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年那会儿,很盛行吆喝声,叫卖声。当小孩子们一听到收破烂的摇鼓必会在家里的各个角落翻箱倒柜地找废品。一小袋易拉罐或酒瓶子能卖个三四块。小孩子拿着这三四块,心里高兴极了!纷纷向收破烂的买糖吃,买杨梅干。
收破烂的糖不是现在的袋装的,而是软黏黏的,那时我吃过不少!好吃极了!小孩子手里拽着的三四块钱里抽出五毛钱向收破烂地说:“阿犁”,给我一块 糖。”阿犁就小心翼翼地从自行车后座上的一个长方体柜子里抽捏出一块糖给小孩子们。小孩子们手拿着往嘴里缀着,心里别提多甜了!
阿犁是我隔壁村子的,他有老婆和孩子,一家人靠收破烂为生。阿犁个子挺高的,瘦瘦的,身上总是穿着一成不变的蓝色却洗得发白而薄薄的衬衫和膝盖,屁股处发白的黑色裤子,头上戴着顶草帽。他喜欢讲笑话,小孩子们喜欢逗他。
他为什么叫“阿犁”呢？这是源自于广州话来的,但我的家乡是讲雷州话。他为了做“生意”不得以说那口音重的雷州话。还有就是他的吆喝带着“犁”字,所以大人和小孩子都喜欢叫他“阿犁”了。他在村里可是个有名的人呢！阿犁有一点抠门和生意人的狡猾。他从来卖东西给钱都刚好不多不少,孩子们每次都叫阿犁“给多一点!”他马上瞪眼,操着重重的口音说不少了,不少了......他喜欢偷偷地减料,让你的东西变轻了,价格就变少了。
阿犁有个给自己揽生意的宝贝——摇鼓。每一听到摇鼓声,孩子或大人们快快地拿出破烂在自家门口或跟在阿犁后面追他,生怕他走掉似的。
我小时是个爱吃鬼。那时家里经济并不好,想要钱买块糖吃都很艰难。所以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就在村里的小卖部附近捡破烂。阿犁来了,我们就拿着一大袋瓶瓶罐罐跑到阿犁的车前。阿犁他太狡诈了,我们辛辛苦苦捡破烂捡一大半天,却只给我们二三块钱,我们愤愤地跟他讨价还价,他只给以我们狡黠的微笑。他说:这破烂太轻了，不值钱。小孩儿单纯，不懂得争辩，只可怜地紧拽着这二三块钱,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
二三块钱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了。口馋时就从口袋里拉出一块钱给阿犁卖一块软糖。抽钱时还不忘把口袋摁住,生怕钱不小心掉了让其他小孩子捡了去。有的特小的孩子,不会捡破烂 ,就天真地认为天上掉馅饼,低着头在地上找着什么。幸运的有时会捡到几毛钱呢!——够买了一块糖了。我把省下的钱小心地存起来。但不到几天时间就被我花光了。
后来的那些吆喝声渐渐变少了,可能现在都找不到了吧。现在虽然还有收破烂的,但已经没有小零食卖了。社会的进步，造成小时一些怀念的东西失去，但我们也不必过于沉湎于过去，要面向未来，珍惜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