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河秋一梦》（5）

古典的文字和故事总是能深入人心。在这部小说里，我试图假借一位生活在明代的小文人，诉说他曾在黄河岸上生发出来的故事和情怀，借以描写故土，抒发世若春梦之感，亦试图窥探文人小说繁盛的那个遥远时代……

玉山红叶稀  《河秋一梦》

第二章  混账舅子惹是非 为官难断家务事

9.

前话休提。

北方的冬日总是寒冽异常，碍于严寒，整个冬天陶宝山也没怎么出门，只是在下雪的日子，煨一火炉，热上几杯小酒，赏雪景、作些诗词。一个冬天下来，陶宝山倒也作了几首像样的句子出来，但他最喜欢的却只有一首——有感于《诗经-召南-行露》而得来的七言律：

寒意沉沉待日销，浓云著处物华凋。

雪扑人面疾如箭，风过枯枝迅似刀。

行谓露多常漠漠，岂忧夙夜亦萧萧。

皑皑亦是寻常景，不用人间忆旧谣。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看着又是两三个月的光景，天气逐渐开始回暖，柳树抽出嫩芽，积雪开始消融，外面的鸟鸣虫叫也多了起来。陶宝山脱下厚厚的棉衣穿上春装，白天府衙无事时，便带上一两个仆童，去外面欣赏春光，倒也是一大快事。

一日午后，正值春光无限，庄浪河上消融的冰雪缓缓浮动，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陶宝山带着仆童坐在河边，燃起小火，搭上茶壶，品着肃王赠予的碧螺春。不想茶还未品到一半，却见府内娘子的贴身丫鬟春梅面色匆匆向这边走来。

“大人，夫人命小人来寻，让大人赶紧回府去”。

“夫人这么着急，所为何事呀”？

听到陶宝山发问，春梅不敢迟疑，立即回答道，“好像是夫人娘家弟弟出事了，具体的小人也不清楚，还请大人赶紧回府”。

陶宝山听了，心里猜想肯定是夫人娘家那不上进的小舅子柴斌又惹了什么事了。话说自陶宝山娶了这柴婉静，一年多来，这个小舅子没给他少惹麻烦。想起夫人柴氏老虎之威，陶宝山叹了一声，只得让仆童收了茶具，赶忙望府衙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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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这陶宝山进了府衙，还未到内府，便听见夫人在家哭哭啼啼，好像还在呵斥什么人。

“夫人，夫人。”

看见陶宝山进门，这柴婉静哭的愈发大声起来。

“哎呀，夫人，你先别哭，有什么事你赶紧告诉我，好让我想办法解决呀”。

“官人，你可得替奴家做主啊”。

“夫人莫急，你且说来，相公自当为你做主”。

听陶宝山如此说，这柴婉静立马止住哭声。贴过来蔫声对陶宝山说道，“我弟弟差点被那开酒楼的陈泰仁给害了，官人一定要狠狠治一下那个狠心的陈泰仁，为我弟弟报仇”！

陶宝山心想，这陈泰仁是城中泰仁酒楼的老板，因那酒楼饭菜可口，尤其是招牌菜清炖驴肉美味至极，吸引了无数人到那里吃饭。陶宝山自己也曾去过几次，与那陈泰仁也有过几面之缘。陶宝山心里觉得纳闷，这老板为人处世像极了他“泰仁”的名字，谦虚、和善，一直都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怎么会去害他那混账的小舅子呢？

“夫人，这件事本官自会处理。只是不知我那小舅子现在如何呀”？

听见陶宝山询问，柴婉静回答道，“大夫已经瞧过了，柴斌现在已经无碍。但是那个坏了心的陈泰仁你可得严办。说不定下一次，他就会真害了我那兄弟的性命”，说完这柴婉静又哭哭啼啼起来。

陶宝山安慰了几句，便走出门外叫过仆童，让他去请给小舅子看病的大夫到府内。

“记住，这件事情不能让夫人知道。人来了之后，你把他带到偏厅去”。

“小人明白”，仆童说了一声，便向府外走去。

前情回顾：

【连载】《河秋一梦》（1）

【连载】《河秋一梦》（2）

【连载】《河秋一梦》（3）

【连载】《河秋一梦》（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