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另类脸谱：忠于清廷的二品武将，却成为推翻清朝的首义功臣

北洋大时代的生存智慧（九）：阴差阳错的掘墓人。

人们常说北洋王朝是历史上最坏的一个时代，因为那是一个崇尚强权的时代，兵蕤肆虐，生灵涂炭，庙堂与江湖之间的满地鸡毛，背后有太多的叹惋。

上一章说到的蹈海壮士黎元洪堪与北洋第一枭雄袁世凯比肩，而且确实有这个实力，作为袁世凯的极力笼络的实力派与威望派，最终成为老袁的亲家。洪宪帝制后更是被封为“武义亲王”，为了就是表彰黎元洪在推翻清朝的武昌起义中的“首义”之功。而黎元洪也曾不止一次带领南洋集团在博弈中占据上风，那是南洋与北洋两大集团在清末乱世中注定的碰撞与羁绊。

当黎元洪的贵人张之洞以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在金陵编练自强军，也是日后的南洋新军，在辛亥革命中立下殊勋的“湖北新军”也源于此。而黎元洪在军中因“智勇深沉”而官运亨通，而与之辉映的北洋6镇新军也在蓬勃发展。庚子大乱后，旧派淮军如聂士成部损失殆尽，而北洋与南洋新军成为清末最重要也是最有资本问鼎天下的军事力量。

南洋新军虽然不足2镇之兵，但是在装备、训练以及素质上甚至略胜北洋新军一筹。光绪二十九年，黎元洪已经高升至湖北两镇新军中第二镇统制，但在清廷的改制中第二镇改为第21混成协，黎元洪任协统，官居二品。成为湖北新军中仅次于张之洞、张彪的三号位人物。

而被洋人称为“知兵之将”的黎元洪，更是在3次南北军秋操比武中，作为南洋新军总指挥，连胜北洋新军，声名鹊起。连袁世凯都叹为观止，心悦诚服。给清廷的奏疏中：“四省之军，湖北一镇，实堪首屈一指。”虽然北洋新军坐拥7万余人，而南洋新军不足2万人，但是单兵战力上南洋军绝不逊色，而且有“北方军以勇气胜，南方军以学问胜”的评价，只知有袁项城的北洋新军，与张之洞这位儒将带出的“圣门学生佩剑兼用矛”的南洋新军截然不同。

然而，黎元洪的大富大贵与大起大落，是在武昌起义中的扮演的角色。黎元洪作为新军协统，清廷一向视其忠厚老实，并且黎元洪也在将官会议时，直接手刃了前来联络的新军，按理说应该是站在了革命新军的对立面，但是黎元洪素来与士兵交好，对这些军中志士多有包庇，暗中救助，所以官兵都很爱戴这位新军协统，认为他“宽厚廉谨，众望归之。”而且在新军起义拿些武昌后，各个团体如共进会和文学社之间的矛盾突出，计划虽在运气之下取得成功，却没人可以主持大局，最戏谑的是几位头目竟然都不在城内，总指挥蒋翊武在风声走漏后直接避祸远走，所以各方为了武昌起义后的头把交椅，争的是不可开交甚至拔刀相向。

而避之于部下家中的黎元洪，作为食君俸禄的清朝重臣，在恩公张之洞的熏陶下自然有家国天下的卫道夫思想，所以不愿意参与，选择静观其变。但是在这种群龙无首的乱局之下，新军的联络人又找上门来，蔡济世以死相逼，朱树烈直接抽到断指，而黎元洪仍闭目不视，在“莫害我”的训言中，李翊东选择为黎元洪代笔，以都督名义发布安民布告。

得知“仁义宽厚”的黎元洪为都督的消息后，全城欢跃，乱象渐歇，就这样黎元洪由一位本致力于忠君报国的清朝重臣，阴差阳错的成为了的推翻清朝的“首义”之功臣。而他的老对手袁世凯也即将出山，北洋新军的虎狼之师也陆续开拔湖北，南洋与北洋的第一次交锋，即将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