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同类从生产出来,叉车司机就把我们往外运,推在又大又黑暗的仓库里。几天后,我和我的同类被装进了运输车里面。
一路上摇摇晃晃,有的同类在最下面,压的难受,就叫唤起来。而我比较幸运,在最上层。
摇摇晃晃,两三天过去了,压在最下面的兄弟叫唤了几天,没力气了。同时,他们又释放了,不用再被压着。
只见一个穿着乳白色背心的搬运工走过来,几箱几箱往下搬。他大汗淋漓,歇歇停停,但永不放弃,直到把车里的同类全部搬下来,堆在仓库里。
又过一个礼拜,我和不少同类离别了,当时舍不得,眼角流下了泪。在车上,天上的太阳直射在我们身上,热的要命。开车的是一个高度近视的人,他的镜片有玻璃瓶底厚。前面的三箱同类搬走了,我心想:“这辈子,我们也见不到面了。”
接着,那个戴眼睛的人坐在驾驶座上,钥匙一拧,发动机就响了。又摇摇晃晃,过了半个小时,送货员把我们搬进了超市。
只见超市的同类摆在货架上,好奇地盯着我们。送货员签完单,又急匆匆地走了。我们被搬到冰柜旁边,一个中年的女理货员第一个挑中了我,放在冰柜的里面。我进去时,冻的上下两个牙板不断撞击。接着,我的同类也放进去了。
晚上,夜静了,我听见外面的嘈杂声少了。见左边一黑色液体的哥们,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可乐,你了?”
“我叫矿泉水。”
半夜,我们闲无聊,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围坐在一起,一人报一字,报到最后一个字,谁就唱歌。游戏顺口溜是:点兵点将,点到谁唱,谁就唱。玩了一晚上,结下深刻的友谊。
大清早,还没开门,我跟同伴说:“我们换个位置吧!”我同伴不干,说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中午,我前面的同类被拿走了几瓶,仅在我前面的就只有一个同类,外面的世界也渐渐看到了。收营员在不断收银,顾客从裤袋里拿出手机,准备付钱。他后面有七八个顾客,有小学生、中年人、老年人等。还有不少顾客在货架附近来回徘徊,犹豫不决。突然,冰箱的门开了,我能感受到外面的热气,又一个同伴被拿走了。我心里有点舍不得,它可是跟我快半个月的兄弟呀!
晚上,视线开阔了,见外面静悄悄的,除了店员,就没什么人了。过了一个小时,只听见哗啦啦的声音,就知道超市打烊了。我们高兴不已,有的跳舞,有的唱歌。玩了一会儿,我们又玩起了顺口溜游戏,但想起了今天走的一些伙伴,不少兄弟姐妹都流泪,我的心也快化了。
凌晨三点多,都不玩了。我想到最前排的红牛兄弟就要走了,我走到他后面拍了他一下,道:“明天我想跟你一起。”
红牛道:“别傻了。”
我说:“我就要跟你一起。”说完我跑去跟最前排的雪碧说:“我俩换个位置吧!”雪碧不干,我还和他打了一架,结果他还是不干。
晚上过去了,听见哗啦啦的声音,我和兄弟姐妹知道店来人了,都整整齐齐站好。
中午,一个邋遢的年轻人拿起红牛兄弟就走了,我心中难过,往前一走,前面的同类被挤的掉了下去,卡在冰柜门上。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理货员走了过来,打开门,我的同类掉在地上。由于沾染了灰尘,就把我的同类拿走了。
晚上,一个瘦高瘦高的年轻人打开了冰柜门,毫不犹豫拿走了我。同时,我恋恋不舍看着我的伙伴,而我的伙伴也恋恋不舍看着我。
到了收银的地方,年轻人把我放在收银台上,我还是盯着我的同伴,恋恋不舍。
付完钱,年轻人拿着我走到检票口,他递给验票员小票就走了。到了外面,五颜六色的灯光特别漂亮,同时外面有小孩、孕妇、大人、老年人等各种不一样的人在外面乘凉。年轻人走到自己的女式摩托车旁,把我卡在车上。不一会儿,摩托车就响了,年轻人带着我上公路,不断往前骑。在途中,我看见不少商铺还开着灯营业,有的还一边营业一边看电视。
摩托车到了理发店门前,年轻人拿着我进了店,店里生意还不错,三四个人排着队,有的顾客还玩着手机。嗡嗡的理发声没了,只见理完发的顾客给了钱就走,价钱问都不问。
突然,年轻人扭开我的头盖,咕隆咕隆喝了一气。我被他的口气熏的不行,估计他每天都不刷牙。年轻人喝完水后,又翘起了二郎腿,玩起手机来。
过了半小时年轻人拿起放在地上的我,走到理发台,并把我放在理发台的镜子前后,并坐了下来。站在镜子前,头一次看到自己长什么样子。突然,电推子又发出嗡嗡的声音。
像蚊子一样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年轻人问道:“多少钱?”
店员:“十块。”
而年轻人给完钱后,却忘记了带我。很快理发的人走完后,理发师停了下来,我见那理发师胖胖的,二十来岁,怪好看的。突然,理发师盯着我,我想:“定是她发现多余的我。”走过来把我扔进红色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