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吗一天连续两次长跑,尹然已经感觉自己的腿濒临废掉的边沿。
顺着楼梯跑下,隼硕跟在她身后,只落她三、五步。就是不追上。故意的是吧?欺负人腿短是吧?尹然心中熊熊怒火,奔跑中回头,竖起中指,狠狠的鄙视!
两人在酒店门口拉扯了几下,尹然钻进车里,隼硕也跟着钻了进去。
上车两人也不对话。尹然看车窗,隼硕看她。尹然已经感觉自己头皮在发麻,嘴角一阵一阵的抽搐。
“停车!”
路过河边。尹然突然出声。司机顺从的靠边停车,尹然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隼硕付款。
靠着河边的石栏,尹然伸手找隼硕要烟。熟练的点燃,揉着额角,“硕小哥,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隼硕冰雕的俊脸难得带了点笑意,“对他们来说,在我身边安插自己人才能放心。安插男人我不会要,唯独女人我不能拒绝。”
“我就这样成了炮灰?”尹然吸一口烟,“那女人挺漂亮的,干嘛不要?”
“在自己身边放颗定时炸弹?你会那么傻吗?”隼硕鄙视她的弱智。
尹然横他一眼,“对女人来说,爱情就是全部。你让她爱上你不就完了?”
“你当在演电影呢?”那么演他会失身的好不好?让他被那个女人睡?不是,让他睡那个女人?他真怕自己被病毒给上了。
“我今天都演好几场了好吗?再演下去,我都能得金马奖了!”尹然没好气的嘟囔。
隼硕捻走她指尖的烟芯:“女人少抽烟。”
“我心脏都快报停了,还不能抽一根压压惊?”尹然瞪他,倒没去抢回烟。她只是为压惊才点了一根而已。
隼硕算有点良心,问她:“刚才连喝三杯白酒,没事吧?”
她摸摸额头,“没事。才多少点酒,摆不平我。”
“酒量不错啊。”隼硕夸赞明显没走心。
她看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不能喝我早被人睡了百八十次了。”被她呛得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想想她说得也对。男人有几个在面对醉酒女人的时候可以坐怀不乱呢?
“喂。”尹然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隼硕低头看她,用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
“你刚才说……我怀孕了吧?”尹然那纠结成一团的脸,跟便秘似的,“我的人身会不会有安全性问题?”
隼硕单挑的眉,姑且可以称作戏谑的神色,“大概,会,有……”
“什么叫大概?我艹,我得回家。吗的,再待下去怎么死都不知道。”尹然跳着脚去路边拦出租车。隼硕没追,手肘向后,反抵着石栏,扬声说:“五万,三天。解决事情之后你就可以走。”
“五万?”尹然双手揣兜,回头看他。长发飘飘,说不出是好看还是舒展,“跟性命相关的事情,多少钱都不能解决问题。”
她刚才说了什么?她那是拒绝他的意思?她居然要命不要钱?不要钱?
“你开价。”
她踢踢脚底下的水泥地上根本看不见的尘土,“隼硕。”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没有移开。她说,“我不做了。”他一声不吭,她又说,“有命才有一切,没命一切空谈。我还有家有老公有孩子有父母。牵挂太多,不敢任性。”
他目不转睛,面色冰凉,一如往常,没有表情。连声音也没带情绪,“你不是一直都不怕死吗?”
“我什么时候表现出不怕死了?”她眼睑半阖,同样没有表情。
“第一次。”他没明说,她却知道他在说什么。当即哼笑出声,“被生活qiang,奸的时候我们要学会享受。逆反不了命运的时候我们要学会顺应。这么简单的道理,硕哥能不明白?”
“你需要钱,我需要人。各取所需通力合作,有什么不好?”好言相劝吗?她胆小,还真不敢。
她摇摇头,“合作的前提是我有命去享受自己赚到的钱财。人死了钱没花完,那是多遗憾的事情。”
隼硕没再劝。这个女人太倔,她不愿意的事情,估计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他说,“缺钱的时候找我。”他伸手,找她要手机。她蹙眉不太愿意。但想到自己家的状况,她撇撇嘴,乖乖摸出自己的手机,存上了隼硕的号码。
尹然这次出来也算帮了隼硕。至少没人会再往他身边安插女人。要知道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坏就坏在女人身上。倒不是说编排女人或者说女人坏话,女人就像一颗埋在泥里的地雷,你不能确认埋藏时间过长之后它会变成什么样。是踩上去才爆,还是不用踩上去就会爆。
隼硕身边不能出现那样的不确定因素。牵扯太多,这种风险,不值得他去兜着。
就陈庆迟做事的方法与习惯来说。他十分喜欢用女人去控制男人。不管是手底下的小弟还是自己的合作人。男人很多时候可以是孝子,更多时候大概会讲点义气。可是,当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放在心上之后,会做许多大概平时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所以,陈庆迟虽然知道隼硕不惧一切,而且不近女色。但他还是想试试。毕竟男人都是冲动的物种,说不准以后就会看在跟了自己的女人的面子上在一些事情上让步呢?
鞠晋全不打算去撸隼硕身上这片逆鳞。即使隼硕不要他安排的女人,他可以做别的安排,让隼硕继续跟自己合作。即便在跟他合作的同时也跟陈庆迟合作。
谁都想拉拢隼硕,现在的局面看似平衡,但都清楚,任何一个可能都将决定胜负。许多事情,一念之间就可能天翻地覆。
隼硕电话响起,尹然自觉挪得远远的,不去听他讲电话。他没讲几句挂断之后走到她身边,大手揽住她的肩,同她动作一样,面靠石栏,“大概,你还真得帮我一个忙。”这个举动让他看起来跟她像十分熟稔的好朋友。
尹然扭头看他,“又怎么了?”
“我得去趟内蒙。”他低头看她,面色平和,有种任何事情在他手中都可以运筹帷幄的错觉。
“然后呢?”
然后?他的眼神很明显在告诉她,然后你就不用问了,跟着走就行了。
她翻个白眼别开脸,百般不情愿。不过只要不在这里等着受死,她可以考虑他的提议。“不想跟你算账了,你自己看着给吧。大概要几天?”月底之前她是自由的,即便不用每天去公司上班报到,月初各种事情还得她去办呢。
“最多一个星期。”
隼硕很快做了安排。
尹然和孔成跟隼硕直飞哈尔滨,然后转机去内蒙古海拉尔。左韬负责把尹然的车开回她家,等完事以后她可以直接飞回家,省时省心省力。
隼硕这一走,某些微妙平衡着的局面,就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牵一发,动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