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第二场雪

王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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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不算大的雪。

昨夜无风，雪下得平稳，均匀的覆盖在大地上。有人说，雪的可爱处在于它的广被大地，覆盖一切，没有差别。的确，它用一双巨掌装点了美好的事物，也遮掩了一切的芜秽，虽然不能遮掩太久。

雪夜，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是很有诗意的。那种咯咯吱吱的响声，总让人疑心身后跟了人，只好悄悄回头瞅一瞅，可看到的，依旧是雪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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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静静地下，它不会惊扰人。有时，会有几片调皮地钻进你的衣领，也只是带来瞬间的一丝湿凉，不一会儿功夫，你的心思就又被那漫天的诗情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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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孤寂的。如果它白天到来，至多是在太阳的眼皮子底下，配合着风纷纷扬扬的闹一阵子。不一会儿，它就会意兴阑珊的鸣金收兵。骨子里的寂寞让它特别喜欢乡村，喜欢山峦与江河。有了村庄和林木的点缀，有了险峰和大河的衬托，它的灵性才尽显无疑。所以，如果要赏雪，最好到野外，只有在那里，你才能感受到中国山水画中乡村雪景中独有的意境。

孤独的雪，它的不幸是降落在城市里，城市的紧张不会让雪有片刻停留的机会，甚至不用机车，只人的喧哗便把他融化了。所以，我始终偏执地认为，城里人爱雪爱的有些矫情，不如乡下人爱的实在。

那纷纷扬扬的大雪，是农人们的福音。过去，每当天边厚厚的云朵积聚的时候，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围座在火炕上，不时地瞧瞧屋外，当一片片雪花悄然而至时，男人会拖长了声调说：“下雪了啊——多下点吧！还是不够大啊——过去那雪——那个大噢——”

天色将晚，冰雪覆盖的大地下，村庄上空会升起袅袅的炊烟，安详而温暖，那是诗人心灵深处最动人的画面。

说起炊烟，眼前的村庄，哪里还有炊烟的影子啊！不但没有炊烟，雪地上也没有了玩雪的孩子，我们忙着忙着，雪就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