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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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昨晚还是一顿大餐,在旅店,破烂不堪的旅店,应该是四个纸盒,体育频道正在直播温网比赛,应该是奶牛,记不太清了。空调有些坏,吹的热风,在哈尔滨就算了,担心夏天还会冷,但青岛就不一样,还是要热才对得起夏天,而且是狂热,太阳要烈,和酒一样。

“老板娘,空调好像坏了。”黄颠急匆匆下楼,那空调时而吹冷风,时而吹热风,倒是能让心情坐一坐过山车,会不会当时在制造的时候因为想着青岛在北方,特地制成了冷暖气叠加使用。最后老板娘给了他们两个小电风扇,放电池的,手掌般大小。

“算了吧,这会儿还制冷,你不要把温度调太低了,那样会适得其反。”吴尚很乐观,他把几个盒子摆好了拍了照发朋友圈,然后开动。

“青岛冬天冷不冷?”黄颠也拍了照。

“冷啊,冷!不过有暖气,也就见怪不怪了。”

“有没有人冬泳?”他抢过吴尚的手机,“又在和哪个小姑娘聊天!”

若漪。

“有啊,在青岛,都在海里游,刺激。”

黄颠瞥了他一眼。

这两人水性都不太好,反正不敢在海里游泳,高中时期倒是靠着仅有的水性救了一个小男生,名声大噪。

顺着长江游,再北上,过几片海,就到了青岛。黄颠本想着就这样去青岛,也给吴尚一个惊喜。“喜就算了,我怕你从长江直接漂到太平洋去了,连尸体都打捞不到。”所以就坐火车。“等我有钱了,我要把所有的绿皮火车砸了,都换成管道的,快。”

因为没钱,所以坐了一天一夜加第二天还有四五个小时的火车,到达了一个部落,太阳神部落。天亮了,东方的天亮的就是早,黄颠还没有睡又要起床了。他抱着自己的书包睡着,那晚正是纳达尔温网四强冲击之战。虽然输了,他给人打了个电话。

窗外,很想有一条河,白天可不好看,夜晚有灯,城市的灯都亮了,不知道此刻在哪更显得神秘,如果千篇一律就不要追根究底,保留一点点美好。

吴尚在车站等他。

黄颠出了站就能看到他。

前一秒黄颠舞动着自己的面部去摆弄表情,下一秒就吐了。吴尚本是笑脸相迎,这会儿也奇怪了。“你是吃多了还是看到我了想吐?”

“我什么都没吃,太饿了。”

两人在附近一家餐馆就餐,一口流利的方言让旁边的人目瞪口呆,这是哪的人,怎么没见过?记得有专家曾经说过,吃海鲜,尤其很腥的海鲜,像生蚝,不要看,不要闻,一口咽下,就完事了。

桌上有两只生蚝,吴尚特意给黄颠点了只大的,超大。还有些花甲,扇贝,水晶虾饺。

“不看,又不闻,一口吞下去?”黄颠在思考这句话存在的漏洞,他怎么也觉得不太对劲儿,但一时半会竟然没找到不对的地方。

“就像这样。”吴尚做了个示范,放到嘴边,“嗖”得一下就进去了。黄颠竟然还听到这“嗖”的一声。

黄颠拒绝:“我怕我吃的不是生蚝,是别的。”

最后他还是吃了,感觉吃了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重庆大街小巷是火锅,那么青岛大街小巷就是海鲜,每家餐馆前都喂养着海鲜,都不用去海洋生物馆了,挺齐全。

青岛火车站就是一处很漂亮的建筑,西式风格,像教堂,有古老的气息。国产文化永远都是收敛自谦的,那么非国产文化就带着“放荡”的气息,想要把一件事物展现的淋漓尽致。“青岛的排水系统做的很好,过去是德国人修建的,然后我们自己进行完善。”

“你说到这个我真想把我们那里的领导踹几脚,反正只要一下雨我们学校就被淹了,尤其我们宿舍楼前面,像养了一群鱼。”

离开火车站走不了多久就是海,那边叫“浴场”。清早就有人泡在海里趴在沙滩上,黄颠去找贝壳,差点掉到海里。栈桥是岸边延伸过去的一条……路吧,尽头是个亭子,符合国人的气息。如果栈桥有一刻没有人肯定很美丽,我喜欢静,也喜欢没有人出现的建筑,这是一种想象,不同于社会本观。海鸥飞翔,低空,离不开关注它的人的视野,在栈桥周围徘徊。没有人会在意它,它也只属于能看到它的人。

“坐游艇吗?”

黄颠仔细观摩游艇的运作,一本正经地说:“这份工作真不错,你看,开车的人开车,他后面总是有一个长的漂亮的抱着他,夏天又穿的少,多刺激啊。”

“是吗?”吴尚寻觅,“不过你看这个,背后是个中年老人,也抱着他,抱还很紧,你看他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指着自己寻觅到的。

黄颠瞬间黑了脸,说:“无聊!”

“你们俩要不要每人发一个,还一起发,搞的像情侣。”若漪第一个评论,然后就给吴尚发消息。

黄颠立马开了视频电话过去。

“你是不是嫉妒?谁叫你的陈合不带你出去,活该!”

“黄颠,你!你走开,我不理你!”

“若漪,在干嘛呢?”

“看书啊,暑假就待在这边不回去了,过几天有个夏令营要去。看你们玩得很高兴嘛。”

“哈哈,什么也来青岛玩啊?”

“过些时日来吧,我可不想和某人待在一块儿。”

“他妈的又在吹热风!”黄颠又出去了。

“下次你和陈合一起来,不跟黄颠说。”

“好好。看你们吃的,我都饿了,不过晚上不能吃太多,要减肥。”

“好好减,等来这边的时候就多吃些,也不用担心胖了。”

“一定。”

那雨在凌晨五点多出现,黄颠醒了,看了看外面。“我靠下雨了!”又睡了一会儿。九点多再醒又是大晴天。

在青岛住了三个晚上,最幸福的还是第一晚,正宗五星级酒店睡起来就是舒服。这是第二晚,也是迷迷糊糊过去了。

说到青岛,很容易就让人想起啤酒,青岛国际啤酒节是啤酒爱好者必定不能错过的狂欢日。吴尚有一个室友是济南人,桌上总有几瓶白酒,没事就喝两口。去金沙滩会路过啤酒节举办地。吴尚提议要不要去海边玩儿,满是金沙,人体表皮细胞正在一步步灭亡,穿着球鞋真想冲到海上,玩一把刺激冲浪。茫茫一片雾海,像飞起的漫天黄沙,总是看不清前面。

骑着单车过了八大关,走过五四广场,鲜红的火炉像美味的冰淇淋,黄颠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五四广场是什么梗。奥林匹克帆船中心的水也变得混浊,染上了不少青苔,过木制板桥,骑单车,对比过去的某年人确实少了不少,旅游残留,如何经营。

青岛西方化,本想看看耶稣,却生病了。黄颠敲着铁门,耶稣怎么也不开门。他和黄颠坐在酒店背面的楼梯,前面是教堂广场,对面,是教堂。有很多情侣在教堂前拍婚纱照,那里好像有白鸽,又好像没有,只有一棵树,树叶茂密,情侣争相在这里拍照。哥特式照相手法,摄像师趴地仰望,吹风机注意,后面的人走开,要清场了,就像看一部大剧的拍摄现场,黄颠吴尚拍手称快。

“要不要给你拍一张?”

“等什么时候找女朋友了,再来拍。”

我是先去的青岛,再去的武汉,两个适合拍照的美地对比,还真不好选。

“重庆,当然重庆。”

在吴尚宿舍住的那一晚,黄颠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煎熬,六人居住的宿舍,那位爱喝酒的老兄回家准备参加啤酒节的晚礼服,有位老兄吃着火鸡面,看着好像都很辣。“吃过了。”黄颠挥手摇头。就铺了一层薄被单,顶着两个历经风雨飘摇的旧电风扇,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晚。

在青岛打了一场球,黄颠和吴尚并肩作战,那种感觉就像在少室山面对天下众英雄豪杰,大哥豪迈,二哥细腻,就差三弟了,三弟神魂颠倒,坐错了火车。

“家里天气怎么样,应该要烤火了吧。”

“在屋里是要了,冷,但是这两天白天天气好,有太阳,昨晚还去打了球。”

“青岛这边还严重的雾霾,都快看不见了,污染严重,也挺冷的。我还好,就在宿舍里,他们考研的,有时候大半夜才回来,嘘声嘘气的,被冻着了,想想就想笑。”

用不考研的人的眼光去看要考研的人,“就是想笑。”

肆无忌惮。

“坐飞机回去?”

“坐高铁,武汉转车。”

可惜,不能在重庆转。

栈桥的霞光映着海平面,绿荫不死,永远都是盛夏。又看到了那群人,好熟悉,还是吴尚先看到的。

“你看。”

“什么?”真是熟人,“你把东西拿着,去火车站等我,帽子给你,伪装一下,这回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骗子。”

“你也承认他们是骗子了?”

“不。”黄颠摇摇头,“我从不承认,没有依据。”随后他又在吴尚耳边悄悄说了听不见的话。

吴尚笑了笑,说:“车站见,别误了车。”

那是团伙,所谓象棋路边摊,一局两百,输赢听天由命。黄颠钱包里有钱,有人竟然想抢,他踹了那些人后就跑了,等于把这些人的饭碗给端了。他看到吴尚已经走远了,他冲过去把象棋盘拿了就往海里扔,使出了一招人肉大回环,就像红白机游戏《快打旋风》里的“胖子”,然后,就跑。

那夜在武汉,黄颠很早就睡了,吴尚看着他睡着,自己出去煮了碗面,他好像看到了他们的熟人,又不像,是幻觉。因为有长江,因为灯光,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说的。”

那是那句悄悄话,黄颠说他们是骗子,那他们就是骗子。没有结果的故事,永远,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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