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为止,朋友圈被“人大历史学院院长与研一新生断绝”的消息刷了屏,包括知乎也是。
9月19日,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孙家洲在网上公开发出《为断绝本人与新招硕士生郝相赫的师生关系告学界朋友与弟子的公开信》,称学生郝相赫在微信朋友圈中对学界前辈阎步克先生和韩树峰先生无端嘲讽,有鉴于此,他宣布与郝断绝师生关系。
跟朋友们聊天,他们也说,唉你不是学历史的吗?对这个啥看法。于是就聊,也聊了许多,故而想要写一写。可能写得不太对,包涵。
虽然聊的是当下的事件,却还是想要从其他事情入手。
前两天,机缘巧合之下,听了某著名高中历史老师的讲座。那啥,我就直说了吧:非常差。观点论据,结构逻辑,包括说话的方式,都很不够看。所长者唯在会不断撩拨听众的G点,听众爱听什么就说什么。不过每一句话都要加上“是吧”“对吧”,听完一节,觉得做记录的小哥挺苦的,一公斤话里有三分之一的水分得滤干。
就这样还老在宣称自己是学历史的。生理性反胃。
不过这倒不是重点,一边听我就一边在跟朋友吐槽,吐着吐着就聊到了这种人到底对历史学有什么危害。
其实我觉得他对历史学的危害倒不大。水平那么低劣,揭穿起来实在太过容易,仅对学术而言,他就像撞击山峰的蚊虫,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影响力。但是,对于想要学历史的人来说,危害非常大。
历史在中国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在我们缺乏宗教而又极端讲究现实性的文化氛围中,历史其实扮演着宗教的角色。同鲤而言,历史学家的地位颇有点类似神学家。“谁掌握了过去,谁就控制了未来”这句话,在中国尤其正确。
但是,历史研究与学习历来便有两种不同的路数。一种就是认认真真地学习,探究自己所感兴趣的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试图以自己的笔还原某个时代。这是正规的学习研究的路径,其核心是追求客观性,当然细讲起来比较麻烦。而另一种则是将历史当做自己的工具,什么前人的看法?什么思想的深度?什么探源思辨?麻烦!全都没有用!我的结论早就有了,历史上的事情那么多,我只要拿那些适合我结论的事情,稍微一裁剪,把我的结论推销出去就好了!
这种人,就包括某著名高中历史老师,是不能称之为历史学家的。当然人家也很聪明,一向都只称自己为“学历史的”。但是有的人学历史是为了求真,有的人却是夹带私货,意图实现自己的个人目的,这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这也没啥,多少老板企业家和官员,自称学历史不也是这个目的吗?但是若是欲专业地学习历史,则必须先摒弃自我的执念,秉承客观的心态,这是前提。
而受那些水平低劣的历史发明家所蛊惑,大约有三类人,情绪激动,一股执念,进入了历史研究领域:
1、容易被蛊惑的;
2、想要蛊惑别人的;
3、智商比较低的。
智商比较低的人,一般来说什么也不适合学,市面上流行啥,他们就跟风啥。而容易受蛊惑的人,就是受了历史发明家的鼓动,觉得“我靠历史好厉害历史好牛啊”,于是就来学历史了,其实最后因为其容易被蛊惑的特性,最后成为意见篓子,也是上不了台面。
比较危险的就是所谓的想要鼓动别人的人,他们隐藏得很深呀,其目的就在于成为新一代的历史发明家。其实他们对真正学术的威胁也不大,不过社会危害很大。
进入了历史学科的门槛,却不得其法,竟进入了邪门歪道,不可说受害不浅。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们回到话题。为什么孙老师一定要开除他呢?我们翻看一下这个郝同学的微信截图。
按照我的标准,我觉得他三种人的特征都有!
首先,智商感人,竟然发表如此放肆的言论,竟然不知道屏蔽导师,还让同学们可以看到,不知道人言可畏吗?
其次,什么不愿意当黄种人的汉奸啦,这种网络上用来攻击的低端言论,都能被他学去了,我觉得他可能其他也学了不少了吧。太容易被忽悠了。
关键是你看,他这个攻击性。
学术本身并没有什么攻击性。阎步克老师我亦曾听过其讲课,可谓谦谦君子,又非常有趣,PPT做得很溜,据说魔兽争霸也玩得很好,心态很年轻。而这样的人物,成就又很高,在学界很少有敌人。但是郝同学却非要如此言辞激烈地攻击之,何也?
我相信他本身其实还没有达到一个可以随便攻击其他成名教授的水平。所谓的攻击,其实不过是个靶子,目的不过是想要宣传自己的思想和自己本身。毕竟,靶子大,回声才大啊!
但是这就有点下作了。由此可见,其人试图蛊惑他人的心理是多么强烈。
研究生的导师制度有点类似于封建的师徒关系,但是还是比师徒关系稍微轻松一些,也没那么多硬性要求。但是其实质是一样的。对于历史这样比较依赖言传身教的学科来说,尤其如此,很大程度上而言,老师要为学生的言论负责,即使不想负责,旁人也会将帽子扣到你头上。所以老师到学校第一件事就跟我们说,谨言慎行,不要乱说话。这并不是单为他自己好。
所以,凡是有过研究经历的人,都会认同孙老师的做法。首先,这个学生已经辱骂师长并且屡教不改,然后触及额底线。其次,孙老师想必也已经想明白了。这位郝同学一看就不是来专门做学问的。他可能跟许多盲目的年轻人一样,不知道从哪而来(据说是跨考),抱着一腔热血,却不是要来做学问,而是来实现自己的“雄心壮志”的!
这样的学生,注定搞不好学问,而且还危险。开除也好,至少,能还给这位郝同学一个反省的时间。不过还是不要反省的好,依我的看法,你根本不适合读历史。你以为的对历史的热情和看法,其实不过是虚妄的一孔之见,换个地方,对大家都好。
以供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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