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历史上众多的灾难,不论是生灵涂炭的战乱还是生态遭逢的浩劫,其实都是源自这场过于仓促的地位跳跃。by Yuval Harari
关键词:文化演变、消费主义、想象的共同体
“Sapiens”一词指的是“智人”。从大约200万年前至大约1万年前为止,地球上同时存在着多种不同的人类物种。智人只是其一。
Yuval Harari笔下的“人类简史”其实就是智人的历史,从动物到上帝:
智人如何将其他人类物种赶出世界舞台,并踏上食物链顶端;缘何带来大规模的物种灭绝,成为世界的主人;又是怎样挑战自然选择法则,试图创造或变成另一个新物种。
这种极宏观的世界历史研究就是开脑洞,我之前介绍过的《枪炮、病菌与钢铁》(阅读原文可查看)同样如此。
Yuval Harari的三大革命说——认知革命、农业革命和科学革命——与Jared Diamond粮食生存系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巧合的是,在本书的“致谢”部分,Yuval Harari特别感谢Jared Diamond让他学会了整体的观点。
智人:人类最后的物种
认知革命:大约7万年前
在踏上食物链顶端的路上,火的使用是人类迈出的一大步。对火的控制,让人类不再那么担心食肉动物的威胁,并开始猎杀大型猎物。烹调技术的发明又使人类肠道缩短,能耗降低,让智人走上了让大脑更大的道路。
而在与其他人种的资源争夺战中,独特的语言可能是智人最终胜出的秘诀。
Yuval Harari认为,智人语言最独特的功能,是能够传达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的信息,即“讨论虚构的事物”。“虚构”则赋予了智人集结大批人力、灵活合作的能力。虚构出的“想象的现实”,打破了“八卦”所能维持的150人的限制,使大量陌生人之间的互相合作成为可能。
这种新的思维和沟通方式,就是Yuval Harari所谓的认知革命。
认知革命的主要成就是语言和文化。认知革命以后,智人能够依据不断变化的需求迅速调整行为模式,并创造出更复杂的我们称之为“文化”的架构。这意味着智人开启了一条采用“文化演化”的快车道,不再停留在“基因演化”这条总是堵车的路上。
很快智人就远远甩掉了其他所有人类和动物物种。
在Yuval Harari看来,认知革命是历史从生物学中脱离而独立存在的起点,“大约7万年前,认知革命让历史正式启动”。
“文化茧房”:历史的方向
农业革命:大约12000年前
农业革命以后,社会开始变得格外复杂。智人放弃了狩猎采集的生活,定居下来,开始驯化动植物、发展粮食生产。由于人口增长,再加上新的运输技术,越来越多的人可以住在一起,从村落到城镇,再到都市,由王国或商业网络把它们紧密相连。
而“语言”虚构的“想象的现实”,已无法维持所有的合作网络。换句话说,容量有限、只习惯于储存和处理特定类型信息的大脑,大大限制了人类合作的规模和程度。
文字的出现,让这一限制有较大改观。最重要的影响是,它逐渐改变了人类思维和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过去的自由连接、整体思考,已经转变为分割思考、官僚制度”。这也导致合作网络背后那些“想象建构的秩序”既不中立也不公平,总把人分成一些其实并不存在的分类,并且排出上下等级。
这种等级制度并没有逻辑或生物学的基础,不过是由历史的偶然事件引起,再用虚构的故事延续放大。
这是一个自为因果、不断自我强化的恶性循环。
大多数的人类合作网络最后都成了压迫与剥削。无论是经济上的货币秩序、政治上的帝国秩序还是宗教上的全球化宗教,在商人、征服者和各教先知眼里,所有人都是这一“想象建构的秩序”的潜在客户、属民或信徒。
智人困在了由自己建构的“文化茧房”里。这也是为什么Yuval Harari把农业革命视作史上最大的一桩骗局的原因。农业革命真正的本质被他归结为:让更多的人却以更糟的状况活下去。
消费主义:智人狂欢的尾声
科学革命:大约500年前
文化“茧房”带来的封闭,使智人相信世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已经为人或为神所知。而科学革命并不是“知识的革命”,而是“无知的革命”。Yuval Harari认为,现代科学作为一套独特的知识体系,独特之处就在于公开承认这“整套体系”都对一些“最重要的问题”一无所知。
继语言、文字之后,“数学”则充当了科学革命以后“想象建构的秩序”的虚构工具。
对人脑来说,数学语言虽然很难掌握,但其实用性“连接”了科学和科技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人们深信知识就是力量。现代社会之所以还能维系,原因之一就在于对科技和科学研究方法的信任,这几乎成了“类似宗教的信仰”。
当然,跟其他文化活动一样,科学活动也受到经济、政治和宗教利益的影响。科学无力决定自己的优先级,也无法决定如何使用其发现。
对于欧洲帝国而言,对知识和领土的追寻越来越紧密的交织,是为了统治更有效。对于资本主义经济来说,新的道德标准是把利润拿出来,继续投资生产;新的伦理观是消费主义,即毫无顾忌、毫无节制的消费产品和服务,经济成长是至善。
这种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的伦理可以说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
主导“能量转换”和“商品生产”的工业革命,使人类对周遭生态系统的依赖大减。智人在取得空前成就的同时,也赔上了几乎所有其他动物的命运。
而工业革命引发的有史以来人类最大的社会革命则是家庭和地方社群的崩溃,改由国家和市场取代。在资本主义/消费主义伦理规范下,消费者社群正统治一切。以消费习惯或兴趣来定义自己,这是他们身份认同的基石。
可以说,消费主义主导下的科学研究与科技应用,使智人成了“连环杀手”,摧毁人类赖以繁荣的根基的同时,也将消解对自我的身份认同。
结尾
21世纪的今天,智人要打破生物因素的限制。自然选择的法则开始被打破,而由智慧设计(intelligent design)法则取代:下一段历史改变不仅是关于科技和组织的改变,更是人类意识与身份认同的根本改变。
“拥有神的能力,但是不负责任、贪得无厌,而且连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天下危险,恐怕莫此为甚。”
Yuval Harari认为,我们究竟希望自己想要什么,是未来要彻底想通的事关生死的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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