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目睹怪现状 泛读19

十九回  具酒食博来满座欢声  变田产惹出一场恶气

上回说我道回家,发现满满的挤了一屋子叔侄兄弟。在心里暗暗皱眉。转念一想,何不把修祠堂募捐的事就此做清。于是便备酒食,招呼他们坐下。有了酒肉,他们倒安静下来。

我拉着族长进后院,说明我的打算。他说,好是好,只是你终究要出多少呢?我随手掏出20元钱递给他,做小辈的出门回来,这一点钱全做孝敬您,只是未曾发财,您别嫌少。族长收下钱说,全凭我办。

我们携手出去,族长叫各位安静。然后扯着嗓子喊道,修祠堂的事,我找了木匠估价,大概60钱的样子,我们60多人家,也不摊派,全凭个人,捐多少是多少吧。我先拿过笔,写了5钱,族长写了一钱。族长把本子举得老高说道,这一下就有十分之一啦,你们看着捐吧,说着把本子传了下去。也有五角,也有一分,最后还差了3元,我赶紧补上。

这时有人送信,是卖地的事,云岫有了回音,说是可以卖500两。我看了故意把信敞开,众人见了都很诧异,你这个大财主怎么就到了卖地的地步了呢?我便把骗云岫的话给他们讲了一遍,只说叔父要捐官。他们听了都眉飞色舞,畅想起来,“这么说,我们要成官亲啦。”

“我们轮着去帮忙,每人办个案子,赚他个万八千再回来,几年下来,全族就都富贵了。”

“只怕当班的混惯了,不肯回来呢。”

“那我们就拖他回来。”

我听着越发不像话,暗暗摇头。到晚上,大家散了。族长临行前偷偷跟我说,原本他们是来闹事的,看你请吃酒席,加上我威严震慑,才没发作。说着,意味深长的拍拍我肩膀,然后离开。

卖地的事,母亲嫌太贱,怎么就损到半价了呢。我也狐疑,于是去找吴伯衡,烦他帮打听。这一打听才知道,那块地非但没降价,反而要涨呢。云岫枉跟我父做世交,几次三番骗我。

我去找云岫,把话挑明,他反倒打一耙,气得我摔门而去,这种人,不交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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