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习日语多年,迄今共八赴东瀛,对其深有体会。从起初的神秘,到中途的疑惑,至如今的平静。滴水映海,锦幕掀开,我们能否看到绚丽色彩、听到悦耳和声呢?
日本人的精神
首先是他们的敬业精神。工作时一丝不苟、谨小慎微。加班的话,即使没有加班费也会继续“泡”,甚至到深夜也会继续“磨”。因此,日本人被世界称之为“工蜂”。“过劳死”,这个词就是起源于日本。为了彰显“体贴”员工的举措,有些在日本的企业规定周三为“无加班日”,让员工有个缓冲时间,放松紧张的身心。
接下来说一下民族性。也许是岛国的缘故,且绝大多数都是单民族“大和民族”,显得比较团结。外人难以“入侵”,例如江户时代的闭关锁国,情愿固步自封,但仍被坚船利炮给轰开了大门。现在,日本在国外多有投资,但外国人在日本企业、日资企业很难进入高级管理层,始终无法突破瓶颈。一方面,该民族性比较骄傲,另一方面,也有自卑的影子。作为唯一在二战经受原子弹轰炸的国家,始终无法摆脱美国的阴影。有个人作了一个比方,如果把日本比作狼,中国比作一个农民,美国比作一个猎人。狼不会害怕曾经揍了它八拳的农民,却害怕给它两枪的猎人。如果在日本人面前说很流利的日语,他们会礼节性的赞许;如果一个非欧美国家的人会说一口流畅的英语,他们会叹为观止。
再之说下服从性,也就是所谓的等级制度。日本的等级制度一般是从下至上的金字塔型,层层递进。现在的天皇只是一个精神象征,首相才是真正的一国之主。日本人对高层有一种“崇拜”的心态,会称他们为“大人物”。有名的松下集团的松下幸之助在开会时侃侃而谈,手下别说反对意见,连大气都不敢出。有位经理犯了错误,被上级松下先生一顿大骂,竟然吓得昏了过去。下属向上报告,通常是向顶头上司报告,然后一级一级上传,越级报告是大忌,该上级会认为被人“无视”。
再者是忠诚心。日本人讲究忠心,崇尚武士道,认为忠诚是美德。古时日本,为主君而死乃是一种荣耀。日本人不吃狗肉,认为狗是义士。日本人也不吃蛇肉,我问一个日本朋友为什么,他说蛇是阴险之物,故而不食。忠诚,就是从一而终。战国时期的明智光秀因为“士可杀不可辱”,于“本能寺之变”中杀死主君织田信长,被冠以数百年的“反叛者”的帽子。因此主君可以对你不好,但你不可以不忠,纵观日本历史买主求荣、弑主篡位多半没有好下场。日企的员工通常在一家公司工作十年、十数年、数十年,甚至终身奉献给公司,这在中国是很难想像的,抱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想法,择木而居。
其次是节约、环保精神。日本人不太喜欢浪费,从吃饭就可以看得出来,很少有人会剩下饭菜。很早就在抽水马桶中放砖头。不用的旧家电、家具会放在某处,让需要的人拣走。特别有一点值得我们学习,他们随身携带“便携烟灰袋(耐高温材料),会将吸完的烟头放在袋子里,不会乱扔,导致破坏环境。
日本的风物
先从自然风景入手。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清澈,保持自然环境的整洁。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自然温泉,很多都是露天的,秀木繁多、山花烂漫,可以和大自然亲密接触。
再看一下复古风景。我先后到过日本的名古屋城、冈崎城、挂川城,发现各处有修缮历史建筑的习惯。城堡高耸、森严井然。各层有历史事件的介绍,站在天守阁(顶层)遥望,仿佛站在历史的角度来观看现代,颇有风情。
再者是现代和古典的杂糅。 诸如昭和村、江户村,重现历史风情。诸如迪斯尼乐园、海上乐园,展露当代激情。无论城市、乡村,都有若干神社点缀其间。
特产。秋田大米,静冈茶叶,自不待言。各处都有独自风味的特产,一般都是糕点居多。
农产品。也许日本是为了保护本国农业,水果、稻米的价格都很高,有的甚至是中国的十倍。但都在商店里码得整整齐齐,一盒一盒。
小商品。日本有很多百元店充斥于大街小巷。一百日元折合人民币7元左右,可以买一些廉价实惠的小物件、小食品。很多都是Made in China。
二手书店。二手书店也是日本的一个特色,有的也兼卖二手软件、游戏机等。日本的书很多都是文库本,可以一只手拿,方便坐车时看书。
自动贩卖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除了卖饮料、零食的,还有卖香烟、卖酒的,甚至还有卖米的。也许有人要问,怎么没有卖水的?人家的自来水都可以直接喝,当然没有必要。
垃圾箱。扔垃圾有固定的时间。一次经过一个路口,看见一字排开了N种垃圾箱。有金属、塑料、纸张、玻璃、含水垃圾等等。甚至,塑料瓶、瓶盖都是不同的垃圾箱,因为塑料的材质有所不同。
日本的文化
是否是大男子主义?人分男女,古来有之。据传日本男人很大男子主义,可惜我没有亲眼见到男人对妻子颐指气使的样子。认识一对日本人夫妇,人前人后都相敬如宾。去日本游玩,老头老太都相互扶持。“幼时从父,结婚从夫,夫死从子”的思想可能有所变化了。是啊,我们都可以“翻身农奴把家唱”,人家就不能“从奴隶到将军”吗?但是,女子的姓在婚后还是要跟随丈夫的。
AA制。日本人一起吃饭,一般相互都是AA制,关系再铁也是AA制,除非事先说好谁请客。有的甚至个别夫妻也竟然会是AA制。日本人不太喜欢欠别人的情,我有一次送一盒茶叶给一位来中国出差日本人,他当时没有空还礼。时隔一年,他朋友来中国出差,他竟然委托其带了一盒糕点给我。
动漫游戏。日本人的年轻人喜欢动画、漫画、游戏。书店里一定会有卖漫画、游戏攻略的专用书架,超市里也可以买到动漫人物的木偶,经常举办动漫大展、COS Play大赛(装扮成游戏里面的人物)。
左侧通行。日本都是采用左侧通行,因此来中国的日本人和去日本人的中国人一开始会非常不习惯,如果要在当地开车,简直是“打着鸭子上架”。
名牌文化。除了在公司佩戴名牌,家家户户的门口都会挂着房主的姓名,诸如铃木、田中之类。
果树绿化。日本人喜欢在家门口栽果树,柿子、桔子等,既美观,又可以在金秋大快朵颐。
暧昧文化。不会明显地说不,如果说我要再相关人员商量一下、考虑一下,多半这生意要黄。
饮食文化。喜欢吃鱼,因此连筷子都很细,以便用尖头挑鱼刺。喜食新鲜之物,生鱼片、生马肉、生肝脏沾作料就吃。像中国人吃的鸡爪、猪脑,他们听到就大惊失色,别说让他们吃了。喜食火锅,中国的小肥羊他们赞不绝口。太辣的食物他们招架不住,例如正宗的川菜,个个吃得满嘴辣椒、脸红耳赤。
颜色文化。白色在中国是丧色,婚礼上除了新娘,一般其他人不穿、很少穿白的。日本人在婚礼的时候,男宾客可以穿白西装,打黑领带。葬礼上,中国的孝服都是白色,日本通常穿黑色。中国人一般不戴绿颜色的帽子,“绿帽子”。但日本人可不吃这一套,照戴不误。
找钱文化。在日本如果卖东西找钱,一般不在当面点清,这是对店员的信任和尊重。
林林总总,将记忆中的日本碎屑一点点地拼出,不求霜林尽染,万山红透。但求窥豹一斑,取长补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