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年味的记忆

儿时的年味/年味的记忆_第1张图片
我家福到了,越来越深。


城市里这几年看到公告栏上都有禁炮令,为创文明城市,禁止到小区,或公共场所放鞭炮,罚款单都写了出来。

有一年在小城没回家过年,除夕那晚很安静,看春晚看到倒计时也没听到轰嘞的鞭炮声,空气没有檀香的燃味,大年初一叫醒我的不是震耳欲聋的开门红响彻天际的礼炮,一大早也没有大嗓门老爸催人起床去住在高处高地势奶奶家拜年了。如果你住在城市的边缘,真的会有感觉,城里和城外非一个世界,虽然有时候听见城郊外的绵绵不绝的鞭炮声有些空明,但是那里的热闹是你体会不到了。

大年初一推门而出,不见满地应有的红地皮,怎么也没闻到他家热炖鸡的飘香呢,这伸手可摸到他家阳台的空城啊,你失去了记忆中的年味,年味还是得回老家找。

就因为这样任性孤身一人在空城里过了一个凄凉的年,我怕了,以后的每年早早就买票回家,就算没什么假期,除夕大年初一也要呆在家,去和家人享受这来之不易一年一度的新春。

老爸老妈在变,我也在变,年是没变,可能时间永恒,这一年一年的因为家人每年都仪式感满满,各行环节都在,可能长大了过年嬉戏的那颗好动的童心满满也变了,但是还是感谢爸爸妈妈等我们回家还我们一个完完整整的新年。

我八岁还是十岁之前都是陪两个祖母过的年,在她们两个地方各呆过几年,是因为不记事还是记忆慢慢消失,那些对过年儿时记忆只有些许的片段,记事起吧,那个时候外婆是一个孤家寡人,从年前20起就开始忙起,一个人穿梭在偌大的房子,从早卫生搞到晚,待到除夕那天,房子空旷明镜,但是就是我和外婆两人,我会点跟檀香,把外婆准备好给我玩的鞭炮在大厅一个个点的“叭,叭,叭”,那时候还不会欣赏深乡外面零星的灯火辉煌,你给我一个好玩意我会乐不疲惫。

外婆靠在火炉旁,看着我逮着劲的玩,咯咯笑,有随时叮嘱“不要炸到手了”“点燃了,你怕就跑过来吧”“哈哈”。要是实在太累,就搬个凳子和外婆对着做着,外婆家才没有现在的喜洋洋和灰太狼让我去模仿呢,我盯着外婆的时候,外婆情到深处就会给我讲她小时候过年被选成村里的小花旦,坐在被人人抬着的小骄里,穿很漂亮的衣服,手拿一把扇子。外婆会当那把扇子正在自己的手中,慢慢摇了起来,嘴也跟着嗯嗯唱起。外婆那时候多气派,都不用下地走路。我会问她很多问题,她也回答我,我们一起咯咯笑。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我已近睡了,对于外婆来说算是吧。

这些记忆慢慢浮现一点点,好像是,在初二,小舅回来了,我不记得年饭多么丰盛,我只记我那哥哥藏的一手好“水雷炮”,一声雷响,门口大草地那冒了烟的地方定有个不大不好生羡慕的炮洞,我的乐趣就是在哥哥点炮之前紧紧握住耳朵,响完后顺着冒烟的去寻那充满魅力的炮洞,现在还记得那个洞口还在犹豫未尽的冒丝烟。

那个时候大人不给我和表妹,这么高级的玩物,说我们还小危险,就一人发了两盒“划炮”和“摔炮”那种“摔炮”可能是泥巴地,还是力气不够不爱玩,都被小舅玩了,“划炮”才是我们的天下,点两根香,刚开始放地上,点燃就马上跑,慢慢大胆了,就放手上点,人不跑,知道把炮扔出去,玩出方法来了,就站在水塘边,点燃,把控好时间把炮在手上逗留一下,再扔,再跑。那时候听到那个不一样的声音,感觉水面掀起的小激动,心里不知道有多嗨,形露于色,又大叫又短跑还起跳。那粗一点的炮,点燃偷偷放到事先准备好罩在地上碗里,如果那是一个轻铝玻,它会随着清脆一声在空中飘一下再“哐当”落地,要是拿得不好,是个本就有损的青花瓷,那不好意思,会被炮轰烂,那得赶快处理掉,被家人发现,是要记账的,过年不能打骂,出节再一起收拾。但是外婆记得没那么长,总之在外婆家过的年,没有任何杂念,开心最大。

印象中的奶奶过年是个掌勺的,奶奶有三个儿子,我会在过年的时候配合小叔帖对联,小叔的煮的那一碗帖对联的面糊像极了面团。大伯是家里的清洁工,把不要的搬出去,准备好过年的必须品,采购好回来就给奶奶点数,奶奶没带眼镜也没看账本,就那样用手捻一捻,指着哪些说不够要多买。

奶奶会在除夕那一整晚炸锅,把一团团面粉,放油锅里捞一下,嗓子麻花就出来了,一簸箕,一箢箕,有的高高挂起,有的堂堂正正放着。这是那个时候最原汁原味的年货。

我就厉害了,她们早就给我透露消息,说我妈给我买的新衣服到了,我放寒假那个时候就在等,终于等到看到新衣服,拿到后就立马要穿上,奶奶说要除夕那天洗完澡再穿,那时候也知道了不耍赖皮,乖乖的试了衣服给奶奶收起,继续等。还有一个东西一直让我记挂着,就是藏在门脚的那夺人眼球一红到底的六根礼花炮,也很期待那被排的正规正距像马蜂窝一样的大礼炮打出来是怎样好看。小叔对我说,到时候除夕那晚关财门或开财门,他去放马蜂窝礼炮,我就负责放长礼炮。终于憋在除夕守岁那天,我提前负责把长礼炮放了,在中午就把自己洗好霸占了新衣服。那个时候记忆里总觉得除夕晚,电视陪大伯守岁,油锅陪奶奶守岁,炮竹陪小叔守岁,大棉袄陪我入睡。

鞭炮声大,我睡得很甜,因为大年初一要和爸爸去窜户挨家拜年送祝福拜年,尝遍年货盘里的东西,当我问起妈妈,为什么年货盘中间那个的圆格都是一个饼,李婆家为什么就不一样呢,放红枣和桂圆呢。“喜好不同,喜欢放什么,就放什么”现在突然觉得这个回答有点敷衍。那个时候还怎么知道过年年货也有讲究呀,只知道跟屁股后面有样学样,没样,就自己装。

记事起,回家过的第一个年我是忘记什么样子了,有几年下雪,有几年阳光明媚,每年都是明细分工,我跟姊妹帖对联,老爸老妈在厨房坚守阵地,临近中午要是那家放了第一炮,陆陆续续就都要敬天地八方,拜先人,开年夜饭了。一大圆桌,八道以上的菜,每道菜你都要吃到,寓意保你新一年圆圆满满,顺顺利利,相互敬酒说敬词。

家里有只狗,待我们吃得差不多了,就盛小碗饭,夹快鸡肉,一块猪肉,一块鱼肉,均匀放好,等待家狗选吃。家狗是有先见之明的,它要是选了猪肉今年红肉就行情好,他要是挑白米饭,那今年比晚年更要五谷丰登。看家狗大旺吃什么,这也是我们家过大年一件趣事,家里养猪,他先吃猪肉我们会更有兴致。

到了夜晚呀,灯火打起,要通宵达旦,两根长檀香,一楼二楼各一根,我们这些小不点就要围着一楼大门口的檀香,点炮竹玩,点燃炮竹就往马路那边甩,往常轰隆隆的马路,与两傍辉煌的灯火格格不入,双腿放马路上就像走自己家的一样,不出一会儿,静悄悄的马路就和除夕夜的灯火一样热闹起来,你看礼炮的彩纸和爆炸的炮竹在马路中间跳舞。

一家人围着包饺子的时候谁提议不看春晚看鬼片,老哥就拿电脑来凑数,电脑用来看恐怖片,过春节还真刺激,不怕不怕,厕所里的灯照得蚂蚁都看得清呢。要说什么时候灯最亮,那就来谈谈,十五元宵出节那晚,家里三里开外的土地都点燃了蜡烛照路,那晚叫闹元宵,要是有幸加入了龙灯队伍,在那晚你要准备好筛进耳的棉花和口罩,那晚就像是亲临大年初一开财门的现场,第二天地面大红大紫一片,踩着像极了厚厚的棉絮。元宵那几天方圆十里的路都是热闹的,挨家挨户热闹的相互窜门,哪户人家厨艺好,个个都争抢着过去吃宵夜。那天看一片灯一片火再配妈妈油捞得金黄金黄的元宵,这个年是从头到尾算是圆满了。

自己在这一年一年中长大了,父母慢慢老去,奶奶的手艺失传了,今年回去准备把爸爸守岁炸“甜鸡”的手艺学会,把妈妈各式个样包饺子的花样练熟,把咱家的年味一直回味下去。

#羽西x红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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