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摩洛哥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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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何景深回到家时,关伯正在院子里对那些柚子树浇水,每天早上还要跟这些一手培植的树们聊天,关伯说它们就像他的孩子,要常常关心赞美它们,那它们就会长得越来越好。关伯叫住了她,何景深坐在一把木质的摇椅上,这个摇椅还是关伯亲自制作的。

“关伯,你对树都这么用心,那你的家人呢?”何景深一直以来非常好奇,可每次话都嘴边都咽下去了,始终觉得打听别人的隐私不是很好,今天看关伯心情不错,不如问问看。

“我年轻的时候我行我素,一点儿也不顾别人。”

“可是你现在常常帮助别人,你免费修的自行车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喝过你煮的伏茶的人也是数不清了。”

“刚毕业时,身上只有3000多,我就全部杀进股市,可能我买股票真的有点眼光,一下翻了一番。尝到甜头后,更是不肯罢休。后来还向亲戚朋友借了很多钱,转投期货。期货的风险更高,期间有输有赢。”提起当年的事,关伯神采飞扬,仿佛回到了当初的风光。何景深认真听着,静静地。

“我的第一桶金就是从证券中来的,后来就办了一个药材公司。每天埋首工作,经常出国出差,对太太和儿子关心甚少。直到有次发现太太的医院体检单,我才知道她生病了。”关伯说着说着,眼里开始微微泛起隐含的泪水。

“我以为应该是小病,还是依旧繁忙。”关伯声音变得越来越轻,然后稳定情绪说:“她走得很安详。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一直在做的是毫无意义的事。渐渐从工作中抽身,学着和儿子相处,学着开始真正地生活。去大学做了经济学客座教授,在一群年轻的孩子们那里好像发现了自己可以做点有意义的事。多想想别人,多在乎身边的人。”

“那你的儿子呢?怎么都没见他来看你?”何景深本来想说些安慰关伯的话,可发现现在的关伯早已经不需要什么安慰了。

“他每周都会来啊。只是他来的时候都是你不在的时候,下次我要介绍你们认识。我太太走后,他立志要成为一个医生。平常他住在医院宿舍里。”


19摩洛哥明信片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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