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古城,千年之恋,千年一城。
我和身边的大多数朋友一样,因为读到了沈从文先生的《边城》,从此,便对凤凰心生无限向往,对《边城》中翠翠和傩送两人的悲剧故事常常会在追思回想之余,心生无限的悲凉感。
有这样一句话:“因为一个人,恋上一座城”。凤凰就是这样的一座城,沉淀了独特的文化,无数的悲欢和文人墨客的惆怅。起初,我会想“凤凰”这个地名的寓意何为又如何得来,或许是“凤凰于飞,挥挥其羽”;或许是“凤凰台上凤凰游”;又或许是因为“凤求凰”……不管哪一种,都是那么诗意。
诗人北岛的《波兰来客》中:“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这些话有诗和远方,可能正是害怕在毕业之际留下终身的遗憾,害怕有一天闲暇时,不得不面对“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生性犹疑的我便下定决心和朋友一起参加了“凤凰三日游”的活动。
3月18号,天气晴朗,微凉的早晨,与三五好友同行,八点从学校出发,乘坐旅游客车,走高速,途径湖北潜江,荆州的松滋、公安,临澧、湖南常德的桃源、泸溪等地,到达凤凰,时长将近12个小时,到达凤凰,已经晚上7点。
一路上,头晕乎乎的,车内空气闭塞,常常产生晕眩感。此次活动的领队是一个大三的学弟,他用游戏的方式让大家彼此认识,气氛活跃,在出发之前,有些小伙伴将此次之行称为“脱单之旅”,所以娱乐式的自我介绍中少不了要交代自己是否单身。
正如小伙伴徐小姐在介绍时所用的“下架”一词,我也是即将下架的学姐,虽然如此,却还是常常在幼稚的穿着打扮以及蹩脚的谈吐行事之间,被错认为大一大二的学妹,心里充满无奈。
我本来是坐在大巴车靠后的座位的,后来了解到坐我旁边的男生是我老乡,而且他的女朋友坐在第二排,我便主动要求跟他的女朋友换了座位,我觉得小情侣坐在一起才更合适。
我换到了第二排,我真的太挫了,不太会跟男生相处,分分钟暴露我那令人着急的智商和情商,此时坐我旁边的是一个已经毕业了的学长,在学校附近开了一家舞蹈培训班。他一路上都在拿着iPad看电影,挫样的我还时不时喵一眼,一路上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车子开进了湖南境内,两人不小心碰到了,彼此道歉,才开始打开了话匣子,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晚上8点,与同行的小伙伴一起从旅馆出发,凤凰古城的外观还是保持着古香古色的苗族建筑的特色,里面基本都已经商业化,晚上的灯光灯火通明,各色小吃店、路边摊、小超市、餐馆、路边叫卖的、酒吧等等都在营业,整个凤凰十分热闹。
我和朋友,一共五个人,找了家小餐馆吃晚饭,每个人选一种菜点,餐馆内的装潢设计十分现代化,墙上的四周都挂着具有凤凰特色的风景图,大家一天都在车上度过去的,便纷纷喊着要吃肉,便点了一盘青椒炒肉,还点了一盘三鲜汤,点了三样素菜。
菜是一盘一盘上来的,我十分惊异,与之前所有吃过的餐馆相比,它的量太少了,尤其是三鲜汤,第一次知道还有“三鲜”指的是黄瓜片、番茄块、火腿片,“汤”就是不加任何佐料的白开水,一盘包菜,吃起来是苦的。饥肠辘辘的我们还是把所有的饭菜一扫而光了,吃完后,虽然一直在吐槽,但一想到之后的旅程,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而明朗。
我们沿着原来的路一起向前走,走到一座桥上,就可以欣赏到凤凰沱江的美丽的夜景了,初来乍到的我对一切都很好奇,一路上都很兴奋,拿着手机到处拍,一会儿看到龙形的路灯拍一张,一会儿看到沱江中间的水车也要拍拍……我们就背着包从桥上一直往下走,沱江的四周都是靠水而建的苗族特色房屋,江边的房屋基本上都已经成了店铺,有卖特产的、买苗服的、卖酒的、卖苗族木梳和银饰的等很有特色的小店,还有一些酒吧、小咖啡馆、乐器店、足疗店等比较常见的店子。
在桥上看,整个建筑环一个圆形,可供行人走的路其实比较窄,有一部分区域需要门票才能进入游玩,还未拿到门票的我们就转头到另外一边去逛,沿着江边的小路上到处都是人,以游客居多,路边的石头蹲上几乎都坐着一个当地的穿苗服的苗族老人在编着花环,把编好了的放在花篮里,又继续低着头编一个花环,有人路过时,便会亲切地喊你小妹儿,买一个吧!
一路上有很多在脖子上挂着相机的阿姨或着大叔,拿着图片,图片上是穿着各种各样苗族服饰的姑娘拍的照片或着穿着湘西土匪皮褂子的男游客拍的照片,他们是拉生意的,你可以出钱穿湘西特色的服饰拍照片并洗出来给你保存留念。
晚上最嗨的一处就是酒吧了,这里的酒吧很多,酒吧里的灯光迷离炫目,让人有一种想叛逆和冒险的冲动,因为和朋友的计划是在第二天晚上去酒吧嗨,便瞥了几眼就走了。大概逛到了夜里12点的样子,和朋友们一起原路返回回到了所住的旅馆,简单的洗漱完后,一直聊到2点多才睡着,整个晚上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中。
第二天,我和徐小姐都睡过了头,直到别人来敲门喊集合时,我们才一头猛地醒来,超级快的换衣服、洗脸、梳头、穿鞋,床铺都来不及收拾,急匆匆地带上房门,背着包跑下去集合。
吃完朋友给我们俩带的蒸饺后,去领队那领了我们的学生证和身份证,身份证就是我们的门票。不得不吐槽一句:蒸饺真的好难吃,味同嚼蜡!刚开始,我们还是跟着大部队一起游玩,后来就走散了,我和徐小姐、夏小姐一起兜兜转转,在凤凰古道上找到一个与我们同龄的拿着地图的美女,用手机拍了照片,照着地图的指示,去逛凤凰的八景。
有熊希龄故居、崇德堂、朝阳宫、杨家祠堂、南华山、沈从文故居、凤凰广场、虹桥等等。其中,我印象最深刻是沈从文故居和南华山。景点与景点之前隔得都不远,每进入一个景点,需要刷一下身份证,景点内有讲解员。每个景点都是人来人往,随时有游客进来,随时有游客出去。
一直到逛完虹桥后,我们仨找了一家餐馆吃饭,点了一份特色火锅和油麦菜,火锅里面有当地特产:血鸭粑,它是黑色的一块粑,颜色上挺像那种黑乎乎的臭豆腐,但吃起来还是挺香糯可口的。油麦菜竟然是用莴笋叶炒的,我们都惊呆了!
吃完中饭后,从虹桥那里去了南华山,南华山上有一个露天的咖啡馆,矗立在山腰上,咖啡馆的桌椅都是木制的,很有感觉。
沿着山的阶梯一步步往上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引凤楼,引凤楼就是一座吊桥,桥的两边系满了红绳,很像“月老桥”,我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本来有些害怕的小伙伴还是心一横就走了过来,我在桥的那头看着朋友边走低着头观察桥的晃动,早已笑的肚子痛。
南华山上有很多破旧的老木屋,从山上可以看到整个凤凰古城的面貌。后来,爬到山顶后,又沿着原路下了山,去了在水边的万古塔,我固执地把这座塔当作《边城》中翠翠和外祖父居住地方的塔,进入了塔中,想象娇羞的翠翠躲在塔后偷看傩送时的情景,那还是怎样的美妙的悸动啊!
不远处传来渺茫的萧声,我寻着那声音望过去,在江中间的那座古桥上坐着一位卖艺的吹箫人,钱的多少不计,行人随意给,便可点一首歌,那人用萧吹出来,我很佩服那位民间艺人的吹萧本领,他吹完了一首又一首。
其中我最喜欢的一首是西游记中的《女儿情》,每次萧声在整个沱江回响时,我的脑海中便浮现一幅画面:“翠翠的爷爷挂着笑容,手捧唢呐,吹着欢快的送亲乐,给坐在渡船里年轻的新娘子送去祝福”。
一直跟着我们仨的一位当地阿姨一直在劝我们去买票泛舟,边走边跟那个阿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江边和桥上到处都是摆摊的小贩,阿姨听说我们是大学生,便说起了她自己的孩子,还一直说:“读书好啊!”
后来,去买了泛舟的票,阿姨得了一点中介费,走到江边,一个划船的师傅便过来招呼我们,一个两个的俯着身子从船头走上了他的船,第一次坐船,很兴奋,还与过往的船只互相挑衅,用手挑水,故意溅到别人的船中,结果好几次船晃动得十分厉害,我们在这种刺激中捧腹大笑,不能自已。
船夫是个30多的当地人,一边划船一边颇有哲理地说:“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在我们苗族,女人喝酒和抽烟是很正常的事情,汉人太压抑自己了,没乐趣!”我们都很认同师傅的话,在师傅的推荐下,分别买了当地人酿的桃花酒、杨梅酒、桂花酒。
看到这些酒时,我又想到了沈从文先生笔下挂着酒壶的各色人物,然后我们把酒摆在一起,发了说说来表达我们第一次买酒的心情。
体验完泛舟,按照计划,本来是打算去沈从文墓地的,结果来回白白走了两趟才发现了“沈从文墓地”这五个个横向排列的不起眼的字,墓地那里有两个工作人员,游客很稀少,可能这个地方比较偏而难以发现又或许是因为大家不希望来打扰沈从文先生的宁静。
墓地是在一座山上,需要走几十个阶梯才能到达墓碑那里,墓碑很普通,碑前和碑后都有字。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来访过,留下了几朵不知名的花。看到了这一座普通的却又伟大的墓碑,我想到了上午游览的“沈从文故居”,初进时,伴着讲解员的讲解,我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感动中,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释然。
每次去名人故居,不是单单关注看它的布局和环境,尤其喜欢它遗留下来的文字。我对着沈从文先生的手稿看了又看,仿佛希望能在这份涂涂改改的手稿中依稀感受到他当年创作《边城》时的殷殷之情。真是“恋上沈从文,爱上凤凰城”。
晚上,我和朋友一起拍穿苗服的照片,洗照片之后因为价钱原因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与拍照的老板娘“斗智斗勇”才把这件事解决了,但这都是过眼云烟,之后去了清吧,还是有些胆小,第一次还是去了音乐主题的酒吧,环境比较正常,没有其他酒吧那种很乱的感觉,其实自己的心中还是想去体验那种所谓“很乱”的酒吧,由于朋友不去,所以我独自一人也再坚持去了。
在酒吧坐了一会儿后,我们就回了旅馆。3月19号,这一天的旅程很圆满,很充实。
3月20日,早晨的凤凰下了小雨,我们在旅馆前面的路上集合等大巴车,领队一一确认了所有人都来了,把人分了两组坐车,车大概是8点30开了,中途只在临澧停下休息了半个小时,之后就一直朝着学校的方向行驶。一路上,车上的人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到了学校时,已经天黑了。三天的旅程虽然有20个小时都是在车上度过了,但该玩的都玩了,该看的都看了,而且还拥有了那么多的第一次经历,很愉快的一次游玩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