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几千年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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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是个相当帅的美男子

《广陵散》作者:刘义庆

原文:嵇中散(嵇康官职中散大夫)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太学生三千人上书,请以为师,不许。文王亦寻悔焉。

译文:嵇康在洛阳东门外被杀时,到了刑场,神色不变,镇定如常。他要来一把琴,弹了一曲《广陵散》,弹完后道:“袁孝尼找我要学这首曲子,我不肯教,从今以后,《广陵散》绝矣!”

三千太学生上书,请求赦免嵇康,让他教导他们。晋王司马昭不准,还是将嵇康杀了。不过这位后来被尊称为文皇帝的奸雄,据说也很后悔。

记得有次在网上看到有人问:竹林七贤到底是干嘛的?有个回复是这样的:一群自抬身价,特能装B的傻叉。

要说装,追根溯源,我觉得根子其实在庄子那儿。庄子毫无疑问很有才,但坚决不出仕。他的朋友惠子,只要有机会就要找茬打击他,但很少能打击到他老人家。

有次,惠子对庄子说:“我有一颗大树,很大哦,但是弯弯曲曲,一点不中用,匠人路过连正眼都不瞧它。”意思相当明了:你庄子这么有才,但是有什么用,别说大用了,小用都没有,活着干什么?

庄子回:“大树因为不中用,刚好能好好活在旷野中,自由自在活着难道还不够?”是啊,如果对社会对他人没用,如果不符合君王和大多数人共同打造的那把戒尺,难道就应该去死吗?话说回来,谁又敢说自己到底发挥了多大作用,谁又能保证自己不是在做无用功,甚至在起反作用呢?

所以,庄子、竹林七贤、陶渊明们,真的是自抬身价,整天装B的傻叉吗?

不,他们从洪流般汹涌的人群中,停下脚步,在人们都向名利发出冲刺的时候,目光坚定地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他们光着脚踩在这布满荆棘的荒原上,试图为那群极速奔跑,内心彷徨,神色慌乱的人们寻找一个精神家园,尝试其他的可能性。

然后回过头,对那些疲惫的人,绝望的人,被社会道德这口大锅干煸得快要失去生机的人,说:这里还有一条生路,这条路叫做“自由做自己”。

人真的可以自由做自己吗?多么简单的问题,多么艰难的回答。谁敢抛弃万千人的道德信仰,公开宣称我活着不想为社会做贡献,不想为他人谋福利,我就想做自己。

很少有人敢。所以,他们是多么勇敢,只有殉道者才会有这样的勇气和精神,他们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他们为那些天生独特的少数人提供了一个标杆,给予他们勇气;他们为那些拼杀失败的人找到一条退路,人很怕无路可走,也很怕一条路必须走到黑,没得选。

你当然可以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同时,你也有权利成为一个无用的人,理直气壮。舒展一下一直蜷缩起来的心,看着那些先贤们温暖的眼神,从挣扎中解脱,让自己自由自在怒放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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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51张见感思行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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