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避孕套引发的血案

“对不起,我不是第一次。”开门的男人顿了顿:“我是第二次。”

第一次死了。死在昨晚凌晨两点钟。地点是自己的卧室。

据说,当夜正在下雨,大雨过后,冲散了积攒的雾霾,露出久违的星空。第一次从被窝里爬起来看星星,忽然一只绑在气球上的避孕套飞过来。

第一次解开避孕套闻了闻,确定是被人用过的,随即手一扔,就把它丢到下面,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落到一黑子男人的头上。

黑衣男人抬头,看见了第一次。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进了对楼。不一会儿男人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女人。

在星光下,女人脱去衣服,开始跳舞。第一次的目光便从夜空移到了女人的身体上。很快,第一次的老毛病犯了。他开始对着女人打飞机。

第一次打完飞机后,女人穿上衣服,和男人走入黑暗中。

第一次望着女人的背影,刚准备进入贤者时间,就收到一条短信:“check your 朋友圈。”

第一次点进自己的朋友圈,发现自己刚刚打飞机的画面已经在朋友圈传播开来。

“然后他就自杀了。” 第二次领我来到第一次的卧室,顺便结束了他的背景介绍。

“有两个问题。”我竖起手指头:“第一,我从来没听过第一次有个双胞胎弟弟。”

“第二,黑衣人是怎么把视频传到第一次的朋友圈的?”

第二次也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我是他的哥哥。”

“第二,你应该问黑衣人。”

“这不科学。”我拿起桌上放着的第一次的照片:“身为哥哥,怎么能叫第二次?”

“一大还是二大?”第二次问。

“二。”

第二次没有再说话,而是用一种你自己都承认了我又何必再说的眼神瞟了我一眼。

“问题的关键不在这。”第二次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眼,塞进嘴里。

“关键是第一次的尸体也消失了。”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就是你叫我来的原因?”我才恍然大悟道。

“没错,一开始怕你不信任,所以伪装成了第一次的声音骗你过来。”

我点了点头,问:“你是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今早六点,我来找第一次下象棋。发现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然后呢?”

“我转身的一瞬间,他就不见了。”

“所以你来的时候第一次已经死了,而且在你转身的一瞬间消失了。”

第二次点点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黑衣人的事情的?”

“我粗通易经。”

我顿时来了兴趣,眼里透出喜悦的光:“你学的是周易还是连山?”

“归藏。”

“能帮我算一卦吗?”

“可以。”

“你帮我算算天蝎跟双鱼配不配。”

“好。”第二次把手伸进兜里,拿出两枚铜钱。我把头凑过去。

第二次把铜钱合到两手中间,左右摇晃,我目不转睛地看着。

“好,要开了!”第二次眼里精光一闪,却见手里的铜钱突然朝我的双眼打来。

“早防着你了!”我呵呵一声,侧身一闪,铜钱落空。

第二次倒也洒脱,见偷袭不成功,索性放开了,他一屁股坐在第一次的床上,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破绽太明显了。”我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微笑:“首先,你绝不可能是第一次的哥哥。”

“为什么?”第二次问道:“第一次的户口本上明明写着,他有个孪生哥哥。”

“嗬嗬!”我骄傲地指了指自己:“因为第二次告诉过我,他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哥哥!”

这句话似乎打击到了第二次,他变得有些颓然:“果然是兄弟间的羁绊呢!”

他抬起头:“其实我故意叫你来,”

“是想杀我。”我咧开嘴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猜猜我用的什么牙膏?”

“狮王吧。”

“答对了。”

“奖励是什么?”

“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你要杀我的。”

“洗耳恭听。”

“因为那只避孕套是我的。”

我一本正经道:“那天我闲着无聊,就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盒避孕套,戴上去撸完后就用气球飞给第一次,没想到落到了你的头上。”

“我知道,身为一个男人不会忍受如此的奇耻大辱,所以我想你走后应该是去查阅了全城的精子库,最终把目标锁定了我。”

第二次笑了笑:“你什么时候看出我的身份的?”

“从你自称是第一次的哥哥起。我就凭借着从心底散发的妒意察觉到你的身份。”

“你就是黑衣男人!”

“哎呀!真没办法呢?”第二次,也可以说是黑衣男人站了起来,“果然是弟弟说的聪明人呢。”

“只不过,已经晚了吧。”第二次哈哈大笑起来。“毒气已入骨,神仙难回头啊!”

第二次的笑声仿佛一声信号,我开始七窍流血。

“什么…时候?!”我跪在地上,脑子疼痛不已。

“哈哈!傻子!”第二次举起手里的那根烟,原来那不是一根烟,而是一只正吞吐着毒气的蜥蜴。

“你当我为什么要跟你费那么多话!只因为毒气的发作需要时间!”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没中毒,很简单蜥蜴的表面附有解药。另外,”

第二次的脸忽然变得狰狞:“你以为我不能忍受的是被你用过的避孕套掉到了我的头上?我不能忍受的是你竟然玷污了弟弟的手!”

“那个我一直想让他喊我哥哥却不肯的孩子的干净的手!”

“我决不能饶恕!”

“哈哈!”原来是这样,我瘫倒在地上,任由鲜血流过地面。

“至少,我曾拥有第一次的兄弟情吧。”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在地下与第一次回合。

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呼喊,应该是第一次吧,他在呼唤我。

“9547,9548,你们跑哪儿去了!”

卧槽是医生!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收拾四周的东西,第二次也慌里慌张地拾掇起来。

“怎么满地的红墨水!”一个胖大女护士赶来,怒气冲冲地冲我俩大伙。

我俩低着头,像两只绵羊。

“给主班医生说,9547和9548的病又加重了,今晚给他们打麻药!” 胖护士对身边的小故事吩咐道。

“你们两个,跟我走!”

胖小护士走在前面,我们俩走在后面,陷入黑暗中。

幕布缓缓闭合,热烈的掌声从台下响起。

“张总,你看我这剧本不错吧!”

“你丫神经病吧!”一个中年秃顶男人一把扔掉手里的文件夹:“简直狗屁不通!”

印着黑铅字的纸从文件夹飘落出来,顺着十八楼的风飘落下去。

原先点头哈腰的小青年纵身一跃,妄图抓住那飞走的希望:“这是我的梦想啊!”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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