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金书叶

抢。

抢什么，当然不是抢孩子了，那年头孩子不如鸡鸭鹅狗，更不如猪。艰难的时刻，猪是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了。风调雨顺之时候，家里有余粮了，养头小猪，大部分也是放养，就是多喂草，夹杂着喂一些粮食。家里穷的人家，有时候都几家联合合着养一头猪。因为大量喂草，又是经常被拉出去放养，在野地里自由的跑跑玩耍，粮食吃的少，油水就更谈不上了，所以小猪长不大但是野性十足，经常出现杀猪没杀成，猪满村狂奔，满村人忙活着围追堵截的局面。

中国的家字，

鸡鸭鹅可以下蛋，可以吃可以卖，老了不中用了可以吃肉。狗早就没了，狗可以看家，狗是忠臣，和人的关系也最为密切。狗在老百姓的人中分量很重，相比之下，人们总是把狗和猫相比，狗忠心，即使你没能力养它，它自己出去找口吃的，还回来趴着给你看家，猫就不行了，你三天两头好好喂养它，它就对你有意见，老百姓经常说，狗是忠臣，猫是奸臣，而且文学作品和传说中，猫也是比狗聪明，而且你仔细看一下猫眼，很多猫眼其实和蛇眼睛是一样的，传说猫有九条命，神秘得很，所以历史上有很多妖猫传，有的甚至恐怖至极，让人不寒而栗。大人们也经常会给小孩子们讲猫很聪明，本领高强，是老虎的师傅，说老虎拜猫为师，虚心学习，学到最后，感觉本领都学到家了，就想把师父杀了。

这种杀师的事情，古往今来，有的是，举不胜举。人心很脆弱，也很容易被蒙蔽和掌控，人心之中有一块空缺，如同一块温润的阳光美玉，不容沾染，那是人类一切温暖和爱的来源，但是也正是因为这块空缺，黑暗如狡猾的蛇，也总会趁人不备，偷偷的从幽暗之地消无声息的攀岩而上的，吞噬光明释放黑暗的。古代有些神器，一旦横空出世了，往往都不免沾染人的罪恶。一把好兵器打造好了，铸造师就遭殃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墓穴，建好了，建造者集体就殉葬了，陪灵了。一本仙书，一旦写成了，写作者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家人朋友都有可能会突然站起身，趁你不防备，横起心来，对你兵戈相见，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知晓者便有错了。历史从来就不轻松，黑暗血腥经常是它的基本色。

历史最大秘密就是秘密本身，秘密从来就是最大的力量和祸患。保守秘密的向来不上台面。长河滚滚，大浪淘沙，停留在历史波浪之中东西，看似波涛汹涌，其实不见的真有实物，真有价值，那些惊涛骇浪掀不动砂石之中可能有黄金万两，那些林立于历史大江大河之中的礁石，或许才真是历史的文化瑰宝，那些深埋于地下，陷入了无比黑暗之中的存在，不是不存在，是我们太无知，伟大的秘密是历史进行下去的奥秘。

其实猫是老虎师父，猫留一手，没有交给老虎爬树的本事，这是个讹传，老虎作为陆地界捕食界的霸主，爬树不在话下，但是老虎体量比较大，体重也重，爬树呢，不如豹子，灵活真的，豹子高兴了都能在树上捕食猴子，老虎是不行的，但是如果是一个人，爬到树上了，想躲避老虎追击就很不安全了。

对于狗，在艰难的年代，老百姓一般不会杀着吃，而是狠心卖掉的，挂羊头卖狗肉，这种说法也不对，狗肉也很值钱的。而且我们所谓的艰难时代也总是只限于平头老百姓，再艰难的日子里，也总有很多人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老百姓就把狗卖掉换钱或者是买粮食，钱或者粮食实在些，可以长久些，反正家穷不怕偷，因为没什么可偷。狗再忠心，再好，抵不过肚子饿，抵不过没粮可吃，所以卖。

此次前来呢，这群人是来抢菜的，王麻子有一个很大的菜仓。冬天天寒地冻，今年又有点歉收，所以呢，没东西吃的时候，人们就开始惦记上了王麻子才菜仓，王麻子就一个人，种那么多菜，一定有很多剩余，买吧，没钱，不过王麻子冬天都不在，所以呢，老百姓自我安慰算是借的，等春上，天暖花开的时候，有了收成再还。所以呢，这一群人就到了王麻子的菜仓，一群人十几个呢，没有一个出声的，都觉的脸上挂不住，可是呢家里的老婆孩子都眼巴巴等着呢，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不要老脸了。

越是临近菜仓，脚步越慢，大家甚至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喘息声，脸如火烧，发烫得很，视野低垂，不敢抬头，老脸都丢尽了，脚步最后都成了挪动了，缓慢得很，时间也缓慢了，天越来越冷，感觉过了许久才到了王麻子菜仓门口，他们就集体呆了，就见王麻子菜仓门上写着几个大字：

门没锁，请自便。

大家感觉很不好意思，不过那也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马上大家都喜笑颜开了，一招呼，在菜园子边上等候的人，也呼啦超围拢了过来，这菜仓就成了农贸市场，好在赵三等人在，才没有发生争抢夺，人们各个眉飞色舞，心满意足，这王麻子种的菜，比花都好看，水灵灵的，各个汁肥叶绿，村民脸上都笑开花了，都是菜宝宝，人人志得意满，满载而归，正欲离开，就在此时：

哇哇，孩子哭声传来，井口一阵白雾升腾，辘轳转动，大家看呆了，这情景一下子诡异了起来，都呆住了。赵三心慈面软，第一时间想到孩子的安危，这大冷天的，别冻坏了，所以赵三一个箭步，冲到了井口前，一把摇起了辘轳，一个孩子就慢慢从迷雾中升起，一个小包袱，一个蔫儿吧唧的小孩子出现在眼前，第一眼，这个孩子不旺象，眼皮睁不开，呼吸微弱，身体太过瘦弱，仿佛不足月的早产孩，赵三心疼，一把抱在怀里，就是一愣，差点撒了手，怎么这么热，赵三发现了包裹小孩子的小包袱硬硬的，仿佛应该有个隔层，赵三不迟疑就急忙回家了，菜都没拿，但是呢一块的人也不好意思独吞，本身这些都是人家王麻子的，三五个附近的邻居也就把赵三是那份菜也捎回去了。

赵三，老实忠厚，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所以一个前后脚的功夫，这三五个人也就进了赵三的大院，就见赵三小东屋里闪闪发光，那颜色村里人太熟悉了就是那金色，黄金一般的颜色。

小三子的婴儿包裹里有一张柔软的金叶子，贴在婴儿的后背附近，这金叶子闪闪发光，俨然就是一叶金叶子，脉络清晰，异常好看，看着看着，这个金叶子上的脉络仿佛会动一样，慢慢呈现出一些奇怪的图案，仿佛是一些古字。而且赵三的手指明显感受到了，金叶子的颤动，那颤动很微妙，仿佛可以和你的心交谈一样，是一种含混不清的语言，而且整个金叶子温暖异常，仿佛正在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

金叶子一从婴儿身后抽出，孩子应有的姿态，缓缓回复了，这婴儿晶莹剔透，像玉石宝宝一样给人以一种圆融之感，很是舒服，赵三从第一眼就满心欢喜这个孩子，这一次看他慢慢恢复，正在甜甜着睡着呢，更是喜欢的不得了。看来是刚才蔫儿吧唧的模样是被金叶子烤的，太热了，这一下恢复了正常温度，也就好了，赵三高兴感觉捡到宝了，后半辈子有了指望，心比喝了蜜都甜，正乐着呢，就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赵三这才想起，刚才忘记拿菜了，保准是邻居送过来了，就赶忙迎了出去。

赵三一听到屋外有声音，急忙把金叶子藏了起来整个屋子又暗淡了下去，出门和邻居寒暄表示了一下感谢，可就这时，但他想起来，心念念不忘的是难道聂老爷子讲的评书道十流是真的，世上真有霜果这种人，或者更为准确地说看着像人其实不是人，是类似人的存在叫：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