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春烟一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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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诗人郑谷《投所知》这样写兰——

     砌下芝兰新满径,门前桃李旧垂阴。

     却应回念江边草,放出春烟一寸心。

有人苛责郑谷的诗,多写风花雪月,很少关心社会现实,故此失之浅率……然而在我眼里,较之那些与流俗沆瀣一气的人,遁世者的清高闲适,亦是值得称道的。

我亦爱兰,曾经沉缅其中,可我的兰心,未能经得住生活琐事的摧残,渐成“叶公好龙”之人。

认识刘兄,是前些年的事。那时我有间画店,“一间草堂”的风致,颇令时人称道。刘兄进店,闲聊之余,才觉志趣相投,便有了此后的来往。

曾经三顾刘兄的“忘兰居”——

第一次,是前年夏天,我寄居城西的小院,友人来访,狂饮之后,乘着酒兴访兰,算得雅事。

第二次,是在今春,花事繁忙的时节,原本与画家先明到碧沙岗去赏海棠,期间说到菖蒲,就想到“忘兰居”那几株,索性改了行程……事毕,拙作《访蒲小札》以记之。

第三次,便到了昨日午后,我从海上桥归来,进城之后,想起前年刘兄赠我的兰花和金雀儿,因疏于打理,先后患病,如今都在他那里“住院”,便决定绕道探望。

“忘兰居”在老旧民宅的屋顶,两间防雨布的兰棚,门前还有片空地,摆的是各种树桩和盆栽。棚内的气象,则是一片葱茏,生机昂然。……

跟前些年相较,刘兄少了局促,而多了份气定神闲——以兰会友,自得其乐。不仅如此,熟悉行业之后,他还参与珍稀品种的投资,与人合股,一草动辙数万,且收益颇丰,令人称奇。

我的金雀儿,才送来不久,尚且生死难卜。那株建兰,在刘兄这里代养已不少时日,可见两三只花苞,照这个势头,过年前请回家,是可以闻到花香的。

近几日巩义遇雪,被隔在山中数日,就有些回家心切。眼见暮色已至,便起身请辞。主人留我饮酒,我说不了,改日再来叨扰。

刘兄宅心仁厚,临别赠我罗汉松小景——风致洒然,不胜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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