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TA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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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说下深圳这个城市。
东南面是香港,北面是起伏的山峦,西面是工业区和烟波浩渺的珠江口。
有户口的人口约五百万,数据来源于历年深圳人口统计。至于没户口的流动人口,可能有两千万,而且一年比一年多不少,直到近年来才止住流入趋势。
我和李志雄此刻住的地方前身是大冲的一个小城中村,后来改建成一栋栋高楼大厦,多数是宽敞且闲置着的商品房——根据夜晚亮起的灯火数猜测,也有好些小产权房——几乎都被房主人改成合租房出租出去。那些房主人个个富得流油,从外表看却相当普通,而且你很难见到他们的踪迹。
无论如何,这片地区的建设已经相当完备。公路、地铁四通八达。高楼大厦一座接着一座。腾讯、华为、拜睿等名企坐落其中。西南面是深圳大学,南行约2公里则是风光旖旎的深圳湾,东面和北面毗邻白石洲。2015年春天,李志雄只身一人来到深圳时,就在白石洲的城中村落脚。他和别的三教九流的人住在群租房里,每个夜晚都闻着汗水味、香烟味,在附近靡靡的歌舞声中入睡。
关于李志雄的故事,我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个三本生,父亲是即将退休的小学教师,母亲是农民,仅此而已。他几乎从不跟我提过去的事。
比他的故事更吸引我的是这座城市的繁荣程度。这是南中国最繁华的城市,高楼遍地,车流不息,行人摩肩接踵。每天夜幕还未落下,就有无数华灯升起,莺歌燕舞声不绝于耳,可谓天上人间。
它更是一座年轻的城市,不过几十年的发展史。它是如此年轻,以至于很难发现超过三十年楼龄的建筑。与城市年龄对应的是近千万青年男女,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座年轻人比例如此之高的大都市。
它也是一座花园城市。从华侨城到深圳湾,从世界之窗到南山海岸,到处都是繁茂的绿树和盛开的花朵。当然也有很多不起眼的角落。在光鲜的高楼大厦背后,间或夹杂着许多拥挤而又喧嚣的城中村。那里分布着密密麻麻、永远阴暗潮湿的水泥蜂窝楼,楼里面蜗居着成千上万的暂住民。他们三教九流,多数是追梦的年轻人,或光鲜或猥琐,或野心勃勃或颓废萎靡,都把青春奉献给这座都市,演绎着各自不可说的故事。
然而几十年前它却还是个荒凉的小乡村。因为羡慕河对岸的繁富,不少人从深圳河偷渡到香港,有人甚至冒着溺水的危险从深圳湾泅渡过去。直到改革开放,逃港的现象才消失。
30年前,整个城市才刚刚做规划,倒像一个硕大无比的建筑工地,民工们日夜不停地施工,给它浇筑出一座座地基。
20年前,西面工业园的加工工厂如火如荼,工人们在厂房内加班加点,挥洒着汗水。
而现在,它已经成为一座时髦现代的大城市,吸引了全国各地的人前来寻梦。
当年的那批建设者绝对不会想到,几十年前还流行淘港传说的小乡村,短短三十年间就发展成了全国排得上号的大都市。它已经成了人们心目中的梦幻之都,流行的是一夜暴富的故事、资本游戏还有奋斗的传说,纸醉金迷的生活;而与之对应的是无数青年男女焦躁、失眠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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