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垂玉树”传西村坊百年家风

在“三渡水节孝牌坊”上,有这样一幅对联:

节映冰壶阃范永标凤阁,

孝垂玉树家声重振龙门。

对联非常巧妙、不着丝毫雕琢痕迹、有机地把“节孝”二字镶嵌在对联里,既充分肯定了何太安人的“节孝”,又对李氏家族的后人寄予了厚重的希望。

近两百年来,西村坊李氏家族在继承和发展着“耕读”家风的同时,在“节孝”美德上也是风范犹存。

八十七岁的何桂珍老婆婆精神矍铄,眼不花、耳不聋,说话思路清晰明了,她的丈夫李焕维除了耳朵有点背,也是身康体健。老夫妻生育了七个儿女,二儿子外出二十多年了,杳无音讯。赡养二老的担子全部落在了的大儿子李兴波的身上。

李兴波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二十多年来,他独自一人无怨无悔地承担着照应父母的义务。每天一大早起来后,都要来到父母的房前招呼二老起床。二老生活上还能自理,他就把柴米油盐安排好,让父母衣食无忧。

我询问何桂珍老人:“你儿子对你怎么样?”

老人脸上显出自豪的神情:“我儿子对我们米(“那”的方言)是冇得港得(“说”的方言),哪里有我这样的好崽啊!有点好东西,先要拿最好的给我两个呷,煮的稀烂稀烂,我咯崽对我两个老把戏确实冇得港得咯了(没有说的了),平常我们打个喷嚏都要给我们捶背的,不然我两个哪里有这样的好身体啊!”

“那你们的女儿对你二老怎样呢?”

老人回答说:“她们也个个对我好,逢年过节都要回来看我们。平头日子有空了,也常回家来嘘寒问暖的。”

今年九十岁的李中叶老人,生养了三儿四女,而他的妻子在小女儿只有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的祖先何太安人寡居五十五年教养大三个儿子成长成才,他也是鳏居四十八年靠自己的勤劳和汗水抚养七个儿女成人。三个儿子李焕景、李焕昊、李焕昙,也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三子李焕昙成家后,二十多年来,老人就一直与他住在一起。我对这一点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按常理和当地习俗来说,如果是独子独女,赡养父母的责任只是由一个人承担,而李中叶老人有这么多的儿女,几十年来他为何只与小孩子一个人住在一起呢?难道是与另外两个儿子有什么矛盾、或者是兄弟之间有什么不睦吗?

事实并非如此。老人含辛茹苦养大七个儿女、小儿子李焕昙也成了家后,老人的心头重担也终于放下了,于是就心想跟着小儿子安享晚年,而不想像其他的家庭一样,跟着每个儿子过一段年月的动荡生活。孝顺的小儿子李焕昙自然无话可说,最难得的是儿媳妇范香妹也一口应承了下来。

范香妹是个平凡朴素的农村妇女,听说我要了解她的家庭情况,夫妻两人掺着老父亲坐在堂屋里坐下,老人的神情非常安详。

我说:“你们夫妻几十年来独自赡养老父亲,你们没有怨言吗?”

范香妹说:“我们从来没有去想这个问题,爷老子愿意跟着我们过,我们就顺从他老人家的意愿。老人家养了我们的小,我们就有义务和责任养他的老啊。”

“那你们兄弟姐妹、妯娌之间的的关系怎样?”

范香妹连忙说:“我们一家人的关系很好。两个哥哥也愿意接爷老子去住,但爷老子不想动窝,只想跟着我们住,我们做崽女就只能尊重老人家的意愿。”

“那两个哥哥出赡养费吗?比如钱财什么的?一般人家都是按几个兄弟摊份子凑钱粮养老人的啊。”

“我们不是凑份子养老人的,全部有我家一个承担。爷老子平时身体还好,小病痛也花不了几个钱。哥哥和姐妹们听说爷老子有病了,也会来照应的。逢年过节、老人生日,他们也都要来看望爷老子的。”

听了这些话,我对坐在旁边的李焕景说:“你的小弟弟一家负责赡养父亲,你是怎么想的呢?”

话语不多的李焕景说:“弟弟和弟媳愿意养爷老子,我们当然没有什么说的。爷老子万一有什么大事了,我们还是要一起承担的。”

我又问西村坊民居坐落村农溪村村支书李中章:“像李兴波和李焕昙这样的家庭,在你们村里是典型现象还是普遍现象呢?”

李书记说:“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在我们村里还有很多。没有不赡养父母的现象。我们村委每年过年的时候,尽管经费困难,也要多少挤出一点,买点礼物送给村里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以表心意。”

我为他们这些质朴而实在的话语而深深感动!我不想借他们的言行做更广泛的延伸和更深层的拓展。在传统美德的继承上,“爱幼”这方面,国人确实是在发扬光大着,对小孩子的关爱,近乎于溺爱。而对于尊老这一点上,却不乏有各种奇形怪相而备受国人诟病。面对李兴波和李焕昙这样的儿子对于父母的孝敬,人们是效仿、学习还是另外的眼光,在于各自的认知观。特别李焕昙一家对于父亲的孝养,也许有人觉得李焕昙、范香妹夫妻是吃了亏了,但我们是否应该自我反省:在父母面前,是否尽了自己应有的责任!

年轻人给老人拜年图集

“孝垂玉树”传西村坊百年家风_第1张图片
“孝垂玉树”传西村坊百年家风_第2张图片

你可能感兴趣的:(“孝垂玉树”传西村坊百年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