口号。”

政治老师铁青着脸,直想来按我的口,我哪里肯,偏要说。

  “你们可以改了,从真心改起!要晓得将来容不得没个性的呆子活在世上。”

“你们要不改,自己也会被淘汰。即使生得多,也会给更优秀的人打败,同猎人打完狼子一样!——同虫子一样!”

  见于我无能为力,政治老师反去赶走了看热闹的那一伙人。班主任也不知哪里去了。国文老师这时过来劝我回教室里去。

教室里面全是黑沉沉的。横梁和椽子都在头上发抖;抖了一会,就大起来,堆在我身上,万分沉重,动弹不得。他们的意思是要我听话,就范。我挣扎出来,出了一身汗。可是偏要说,。

  “你们立刻改了,从真心改起!你们要晓得将来国家不需要呆子一样的人……”

  

   十一

  太阳也不出,课却依旧上,依旧的枯燥。

  我拿起课本,便想起老师们的眼,晓得那个复课生疯掉的缘故,也全在他们。本来好好的学生,坐着坐着就突然抱住身边的女生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也一惊,不知道我是否也会有那么一天,因为我看到前桌的她似乎越来越可爱了……

  十二

  不能想了。

  两千年来的根深蒂固,今天才明白,压根没有变过,我也在其中混了多年;老师们依旧作着忠实的卫道士,我又开始为老师们感到伤心,也许他们的本心本是好的,只是受了这制度的胁迫;也许他们本就明白这制度是不对的,只是没有勇气也没有必要出来呐喊几句罢了。

新同学被扼杀了,老同学被开除了,不知道我是不是就是下一个。

  我未必无意之中,也或多或少的接受了这生活……

  有了两千年压抑的空气,当初虽然不知道,现在明白,难见真的自由空气!

  

  十三

  没有泯灭个性的孩子,或者还有?

  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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