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另类脸谱: 袁世凯治下的北洋军, 军纪苛严却讲究袍泽之情

北洋大时代的生存智慧（三十九）：北洋袍泽。

光绪二十一年，在庙堂之上多方角力之后，袁世凯成为多位朝堂大佬都认同的练兵人选，最终光绪皇帝下诏，袁世凯奉旨编练新军，原本驻训小站的定武军迎来了新的掌舵人。但是在晚清时期当兵，早已经成为混吃混喝的儿戏，所以袁世凯在采取高薪养兵的同时也痛下杀手，北洋新军的二十条军规中有十八条为斩首严令，最特殊的风格是北洋军士卒犯错，各级军官所受的惩罚随着职务的升高而递增，如一个士卒在拉练回营的途中，私自离队去买了个甜瓜吃，被发现后士兵罚站，哨官军棍杖责，营统则直接就地免职。

在袁世凯看来，军纪苛严是战斗力的保障，然而最需要打破的却是北洋官兵的愚昧思想。此时天津城有一位大仙，自称只要做法就可以刀枪不入，民间啧啧惊叹，就连北洋官兵也会讨论这些看似惊奇之事，袁世凯顺水推舟说要将“大仙”招揽到军中任用，而且特意为其安排了一场表演，三十名北洋军官兵列队，手持装备的步枪射击，江湖骗子怦然倒地，士兵们惊叹之际，袁世凯却平静的道出：“此诈尔，绝无妨。”

对于清军中长期存在的克扣军饷的弊端，袁世凯更是身体力行，亲自监察各营军饷发放，甚至时不时的突击检查亲手发放饷银。对于北洋军的各级军官，袁世凯都能细数其姓名并且知晓其性格，令人惊诧的背后，袁世凯就是要通过这种感官告诉每一名北洋官兵，他才是赏饭吃的那个人。所以北洋军逐渐成为了“只知有项城，不知有朝廷”的袁家军。

但是北洋军卓越的战斗力，不仅源于装备与训练的优势。袁世凯治下的北洋军人才济济，内部的团结也有目共睹，即使是曾经的旧派淮军老将，依然可以和新军官兵相处融洽。被称为“罗锅”的淮军老将姜桂题，虽然是袁世凯叔父的把兄弟，在当时的北洋军中被称为“老帅”，经常口口声声地称新军军官为“小鸟孩”，自己却丝毫不倚老卖老，平时喜欢摇着大蒲扇出去微服私访。

在一次外出走访时，姜桂题遇见一名北洋军官兵强买渔货，不给钱还动手打人，老将一怒之下就给了官兵一巴掌，但是这个新兵不认识这位老爷子，立即还手，两人当街撕打起来，年迈的姜桂题丝毫不落下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被一名北洋军军官路过撞见，吓得大叫起来：“这是老帅啊！”官兵闻言仓皇逃窜，待到姜桂题回到军营，该兵的营统已将其绑到帐下，请求军法处置，姜桂题打量了一番众人，随性地说道：“我抽他耳光，他用拳打我，两个人都打了，还治的哪门子罪么。”一句话，就把吓得噤若寒蝉的众人打发了。

​在北洋军中，袁世凯之所以重用姜桂题这样的淮军老将，将他们放在中枢高位，主要是因为这些老将有长者风范，没有架子，爱惜士卒，这样的袍泽之情，是那个时代北洋军凝聚力的保障，而在袍泽之情的维系下，袁世凯治下的北洋军，也是他日后逐鹿天下的最大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