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吴爸赶到了部落所在地。
部落处于山脚下,主体是一个大山洞,洞口周围零零落落有几十个由树枝和草叶搭建而成的巢屋。这时候已近黄昏,原始人们正忙碌着,准备过夜。
“(。・∀・)ノ゙嗨,大头你回来了?今天出去打猎,一天都没见到你。”一个原始人对着吴爸招了招手。
“大头?呃,这是我在这里的名字。这家伙是长脚,部落就数他跑的快,经常和我一起打猎。”吴爸说。
“真是直观的名字,你的头比较大就叫大头,他的腿比较长就叫长脚。”已经隐形的探测器说道。
“没办法,原始人使用语言的时间不长,词汇贫乏,取名自然简单,我们这还有人叫猪皮的,因为他独自一人干掉了一头野猪,用皮做了件衣服一直穿着。”
“你也干掉了一头剑齿虎,剥皮做衣服,以后改名叫虎皮吧。”
“……算了,还是叫大头,叫虎皮变成拉虎皮扯大旗了。”
这时叫长脚的原始人已经走到吴爸面前,说:“大头,怎么不说话?今天有猎物带回来么?”
“我弄死一头剑齿虎,你快叫几个人过去抬。”
“剑齿虎?那是啥?”长脚挠挠头问道。
“哎?嗯,剑齿虎是后世的名字,现在叫……长牙虎!我干掉一头长牙虎,多叫几个人去弄回来。”吴爸说道。
“长牙虎!你真厉害!”长脚转身跑向人群,大叫道:“大头干掉长牙虎,今天有肉吃!”
整个部落顿时骚动起来。在这个时代,虽然智人已经处于食物链的最顶端,但是捕杀剑齿虎这种猛兽还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组队行动都可能会有伤亡,更不用说单独猎杀了。很快就有十几个人跳出来要跟去看看。
这时,一个人影从远处跑来,一下扑到吴爸怀中。“大头哥,你回来了!昨天你又把食物给我,今天我一直等着都没看见你,他们说你不见了,说你……呜哇哇……”
吴爸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那个“妹妹”,名字叫叶子,大约八、九岁年纪,身材瘦小,小脸脏兮兮的。和现代生活条件优厚的小朋友完全不同,为了生存下去,她从懂事开始就要干活,帮助成人采摘整理食物,小小的手掌上已生出了不少老茧。由于现在食物紧张,所以每天分到的食物很少,很难吃饱,要不是“我”经常把自己的一份留给她,恐怕早就饿死了。
吴爸想到这里,心中不忍,摸了摸叶子的头说:“好了,我不是回来了么,我还打死了一只长牙虎,今天可以吃饱了。”
“真的?长牙虎!哥哥真厉害。”叶子破涕为笑说道,“太好了,这下我和哥哥都能吃饱了。”
看着叶子因为能吃上一顿饱饭而欢欣鼓舞的样子,吴爸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大头,要不是你的身体,我恐怕不会站在这里,你虽然不在了,但你这个妹妹我会看顾好的,有我在,必能让她健康长大,吴爸心中暗想。
“长牙虎在哪里?我还没见过,我也要看看!”叶子说道,“哎?小灰也来了!”
只见一只狼突然窜到叶子身边,吴爸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兄妹二人养大的小灰。
神秘的画外音:
小灰是“营地狼”,也就是“狗”的祖先。
早期有一部分狼生活在人类周围,可能会获得人类已经猎杀的动物,或吃剩下的食物,有些狼甚至会协助人类追捕猎物。协同工作与分享食物,让狼与人类第一次有了较紧密的联系,逐渐地,与人类一起生活的“营地狼”开始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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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灰刚出生,它的母亲就死了,“我”和妹妹都很喜欢这个小家伙,那时候食物还比较充足,我们经常拿吃剩的来喂它,所以小灰和我们特别亲近。现在小灰已经长大,早间和人类一起打猎,晚上作为看守,警戒野兽的袭击,它和它的狼群已经成为部落重要的伙伴。
“长牙虎太重,我弄不回来,现在我叫人去拉回来,你看这么多人和我一起去。”吴爸对叶子说。
“我也要去!小灰也一起去!”叶子说道。
小灰“呜呜”了两声作为回答。
“好,大家一起去,小灰开路!”吴爸说。小灰呼地一下窜到吴爸身边,吴爸也开始招呼同伴向剑齿虎那边前进。于是一群人点起火把,拿着石矛石斧吵吵嚷嚷地上路了。
没多久,吴爸带领着原始人们来到掩藏剑齿虎的草丛附近。带路的小灰突然停了下来,龇牙咧嘴,发出“呼呼呼”的声音。
“小探,怎么回事?前面有什么情况?”吴爸小声问道。
“没什么,前面有一群鬣狗,它们好像发现剑齿虎了。”吴爸脑海中传出探测器的声音。“还有,我可以和你的意识直接交流,你不用出声回答,只要脑海里回应就行了。”
“鬣狗?食腐者!不能让它们找到剑齿虎!”
吴爸突然高声叫道:“大家小心!我看见前面草丛里有东西!”
听到吴爸的喊声,大家都紧张起来,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吴爸挡在叶子身前,慢慢举起石斧并用意念发出消息:“小探,给个指示。”
“前方二十步,扔斧头!”探测器指示。
吴爸将手一挥,手中的石斧带着强烈的风声飞入草丛。紧接着传来野兽的惨叫,一只身上插着石斧的鬣狗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没走两步便倒地不起。然后,十多只鬣狗冲了出来,和人类对峙。
“是斑狗!它们要抢猎物,大家上啊!”一看到鬣狗,长脚立刻激动起来。身为资深猎手,他知道鬣狗有抢夺猎物尸体的习性,在这个食物匮乏的时期,绝对不能让它们得手!原始人纷纷使用手中的武器对鬣狗群发动攻击。
“看,是投石索,这个时代的原始人已经开始使用的远程武器。”探测器说。
只见原始人拿出兽皮做的长条形物体,中间放着圆形的石块,单手握住皮带两端在头顶旋转4、5圈,然后将手一甩,石块“嗖”地一下飞向鬣狗。
这就是原始人发明的打猎武器之一——投石索,是简单又好用的工具。长条形皮带裹住石块,利用旋转加速,使石块的威力远远超出手臂投掷。石块经过精心打磨,成为一个个圆球,可以飞得更远,更好地掌握方向。对于兔子之类的小型生物,往往可以一击必杀,对付鬣狗之类的中型生物也有很好的效果。
鬣狗群顿时被第一波攻击打得惨叫连连,队伍一阵慌乱。它们不明白为什么离得这么远还会遭到攻击,有的已经想要逃跑。领头的鬣狗大叫着,试图维持群体秩序,但这最终是徒劳的。原始人的第二波攻击已经到了,一根长矛狠狠地插入了它的身体,把它死死地钉在地上。这下鬣狗群彻底崩溃,四下奔逃。原始人高声大叫开始追击,不到一刻钟,战斗已经结束,原始人完胜。
“哇噻,这么厉害!”吴爸感叹道。在发出第一击之后,还没怎么动手,同伴已经把鬣狗群打败了。在吴爸的印象中,鬣狗堪称非洲草原的二当家,勇猛凶悍,连猎豹都经常被它们欺负,有时候甚至敢于和草原霸主狮子争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这是当然,在使用火和发明长矛之后,已经没有任何野生动物是你们人类的对手了。你们投掷长矛石块,可以在远距离就造成伤害,这对野生动物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它们眼中简直是在使用魔法,除非身处绝境只能拼命,否则就四散逃跑。现阶段,智人制作的石器已经相当精致。”探测器说道。
“果然如此!”吴爸拿起一把长矛仔细观察。矛头的边缘打磨十分仔细,刃口锋利,除了质地是石头容易损坏之外,已经和金属小刀差不多了。
“而且,原始人的身体素质是远超娇生惯养的现代人的。体弱多病的早就被残酷的自然界淘汰了,能活到成年的原始人都是自然界千挑万选的精品,你现在的这个身体,在现代恐怕只有一流运动员才能比得上。”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一斧头就干掉个鬣狗。”吴爸说道。
“不过,有些不对劲。”探测器说,“按说你们人类已经在这里称霸很久了,连剑齿虎也只是偷袭像你这样落单的原始人,鬣狗怎么敢和你们正面对抗?”
“这有什么奇怪的,鬣狗可是连狮子的猎物都能抢夺的,动物世界里面经常有这样的画面。”吴爸说。
“这可不一样!鬣狗通常是十多只对付二、三只狮子,今天你们这么多人过来,而且人类比狮子可怕多了,在这里生存的动物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其中必有蹊跷。我去周边探查一下。”探测器说完,“嗖”地一下飞出老远。
“小探?你走了么?哎,说走就走。”吴爸正在四处张望,长腿跑过来指着远处说:“大虎在那里,今天很好,又打了四只斑狗。”
叶子小心地从吴爸身后探出脑袋,看见剑齿虎已被拖出草丛,轻呼一声跑上前去,伸出小手想要摸一摸剑齿虎的毛皮,可是指尖还没有碰到,就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过了好一会,确认了没危险以后,才放心地扑了上去。剑齿虎很大,对于身材瘦小的叶子来说简直和一张床差不多,叶子在上面滚来滚去,就像现代小孩找到了软床一样。
“哥哥,大虎的皮好软好舒服!”玩得正开心的叶子说,“叶子喜欢。”
“那以后用虎皮给你做衣服,好不好?”
“好,穿上一定很暖和,说定了。”
这时,原始人已经用藤蔓做好了一个筏子。吴爸将叶子拉开,和几个原始人一起合力把剑齿虎搬了上去,一行人拉着木筏背着猎物开始回程。
黑暗已经笼罩了大地,火把的光芒之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深,远处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这种环境对于吴爸来说既陌生又恐怖,好像在那黑暗中到处潜藏着未知的威胁。但是原始人们却毫不在意,一边走一边高声谈笑着,仿佛这是一次郊游。小灰则忠实地在前方带路,和白天一样身姿敏捷。吴爸牵着叶子的手走在队伍中间,被原始人的气氛感染,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