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捋虎须”的朱桓故事
朱桓(177年-238年),字休穆,吴郡吴(今江苏省苏州市)人。孙权在任将军时,朱桓给他担任给事幕府,后出京担任余姚县县长。当时余姚县刚刚遭遇瘟疫,谷米价格奇贵,朱桓分出手下军吏,送去医药,又多方舍粥,帮助百姓度过了难关,士民对他感恩戴德。
孙权提拔朱桓担任荡寇校尉,拨付军兵两千人。朱桓在吴郡、会稽两郡招募军兵,共得到一万多人。后来丹杨、鄱阳山贼蜂起,他们到处屯聚,攻掠城池、杀害长官。朱桓率领手下众将周旋征讨,最后全部平定。孙权升任朱桓为裨将军,封新城亭侯,后来又接替周泰担任濡须都督。
222年,魏国派大司马曹仁等人率领步骑数万人扑奔濡须,曹仁计划袭击濡须洲上,就假意派一支军兵东攻羡溪。朱桓分出军兵赶赴羡溪,这支军队刚刚出发后,却得知曹仁已经进抵濡须七十里处。朱桓急忙派人召回羡溪军兵,没来及时曹仁已经赶到。
这时朱桓手下的军兵总共只有五千多人,面对着曹仁军队的强大阵容,众将都心生畏惧。朱桓激励将士,命人偃旗息鼓,主动向曹仁虚弱,以引诱曹仁来攻。曹仁果然派他的儿子曹泰进攻濡须城,另外分派将军常雕都督诸葛虔、王双等人,乘坐油船袭击中洲,中洲是朱桓部将家属的驻地。曹仁亲自率万人留驻橐皋,作为曹泰的后援。朱桓军兵一部进攻油船,另一部进攻常雕等人,朱桓身先士卒,火烧曹仁大营返回。其他所部斩杀常雕,生擒王双,斩杀的曹军有一千多人,曹军坚持一段时间不胜还军。孙权嘉奖朱桓立下奇功,封他为嘉兴侯,升任奋武将军,领彭城相。
228年,鄱阳太守周鲂诈降引诱魏大司马曹休,曹休率步骑兵十多万人赶到皖城迎接周鲂。孙权任命陆逊为元帅,全琮和朱桓担任左右都督,各自率兵三万多人迎击曹休。曹休得知被骗后,马上领军退回,想凭借军力强大,和吴军展开决战。
朱桓向孙权献计说:“曹休是因为是曹氏宗亲才得到重用,他并不是智勇名将。这次他战败后肯定会穿过夹石、挂车逃走,这两处道路都十分险要。如果我们派一万名军兵用柴草堵塞道路,那么可以生俘曹休,臣请求率领我部军兵前往。如果取得成功,就可以乘胜长驱直入攻取寿春,占领淮南之地,窥视许昌、洛阳。这是万世一时的好机会,绝对不能错失。”孙权和陆逊商议,陆逊认为分兵后不能确保胜算,容易打成僵持局面,所以没有施行此计。
229年,孙权拜朱桓为前将军,领青州牧,假节。237年,魏国庐江主簿吕习请求吴国出兵进攻,到时他会打开城门响应。朱桓和卫将军全琮率兵出发。吴军到达后,事情却不慎败露,吴军急忙退回。庐江城外一里处有大溪水,宽达三十多丈,最深的地方八九尺,浅的地方也有四五尺。吴军渡溪水撤回,朱桓亲自断后。这时庐江太守李膺整顿军兵,想要趁吴军半渡时发起袭击。但看到朱桓的旗帜在最后,始终没有敢出击。
当时全琮担任都督,孙权又命令偏将军胡综宣布诏命,要求发起军事行动。全琮看到这次出兵没有什么收获,就打算把部队分给众将,分头进攻。朱桓向来心高气傲,最不愿意被别人率领,就去面见全琮,询问其行动意图,说着说着大怒和全琮计较起来。全琮想要解释,就说:“主公亲自任命胡综为都督,我也只能照办。”朱桓更加生气,马上派人去喊胡综。
胡综来到军门时,朱桓出门迎接。他对左右部将说道:“只要我一挥手,你们全都冲上去,抓住胡综。”其中一人偷偷去报告了胡综。朱桓出营时却不见了胡综,知道是左右有人报信,马上拔刀把溜走又回来的军兵斩杀。朱桓的参军急忙劝谏,朱桓又杀了佐军,然后推说自己狂病发作,回到建业治病。孙权爱惜其才能和军功,也不治罪他。又派朱桓的儿子朱异统领其军兵,并且派出御医看望,几个月后朱桓才答应回到中洲。
孙权在建业为朱桓送行时,朱桓忽然端起酒杯对孙权说:“臣我就要离开陛下远去了,如果能摸一下陛下您的胡须,臣此生就无憾了。”孙权听到后就倚案把头伸了出去,朱桓上前捋了下胡须感叹道:“臣我今天终于能够捋到虎须了!”孙权开怀大笑。后来用“捋虎须”用作比喻冒犯很厉害的人。
陆游有诗赞曰:“举足加刘公腹,引手捋孙郎须。”
朱桓以被别人率领为耻,每次临敌交战时,一有受调度不自由时,就会激愤发怒。但是他轻财贵义,记忆力超强,和别人见一面后数十年不能忘记。他手下有数万军兵,他们的老婆孩子朱桓全都认识。朱柦就是这样爱养吏士,赡护六亲,俸禄产业他都和别人共分。在朱桓生病时,全军营悲伤落泪。
238年,朱桓去世,享年六十一岁,吏士不分男女无不痛哭不止。因为他家无余财,孙权特别赏赐盐五千斛用于料理他的丧事,他的儿子朱异承袭了其爵位。
朱异字季文,字季文,因为父亲的军功而任郎官,后升任骑都尉,接替朱桓掌管军队。241年朱异跟随朱然攻打魏国樊城,献计攻破樊城外围,回师后升任偏将军。魏国庐江太守文钦在六安驻扎,扎下很多营寨用于引诱招募吴国叛逃之人,成为边境祸患。朱异亲自率领手下两千人,攻破文钦的七座营寨,斩杀数百人,被升任为扬武将军。孙权与他谈论攻战之事,认为他的军事才能超过其父。
250年,文钦诈降吴国,秘密写信给朱异,想让朱异派兵去迎接他。朱异上表呈上文钦的书信,挑明他是假意投降,孙权派吕据率领两万人马,和朱异合兵前进,文钦果然不降。
252年,朱异升任镇南将军。同年,魏国派遣胡遵、诸葛诞等进攻东兴,朱异率领水军攻打魏军浮桥,魏军大败。257年,朱异假节,出任大都督,带兵救援寿春没能取胜。回师后被孙綝陷害而死。
陈寿评曰:朱治、吕范因为是孙氏旧臣而被重用,朱然、朱桓以勇烈闻名,吕据、朱异、施绩都有军事才能,立下很多战功。如果说吕范、朱桓能够得以善终,而吕据、朱异没有太多缺点却反而被害,只是因为所处的时代不同罢了。
黄其军
作于2019年9月4日(古历八月初六)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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