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厘岛 | 在这个静音模式的村子里，能动手就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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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城君原创的第1102个城市故事

在遥远的巴厘岛北部，

有一个奇特的村落Bengkala。

里面的村民，

可能前一秒还在骂骂咧咧，

突然间又嘴巴紧闭，

开始比起手语，

仿佛一秒开启静音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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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3000人的村子里，

有44位听障者。

这是不正常的，

它的比例是其他地方的15倍之多。

因为这种现象，

通常只发生在万分之一的婴儿中。

多年来，村民们相信，

高失聪率源自一个诅咒：

两个拥有魔法的人，

在村子里起了争执，

互相诅咒对方会耳聋。

从那时起，

这里便被诅咒所笼罩。

实际上，这是一个基因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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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当地的手语普及率高达80%，

无论村民的听力是否正常，

都能无障碍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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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穿过刻有村名的石牌，

便进入了手语的世界。

从村头走到村尾，

偶尔才听到一两句说话声。

手语便是本地的“方言”。

这门语言不用开口，自成一派，

与国际和印尼通用的手语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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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kata kolok，

属于自然手语，

听障者间不同的头部活动，

口型和行为动作，

甚至眉毛的表达习惯，

都会形成不同的手势。

不同国家地区间的手势差别较大。

即便美国和英国都讲英文，

但懂美国手语的人，

却不一定能明白英国的。

表情、语序甚至单复数，

都是手语中重要的特征。

即便是同源的手语，

经过一代代的使用，

也会有自己的变迁，

产生出独特的文化特性和方言。

世代相传的原始交流模式，

早已融入Bengkala村民的生活。

他们从不认为诅咒带来了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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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gkala也有了一个别名——

Desa Kolok，聋人村。

但他还有一个更美的译名——

避世之所。

因为这里的大部分人，

都能进行无障碍交流，

没有所谓的聋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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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里的孩子，

无论听力是否正常，

从一年级到六年级，

都要上Kata Kolok这门课。

声音语言和手势语言，

会在课上同时使用，

所有孩子都是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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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和别人一样平等，”

在村子里生活了72年的长老，

用手语告诉每一个前去采访的人。

他将两只中指紧紧按在一起，

这个手势是在强调平等一词。

这里或许是世界上失聪者和正常人之间，

区别最小的地方了。

在Bengk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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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村内的交流不成问题，

但村外还是困难重重。

这里大多是贫苦的村民，

或种植香蕉、芒果和番石榴，

或饲养猪牛为生。

要想养家糊口，

得拿到当地的集市去卖。

只是，出了村就没人看懂他们的手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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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部没有足够的资金，

不能给听障者提供教导。

大多数人小学毕业，

就无法继续接受教育。

村里的文化水平很低，

只有几个人是识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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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一代失聪者，

开始接触全新的交流方式 。

他们使用智能手机和社交媒体，

学习国际通用的手语。

尽管这一代努力去接触外界，

但仍然不能改善村里的经济。

直到一个创新的舞蹈出现，

村民才看到脱贫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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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舞蹈叫Janger Kolok，

从巴厘岛的特色舞蹈演变而来。

原来的Janger表演必须配以歌唱，

听障者舞团却打破既定的规则，

用鼓声代替歌唱来打节拍。

听不到没有音乐，

又没有引导老师，

16名听障者仅凭视觉和手语，

来协调彼此的舞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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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反复的练习，

他们把平平无奇的舞蹈，

跳到了完美一致，

跳成了Bengkala的骄傲。

这支聋人舞蹈，

打开了村子最富创意的对外窗口。

静默中饱含热情，

许多观赏者被感染，

甚至想走上前为他们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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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的地方，

贪婪的商人会利用人类的残疾来牟利。

但在村子里，

聋人舞的所有收益都归舞者所有。

“他们不是奇观，

是社区的一部分。”

这个寂静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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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部分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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