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艺非凡
生而不养,不如不生,
养恩大于生恩。
何以为家
《家有儿女》中有一个经典桥段，
妈妈刘梅说：
“ 嘿，我真不该生你这个不懂事的”，
儿子刘星反驳道：
“谁要你们生出来了的？
你们经过本人同意了吗？”。
对于刘星的语出惊人
我们哭笑不得，
觉得逻辑不通纯属搞笑，
却从不知道这句看似搞笑的段子背后，
其实控诉的是多少父母的生而不养。
近日顶着《复联4》巨大压力上映的
小语种电影《何以为家》，
就血淋淋地讲了一个生而不养
让人心碎的故事。
这部没有大咖明星参演 ，
没有漫天炒作营销，
却凭借真实到残酷的现实，
刺伤了无数人的心，
11万人含泪在豆瓣打出8.9的超高评分。
去年在国外上映后获得多项国际大奖的提名，
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戛纳金棕榈奖、
金球奖最佳外语片.......
无数网友自发充当自来水进行宣传，
连影帝黄渤、
徐峥都在微博上为其强力推荐。
《我不是药神》中的“黄毛”章宇
甚至去影院二刷并发文说：
“虽不至第一次那样坐在观众席全身抽搐，
但仍为电影里Zain所呈现的生命状态动容”。
电影的开头是在法庭，
原告是因为持刀伤人入狱的12岁男孩赞恩，
被告是他的父母。
法官问：“为什么要起诉父母？”
赞恩说：“因为生下了我”。
当这个起诉理由一说出口，
全场哗然，
父母给了他生命他不但不感激，
竟然要起诉他们？
父母是这世上最没有门槛的职业，
这是上帝赐给每个人的权利，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是资格做父母。
日本小说家伊坂幸太郎说过：
“一想到为人父母，
居然不用考试，
就觉得真是太可怕了。”
01
越穷越生，越生越穷！
多生一个孩子在他们眼中
就多一个赚钱工具。
《何以为家》又名《迦百农》，
迦百农，
在阿拉伯语中被意为“混乱”。
12岁的主人公赞恩出生在
黎巴嫩的一个极度混乱的贫民窟。
破败的出租阁楼里，
地板上爬着站着大大小小七八个孩子，
没有空闲抱，
就用铁链子拴住孩子的脚不跑丢就行。
没有床，
孩子像流浪的小猫小狗一样
挤在狭小的毯子上席地而睡，
与父母睡觉的地方仅有一帘之隔，
对于隔壁传来的“少儿不宜”
孩子们早已习以为常了。
赞恩像个老手一样去药店买止痛药曲马多，
面对不同药师的询问，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织出不同的谎言，
然后回家和父母一起制毒，
碾碎、化水、浸入衣服，
晒干后带进监狱让服刑的哥哥去卖。
在他们心里，
监狱并不能让他们痛改前非，
只会后悔自己运气不好被抓而已。
当其他同龄的孩子们都坐着校车去上学，
赞恩却只能在杂货店打工，
瘦弱的身材拖着比他还重的煤气罐上门送货，
没有人在乎他只是一个孩子，
也从不关心他能否提得动。
晚上还要带着弟弟妹妹在
车来车往的街上兜售饮料。
当赞恩向父母提出要上学的要求时，
父亲却担心上学会耽误
在杂货店打工，
惹恼老板开除他。
母亲支持他上学的原因
不是认为上学能学知识，
而是因为上学能够从学校带食物、衣服、
棉被回来，救助弟弟妹妹，接济家里。
赞恩的父母，
只管生不管养，
孩子稍微能走路了就去打工挣钱，
女儿只要一发育
就嫁给别人当老婆换钱。
某天赞恩在床单和11岁妹妹
萨哈的裤子上发现血迹，
原来妹妹初潮了，
这也意味妹妹可以生育了。
但赞恩却敏感地意识到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瞒着父母悄悄带妹妹去厕所，
帮她处理衣裤上的血迹，
从杂货店给她偷卫生巾，
教她怎么用，
因为一旦被父母发现，
妹妹就会像她的朋友那样被带走，
永远地离开他们。
为了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赞恩偷偷打包了
几件衣服，吃的，
和跑远途的大巴车谈好价格，
想回家带妹妹离开这个家的时候，
却在走廊发现妈妈，
正在强拽妹妹下楼梯。
妹妹哭着求着别送自己走，
赞恩拼尽全力阻止，
奈何势单力薄只换来一顿毒打和辱骂，
赞恩只能眼睁睁看着门口杂货店老板，
把妹妹拖到摩托车上带走。
从此，年仅11岁的妹妹萨哈，
成了比自己大十几岁甚至
几十岁的杂货店老板的新娘，
而礼金就是被抵押掉的房租。
导演说:“由于我们成年人做了决定，
这些孩子就像牵线木偶一样任我们摆布。
无论我们提出要打什么仗，
无论我们创造了什么样的系统性混乱，
孩子们只能承受。”
越穷越生，越生越穷，
无限循环没有尽头，
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个广告，
记者问放羊的孩子长大想干什么？
孩子回答挣钱，娶媳妇，生娃，
记者又问生娃干什么？
孩子回答：放羊、赚钱。
很多人始终无法理解孩子与父母的关系，
以为孩子是属于自己的私有资产，
却不懂得孩子也是独立的个体，
生命是需要被尊重和珍惜的。
黎巴嫩诗人纪伯伦在《孩子》中写到：
“他们是借你们而来，
却不是从你们而来，
他们虽和你们同在，
却不属于你们。”
02
贫穷不是你不爱孩子的原罪！
毫无尊严又看不见希望的生活，
时刻压榨殴打孩子毫无责任心的父母，
烂泥一般的家庭，
让赞恩彻底寒了心，
赞恩拿着之前给妹妹准备的行李，
坐上本该带妹妹离开的
大巴车离家出走了。
赞恩独自一人在陌生的街道
陌生的人群中穿行，
想找一份工作谋生却接连被拒，
世界那么大，
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直到他遇见在餐厅打工的单亲妈妈泰格斯，
虽然生活清贫还带着一个
还在哺乳期的孩子约纳斯，
却愿意收留他。
给他洗澡，
让他睡在软软的毯子上，
偷偷把餐厅客人吃剩下的蛋糕
拿回家给两个孩子吃。
泰格斯把孩子藏在卫生间，
就算在再忙也不忘在休息的时候
偷偷给孩子喂奶。
泰格斯因为没有证件
而一直东躲西藏，
办假证的人贩子多次劝说
让泰格斯把孩子交给自己，
说：“连罐头都有生产日期，
你的孩子却没有。”
但是孩子却始终是泰格斯的底线，
为了把孩子留在身边，
她离开了工作很多年的雇主家，
再辛苦也从没想过用孩子换钱。
作家严歌苓曾在《芳华》里写道：
“一个始终不被善待的人，
最能识别善良”。
赞恩在泰格斯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
虽然同样生活的最底层，
却对孩子付出满满的爱，
没有殴打辱骂，
永远是拥抱和亲吻，
耐心和保护。
这与法庭上找借口，
哭诉生活艰辛的赞恩父母，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直到最后都还完全
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哭诉道：
“为了让孩子活，我愿意犯下千万罪，
我也是这样的长大的，有什么错吗？
我一生都是奴隶，你还敢批评我？”
可是贫穷从来不是
你不爱孩子的原罪，
内心的不负责任才是最大的恶。
03
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
赞恩在泰格斯的照顾下
度过了一段很平静的生活。
可是好景不长，
某次泰格斯去集市不幸被拘留，
赞恩在家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她回来，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约纳斯被饿得一直哭。
赞恩没办法只能变成一个小大人，
承担起养活孩子的责任，
从别的孩子嘴里抢奶瓶，
用加了糖的冰块给约纳斯吃；
又“重操旧业”制毒挣钱，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攒下的钱藏在家里，
却被房东赶出门流落街头，
为了防止孩子乱跑，
他也效仿父母用绳子拴在孩子脚上。
曾经在家里赞恩心疼
妹妹为其解开脚链，
这次却主动为约纳斯绑上绳子。
赞恩想当一个好“大人”，
却发现他凭一己之力
根本无法与这个残酷的世界抗衡。
赞恩连自己都养不活，
又该怎么照顾另一个孩子呢？
正如《双城记》中所写：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这是希望之春，
这是失望之冬；
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
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最终他妥协了，
他把约纳斯交给那个办假证的人贩子，
他终于还是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样子。
04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
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人贩子许诺给他500美金，
并且送他偷渡去自由平等的土耳其或瑞典，
赞恩在街上遇到过一个卖花的小女孩，
她也正在攒钱办假证偷渡。
小女孩谈起自己的梦想，
是有满满一盘肉饺子，
可以坐下来吃，
有一个带门的自己的屋子，
别人需要敲门才可以进去。
而赞恩的梦想是有一个枕头，
睡在真正的床上。
这些我们触手可及的事情
却在他们生命中是一种奢望。
人贩子让他回家拿证件，
但赞恩再次回家找证件的时候，
却得知妹妹萨哈因为怀孕而去世。
愤怒之下他拿起一把刀
冲向了自己所谓的妹夫，
对方没死，
赞恩被拘禁判刑五年。
赞恩拿起刀的那一刻
就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绝望，
生活对于他来讲已经烂到谷底，
再差能坏到哪里去？
当母亲带着一些吃的来监狱看他，
本以为母亲会为失去萨哈痛心，
会为自己入狱而反省，
却没想到母亲告诉了他，
上帝在拿走一个东西的时候，
会再赐予你一份礼物。
母亲说：“我又怀孕了。
我会把生下来的这个孩子也叫萨哈。”
这彻底激怒了赞恩，
在他们眼中一个孩子没了，
可以用另一个孩子去替代，
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难道人性已经麻木至此？
赞恩在监狱中赞恩
拨通了电视台的电话，
他要起诉他的父母，
“我希望，无力抚养孩子的人，别再生了。”
我只记得 暴力、侮辱、
殴打，链子、管子、皮带......
他听过最温柔的一句话是：
“滚，你这狗娘养的。
滚，你这垃圾。”
生活是一堆狗屎，
不比我的鞋子值钱，
我住在这里的地狱。”
11岁的妹妹萨哈因难产失去生命，
面对法官的询问，
“妹夫”还不明白为什么，
说“周围很多女孩这个年龄都结婚了，
我继母也是年纪轻轻结婚的。”
父亲的理由是：
“家里太困苦，
连女儿睡的地方都没有，
如果嫁给有钱人了，
就可以睡大床了。”
无知的妹夫，
没有责任心的父母，
都是害死萨哈的凶手，
都是造成赞恩卑微人生的施暴者，
可是他们却不自知，
依然生下一个又一个的孩子，
亲手带他们来到这个
令人窒息的绝望和混乱的世界。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
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让人心碎的是，
影片最后有这样一句话：
“本片大部分剧情，都是他的亲身经历。”
饰演“赞恩”的小男孩本名就是“赞恩”，
此前以叙利亚难民的身份在贫民窟待了八年，
没上过学，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10岁当送报员，
除了有爱他的父母，
其他背景几乎一模一样。
电影中其他角色也都不是演员，
而是黎巴嫩贫民窟的难民，
单亲妈妈那个演员，
本身就是埃塞俄比亚的劳工，
拍完这个电影几天后，
因为同样的理由没有合法身份被捕，
小婴儿的亲生父母在拍摄期间曾被驱逐出境。
影片中赞恩那个一直生孩子的母亲，
也有原型，
“她有16个孩子，
生活在最底层的状态里。
她的6个孩子都死了，其他人在孤儿院，
因为她没有能力照顾他们。”
所以他们根本不是在演戏，
因为这就是他们真实的日常，
艺术来源于生活，
但生活的真相却常常
轻易地超过人们的想象。
12岁的赞恩身上没有同龄孩子的天真无邪，
阳光灿烂，
只有圆滑世故，
只有不属于他年龄的早熟与沧桑，
一直冷眼看世界，
卑微不堪的人生，
他经历了别人所有苦难，
若不是摄影师提醒他笑一下，
他几乎都忘记该怎么笑了。
饰演赞恩的小男孩，
因为这部电影获得了合法身份，
开始上学，全家移民到瑞典，
生命从此转折。
但这只是被揭开了一角，
千千万万的“赞恩”还在底层挣扎，
千千万万的“赞恩”正在妈妈
的肚子里准备重蹈覆辙，
他们未来会有怎样的人生呢？
多少父母至今还不能明白
生而不养,不如不生,
养恩大于生恩。
青年摄影网（www.qingniansy.com)专注于服务青年摄影爱好者。摄影是一种生活方式，通过摄影去发现生活的另一个角度。
“青年摄影大赛”由青年摄影网主办，为青年摄影爱好者们提供一个交流、学习的平台，欢迎广大摄影爱好者参赛投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