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2017•非常传承——当代工笔画邀请展
展览日期
2017年12月16日~2018年1月15日
开幕时间
2017年12月16日15:30
展览地点
江苏省南京市鼓楼区江东北路111号东宝大厦•诸子艺术馆
策展人:赵军
学术主持:杨维民
参展艺术家(按年龄排序)
李晶彬、方政和、王晖、苏锐
胡健、管春雷、黄欢、韩非
主办单位
南京•诸子艺术馆
艺术家介绍
韩非
男,1979年出生,江苏响水县人,画家,策展人。
2002年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获学士学位。
2010年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院获硕士学位,师从江宏伟先生。
现为江苏省书画院专职画家,
江苏省中国画学会理事,
江苏省美协花鸟画艺委会副秘书长,
江苏省青年艺术家协会理事,
江苏省青年美术家协会副秘书长,
南京总统府书画院常务副院长,
南京市对外文化交流中心理事,
中国工笔画学会会员,
北京工笔重彩画会会员。
获得江苏省艺术基金2016年度美术创作资助项目。
个人展览(展览名称、展览场所、年代)
2002年 四季物语·韩非工笔个展 (南京·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美术馆)
2015年 春暖花开·韩非现代工笔画展(日本·福冈亚洲美术馆)
2015年 移花·接木——韩非、康凯工笔画作品双个展(太原·山西美术馆)
2015年 移花·接木——韩非、康凯工笔画作品双个展(北京·798青研会)
2016年 移花·接木——韩非、康凯工笔画作品双个展(杭州·六尘艺术空间)
《四季(春)》92X86cm
获奖情况:
2017年 入选第二届江苏美术奖美术作品展览并获“美术奖”(最高奖)(南京·江苏省现代美术馆)
2015年 入选首届江苏美术奖美术作品展览(南京·江苏省现代美术馆)
2014年 入选中国美协,金陵文脉——2014年全国中国画展览并获优秀奖(南京·金陵美术馆)
2010年入选中国美协,相聚宜兴——全国工笔画作品展(宜兴·吴冠中艺术馆)
2009年 入选中国美协,微观与精致·第二届全国小幅工笔重彩作品展丹青奖(北京·中国美术馆)
2009年 入选养墨堂中国美术大奖赛获优秀奖(南京·养墨堂艺术馆)
2008年 入选中国美协,和谐家园全国工笔画作品展(盘锦·辽河美术馆)
2006年 入选首届江苏省美术新人新作展获新人奖(南京·江苏省美术馆)
个人画册出版:
《当代工笔画唯美新势力韩非工笔画精品集》福建美术出版社
《画境——韩非工笔花鸟画探微》安徽美术出版社
《 中国高等艺术院校教学范本·韩非工笔花鸟》江苏人民出版社
《四季(夏)》92x86cm
一个保守主义者的艺术现代性
文 | 刘梓封
“当代”,充满着迷惑性与诱惑力,当其成为趋势与潮流之时,因目的性所驱使对“即成样本”的追逐便会成为大家视野中的坐标,并因循其外在形式加以改良。在这个改良的过程中,作为实践者的青年画家往往会以丢弃传统作为代价,进而选择贴合于西方现代图式及语境为手段,最终导致其作品与固有的艺术脉络拉开距离。艺术的发展与进步显然不应该以“断筋切脉”作为标榜革新的注脚,思想意识形态之筋骨,文化体系之脉络,也并非一时潮流之趋所能更替转换。传统需要继承,现代性也需要加强,但要顺势而异,刻意而为的选择图式以及在艺术表达上的所谓当代意识流导向,对艺术的发展有弊而无利。
传统还是当代?看似是两个方向性的选择,但实则并无门派界限,也无清晰的标尺以作界定,关键是当传统邂逅当代,是将其做选择还是以此为参照。如果将“当代”视作类型,那么形式便会占据主体,传统沦为图式;如果将“当代”视作时代的品格与风貌,那么传统血脉依旧占据主体,当代文化语境则成为表现形式上的吸纳与借鉴。画家韩非用他的作品为我们诠释出了一个“保守主义者”面对“当代”这一问题时所给出的标准答案。在他的作品里你既可以感受到画面中所传达出的现代气息,同时又不难看出其结构主体仍趋于传统。画作的主题与内容依旧保持着中国工笔画的固有格局,传统的题材、平面化的构成、清新雅丽的敷色加之工巧细腻的笔法,都很好地展现出了传统中国画的气韵与精神。那细笔勾填的花枝,有着宋人花鸟画的精致韵调;那淡彩积染的秀石,带着古代文人式的风骨与情怀;而禽鸟孤立,侧身回首间,所传达的则是自然与人文的相偕。显然这些内在的表达根本没有发生转变,变的只是外在的形式罢了。
《四季(秋)》92x86cm
“当代”对于韩非的诱惑也是显而易见的,在以往的画作中不难发现,他曾于图式拼接、色彩结构以及画面布局等方面进行具有“当代性”的尝试与探索。但这一过程于他似乎是浅尝辄止的,他很好地将分寸掌握在内在精神表达之外,只是借由图式结构来标示其作品的现代性,以近于西化的色彩布局去迎合时代审美。这种分寸的把握需要很强的克制力,同时更需要技术性表现作为支撑,因为一旦传统绘画能力与技法在某一环节有所缺失,作以替换的往往是以形式为主体的当代文化语境下的手段。
韩非清醒地意识到,当代绘画的本质应在于依托传统展现时代的精神与面貌,并恰当而有节制地加以当代思考与审美意识,从而形成具有时代气息的画风。在他近阶段的一系列画作中,这种传统思想复归的念头显得愈发强烈。原本带有企图性的图式构成与图像拼合被进一步削减,具有制作性特质的洗染与细节上的敷色处理也被更具中国画所特有的表现性的线所取代。对物象自然形态的描写曾是其创作的主要方向,而其近期的作品则更多趋向于从造型中寻新探奇,为画面的主体增加意趣,从而令其作品更具现代审美特质。
似乎是媒介的转换为他提供了新的表现空间。其画作中以往的线似乎只是精巧细腻的,但却少了些书写性的自然与随意。而新作中对于主体图像的线的表达被加强了,那物象的身姿由此变得更加雍容、饱满。还有那净白莲花的叶片经脉以及衬托在虚化块面中的竹枝竹叶,因线条的爽利而变得坚实、具体,与背景的冷灰调子形成呼应,使得画面空间更具纵深感。色彩瑰丽的鸟羽总容易成为画面的焦点,这可以与背景的灰调子形成对比反差,但当这一形式手段成为惯势后,其可做的题材选择也相对会受到制约。还好他善于找到解决的办法,色彩结构从局部表现转向了块面,整体调性的过于平淡以线条来打破并做平衡,实与虚、浓与淡、坚硬与柔软互相调和,反倒使得整体效果更富节奏感。平面的、虚幻而影绰的、具体而写实的,三层画面就这样被巧妙的叠加在一起,相互支撑着,并不突兀与矛盾,这样的构成手法较之以往依托大块面而形成的透视关系反倒更加具有了现代美感。
《四季(冬)》92x86cm
佛前笑靥,石畔花开
——品阅韩非的芬菲世界
文 | 胡电亮
作为近年来“新工笔”的重要倡导者与参与者,性情敦厚且睿智机敏的韩非绘事之余精心策划了若干场高水准的工笔画展,成为引领一种审美风尚的活跃人物。和其对展览的态度一样,韩非在作品中体现的是一种对艺术品质的苛求。相对于一些讨巧应付的青年画家,他的认真与讲究似乎显得较真,然而对于工笔画这门古老的东方技艺而言,技术的讲究正是作为一名职业工笔画家所应有的基本姿态,守得住一种工艺,就是守住了对美的虔诚信仰。当然,任何技术的高妙展现都是为了对其背后情味的精准阐发。韩非的创作状态是冷静而深沉的,他所试图营造的并非自然场景中的精美一隅,而是一个孑然独立的人文意象空间。当我们面对韩非的艺术作品时,所要欣赏的亦不仅仅是其技术上的精湛,而是要静心读阅出我们自己内心深处突然间生发的细微情感。
艺术与人性贴合的地方正在于对私昵情感的言说,画家比别人幸福的地方正是能够通过手中的画笔结构出心底的萧索荒寒。韩非的画面所展现的是一种繁华敛尽后的苍凉之美,暗淡灰雅的色调清丽且通透,在一种极度抑制的情绪内张显着颜色最原始的质感,优雅恬静且含蓄深沉中不沾染一丝脂粉的浊气。嶙峋空瘦的太湖石或是庄严幽明的古佛石尊掩映下,花色饱满幽丽,禽羽精细考究,俨然一个孤寂荒寒的凄迷意境。苦心经营的简约图式,使得画面跳脱传统花鸟画的经典范式,在有限的图像内植入了现代人的审美观念和浓厚的真实情感,凝练的华美词汇表述的是自然之外的静默闲愁,在一个具有象征意味的氛围语境里言说着关于生命情感的隽永悠长。
《香闺冷四》58x58cm
深匿于一种幽沉的幻梦是一种自我放逐的选择,韩非笔下的风景不是一种外观而是一种内省,是剥离了外界喧嚣后的心绪铺陈。过于喧嚣的生活很难让人静观自我,只有在遮蔽的状态下主体意识才开始慢慢浮现。韩非作品中的画屏作为一个优美的词汇,带有极强的表征意味,延展着多重意态的虚拟空间,它的出现使画面的气氛由户外的自然场景切换到具有神秘气氛和内敛意味的特定场域,这是一种向内探寻的自省空间。画屏在画面中承载的是一种真实的虚妄,虚假的繁花似锦映衬着现世的静默消沉,它隐喻了一种时空上的错位,游走的禽鸟、浮蝶正是花间的低语者,讲述那一幕幕关于繁花似锦的故事,光阴正在这种现世的落寞与已逝的繁华间悄然地流淌,在这样的孤单空守中完成了主体情感的生发。
东方诗意语境中,花与鸟是关于时间和空间的想象,花会凋零,鸟会飞去,当下拥有的一切美好都将是过眼的云烟,繁华的易逝带给人无限的伤感,因此对这种不确定感的捕捉正是对迷离幻梦的耽溺和对忧伤落寞的感怀。作为东方的朦胧诗,花鸟画寓情于物,托物以言志,情在物中,物在情里,语句清丽隐晦而又韵味悠长。韩非的画面正是通过暗淡凄清的忧郁色调为观者勾陈了一个似古还今,凄迷冷艳的情感秘境。现代背景下,以古典的花鸟画样式勾染内心的私情,或许会被认为是一种保守的做派,然而对于有着怀古情节的画家,所丢不掉的恰恰是这种表述方式背后所蕴藉的微妙情感。作为“新工笔”的代表人物,韩非显然是深谙现代绘画营造法式的,然而当其面对咫尺寸绢时,内心的深沉情感却又时时受着传统文化的吸引,作为一个在古典优雅和现代焦虑中徘徊低吟的歌者,回不去旧忆,融不进新潮,只能在中间的暧昧氛围内沉潜,这也许是文化流亡者共有的困境。
过去不代表没落,新潮也不一定就是美好。好的艺术是能够超越时空的界限,在光阴里发酵,生出独特的味道。韩非深深迷恋着这“旧”,这被光阴打磨过后的“旧”里包裹着一度的精致与繁华,当我们隔着时光的河水再次打量这鬓改的朱颜,便会不经意地去思慕那雕栏下伊人的倩影和江畔暖暖的春愁。韩非画面中,历史的怀旧感在一种幽冷香艳的色调间沉吟低徊,这种对旧味道的追忆正是对“此曾在”的缅怀。六朝的繁华烟雨,唐宋的典雅清丽,都化作韩非诗句中的浮华幻梦,这里的香艳不是勃发的,而是冷凝的,这种冷凝正是对曾经的繁华幻灭后的收敛与静观。韩非崇古但不刻意追古,既然烟花已然幻灭,在这一地的残屑中仍能勾画起那曾经的烟霞满天。这种繁华易逝的落寞苍凉值得长久玩味,“废墟”正是在被意识的凭吊和玩味中重现其华美的娇颜。
《香闺冷(二)》68x48.5cm
“鸟自无言花自羞,随花飞到天尽头。”折枝花是春天的殇,冷艳的花沉醉在幽幽的香梦,不愿醒来,在一夜的冷峭中孤守着昨日的芳醇。芳香的意蕴有时并不是温馨而暖人的,更多的是清冽而醉熏的,在昏天暗地中幽幽地轻唱着光阴的弥撒。韩非正是以殇情独顾旧时的迷梦,怅然道别离去的烟霞,在一种黯然忧伤的语调中静观现世的焦虑与迷茫,展开一段对生命意义与存在价值永无休止的追问。鸟与花的依恋是情与景的交融,韩非画面中的禽鸟常常以形单影只的样态伫立于石畔花前,形单影只是客散酒醒后一个人的孤单静守,静守的不是另一只倩影的出现,而是那已然回不去的繁华满眼。当华丽已成过往,只能在这里苦守着一地的感伤。伤感不是一种哀鸣,而是以深情的方式在凄凉中转出一种温暖的慰藉,在现世的落寞中找寻生命自身的存在价值。
折枝花是憔悴的美人面,太湖石是消瘦了的嶙峋骨。石的坚贞永固与花的刹那芳华形成了语义上的互文。石心空念,暗香销魂,我是你前生的绚烂,你是我今世的贪恋,我为你消瘦得衣带渐宽,你为我沉醉得烟霞满眼,石与花的默语正是醉与愁的情意绵绵。也许这今生的悲苦离愁不过是佛前的拈花笑靥,也许这前世的繁华幻梦才换来了眼下的石畔花开。繁华与幻灭之间,似这梦幻泡影般的露珠与闪电,懂得了幻灭才会让繁华更加的绚烂,懂得了繁华才会让幻灭来得更加坦然。只有真正深情感过物的人才会真正明白惜时,也只有真正伤逝过了的人才会更加痴迷地恋着生。相信勤奋自勉的韩非,在接下来的时光里能够以他充满温情的笔墨为我们的心灵世界带来更多的寂寞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