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心中永远的疼(散文)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时至今日,母亲已离开人世一十九年,我的心仍为母亲的过早辞世而隐隐作疼,那些母子相依的印记难以释怀。——题记

       有人说,母亲是天,为儿女遮挡风雨;母亲是地,默默承载着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而我要说,我的母亲,平凡得像路边的小草,坚韧的生命像悬崖上匍匐生长的绿藤。每每忆起,心头常常涌出一脉温情、一缕忧伤、一种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坚韧。

       母亲是勤劳的。她64年短暂的一生,孕育了10个儿女,为儿女缝衣纳鞋,在生产队殷勤挣着工分,然后一个个打发出嫁。记得上中学时,有次星期五放学回家,家里没人,我就顺着田地找她,因为那时家里喂了一头母猪,发现她在割草,我喊她,她答应着直起身子,两手胡乱地面前绕着,等我走近的时候才发现一群马蜂在她身上乱蛰。原来母亲在抓堰上一把鬼圪针的时候惊动了旁边的一个马蜂窝,就在那一刹那,她的骨蒸病犯了,发烧一样的身体使她双眼难以睁开,我当时哭了,我说:“娘,我不上学了,我回来做活吧。”我娘说:“你要好好上,哥哥姐姐们不成器,你可要争争气,将来有个体面的工作,娘就心满意足了,娘呀等着享你的福哩。”那天下午,我搀扶着娘,挎着篮子,步子沉重地回了家。

       母亲是孝顺的。母亲和父亲相差12岁,是民国41年外婆家为了生活逼迫母亲出嫁的,那时候母亲还不到16岁。当时,我家有爷爷、奶奶和父亲的五个兄弟、一个姐姐,母亲一个人给一大家子做饭、做衣服,母亲曾说,在那时父亲的脾气暴躁、小姑子又刁蛮,没少受气,生气的时候就回娘家住几天,然后为了娘家一家子继续回来生活。她的逆来顺受,不单单是为了外公外婆的一家,更为了自己的儿女,为了一个完整的家。我的家乡在观音堂,母亲的娘家在县城西的七里营,两地相差七十余里,每年母亲都要回娘家两次祭奠已经逝去的父母,对他们守孝达十年以上。她以实际行动教育者我们什么是孝,什么是爱。

        母亲是苦难的。在经历了民国至新中国建立的老一辈人,对于生活都有着百倍的珍惜。母亲的苦难可能是灾难性的。在她60多年的岁月里,我的外公、外婆、我的大姨先她而去,我的爷爷、奶奶,大伯、四伯临终是她一手殡葬,我的两个哥哥一个从树上跌落而亡,一个因我姑姑的孙子从磨盘上推落地下,受伤瘫痪8年而亡,我的二姐因心脏病都先于她去世,这些磨难像一个个石盘常年压在她的心上。但她只有偷偷地落泪,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孩子们的大树,是孩子们的主心骨。

       母亲是仁慈的。那些年,常有讨饭的进山里讨要,要么是安徽凤阳闹了灾荒,要么是舞阳水灾,遇到叫花子,母亲总是盛碗稀饭,甚至给他们几个馒头。母亲会扎痳丫,一道冲的小孩们几乎都被母亲的手摸过。一位医生说过,婴儿口中的热气,对我母亲的眼睛伤害最大。但她从没有拒绝过,她认为救人一命也算功德一件。从没有收人家的谢礼。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为亲不待。”我的母亲,终于因操劳过度,得食道癌而逝。但她的艰苦奋斗、勤劳质朴、与人为善的秉性影响着她的儿女们,成为我们为人处世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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