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的诗中美食武昌鱼

文/茕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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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武昌鱼,毛主席的诗句,“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便会脱口而出。毋庸多言,单单一个“又”字,便彰显出武昌鱼味美非同寻常,不然主席怎会再度品尝?

武昌鱼肉质细嫩,刺不算多,做法多样。可清蒸,可红烧,亦可油焖,近年烧烤之风盛行,也有人烤着吃,但尤以清蒸为甚。清蒸着吃,细品有回甘,那滋味绝非鲤鱼,草鱼能比,更别提鲅鱼,梭鱼等海鱼了。

清蒸武昌鱼,在我家一向很叫座。每上桌,鱼形完整、色白明亮、晶莹似玉;鱼身缀以红、白、黑配料,颇有几分素雅绚丽。未多时,鱼不见,玉难存,徒留鱼骨盘中矣。

武昌鱼,俗称团头鲂、缩项鳊。据《武昌县志》载:鲂,即鳊鱼,又称缩项鳊,产樊口者甲天下(樊口即古武昌,也就是现在的湖北省鄂州市)。是处水势回旋,深潭无底,鱼最为肥美。其它地方只有长春鳊、三角鲂,没有团头鲂。这三种鳊鱼较难区分,据说宋代著名的美食家苏东坡都曾打过眼。

一日,王安石约苏东坡一块填词赋诗,并托他代买几条武昌鱼以助酒兴,东坡欣然答应,上鱼摊拣大的挑了几条。王安石见后连连摇头,东坡大惑不解。

等鱼蒸好后,王安石用筷子夹出一鱼刺,扔进一钵清水中,只见水中“咕哝”一声冒出一个油花,再拈一条也是如此。拈到最后一条鱼时,王安石说“此乃武昌鱼”。果然,当最后一条鱼的鱼刺扔进清水后,只见水中接连翻出了三个油花。原来武昌鱼油脂丰厚,为其它鳊鱼所不及。

实际上,毛主席诗中提到的武昌鱼,也特指产于樊口的武昌鱼。暮年十分,毛主席对武昌鱼仍念念不忘,1975年他忆起《水调歌头·游泳》时说:“我说的长沙水,是长沙白沙井的水;武昌鱼的武昌不是今天的武昌,是古武昌……”

武昌鱼,似乎是专为诗人而生。为武昌鱼写诗,非主席开先河,也非主席一人所为。

早在北周,庾信便深情地咏道:“还思建邺水,终忆武昌鱼。”唐朝的岑参,对武昌鱼念念不忘:“秋来倍忆武昌鱼,梦魂只在巴陵道。”宋朝的苏东坡,与王安石品完正宗的武昌鱼,慨然写道:“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而范成大则是那般不舍,他说:“却笑鲈江垂钓手,武昌鱼好便淹留。”

元朝的马祖常,好似奔着武昌鱼而去:“携幼归来拜丘陵,南游莫忘武昌鱼。”明朝的何景明诗兴大发:“此去且随彭蠡雁,何须不食武昌鱼。”而汪玄锡,不知为何,有些百感交集,他写:“莫道武昌鱼好食,乾坤难了此生愁。”

这些诗人,皆为知味者,想必他们品尝的,大抵是最正宗的武昌鱼吧?别人不敢说,苏东坡一定是。因为他正是和王安石一道,鉴别品尝完武昌鱼后,才挥毫写下那首诗。

而久居京城的我,烹饪的那些武昌鱼,不过就是在菜市场购得,若与樊口武昌鱼相比,概是大打折扣的。只是客居异乡,家乡的美食,即便是形似,便该知足,何况深耕细作,味道已极为接近。正如梁实秋所言,不管怎样,终归是聊胜于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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