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本质

很早就想写关于战争的一点看法。

早在上高中那会儿，我就曾看过一个关于二战的纪录片。那个纪录片由当时的记者们拍摄的影像组成，黑白色夹杂着些许的花影。很有历史感也很真实。我现在都清晰地记得里面一个镜头：那是德国纳粹将犹太人运往死亡集中营。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会反抗，可是没有，长长的犹太人队伍没有任何声音，他们低着头，脚步迟缓，目光呆滞，因为他们已经走了十天十夜。纳粹把他们当中走不动的人就地砍下头颅，血飞溅一地，溅到旁边人的身上，但其余的犹太人依然不为所动。也许是他们早就看惯了这样耳朵场景，也许是他们实在太累没有力气为死去的同胞们说上一句话。那个镜头慢慢推移，他们就这样不停地走啊走啊，背影和落日的余晖融为一体，画面是一片巨大的寂静。

这个镜头给了我很大的震撼。那是因为之前的我，跟着父母看过很多抗战的电视剧，电视剧中，正义终将战胜邪恶，英雄会一枪击毙十恶不赦的坏蛋，电视上的战争刺激而又紧张，但却掩盖了“残酷”这样一个特征。现实中战争的残酷，早就应该超过我所能想象的范围。

人类的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起来小时候的自己，在知道美国在二战向日本投递原子弹时，第一个反应居然是高兴，心想炸的好，让日本人那些坏蛋有多少死多少吧。长大后，看了晓松奇谈《胜利下的阴影》里各国战俘和战后悲惨的命运后，我才幡然醒悟。

从古代到现代，人类历史上有着无数次的战役。这些战役不管是否正义，不管是为了哪一个利益，不管是胜利还失败，都必然有着一个当时合乎情理的理由。可当我们面对尸体成山，血染江河的情景；面对那么多被夷为平地的城市；面对那些因为原子弹而伤残的日本平民；面对那些战后还不知未来的俘虏……我们早就没有什么正义和邪恶区分，我们早就都是失败者。当纳粹和日本人进行疯狂大屠杀时，他们感到了变态的快活，而当我们胜利后反回来去报复他们的战俘时，我们也一样是兴致高涨。这是人最残忍的一个手段，将自己所受的痛苦加倍返回给他们，以求让自己心理平衡。可我们都忘了，发动战争的不是这些普通的士兵，挑起残杀的不是一个民族，而是仅仅一个或者一群人。

我们每次在讲到某一个战役，总要用国家、用民族的眼光去评价，可与战争最密切相关的底层的士兵和人民，我们又遗忘了在那里？所以，战争就是整个人类的悲剧，战争的本质，就是人性中的弱点被成百上千人的放大化，它无关于国家，无关于敌友，仅仅是人的体现，与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