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老南阳,纪念孔子,讨论中轴线,筹备社工活动,行走的益博社会工作誌|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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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周六好时光,若不是孩子早上去一师训练应该会睡到自然醒。但是一堆事要干,勤能补拙,像我这样的人,也只有靠勤奋和毅力干一点简单的事。六点半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浇水,舒展一下筋骨,喝一杯白开水,极目远眺,太阳隐约在白河边,好没有越出地平线。无数次的记录这个城市的见闻,不厌其烦,因为每天都不相同。

爱看书,也爱藏书,日积月累,床头柜上,枕头边,餐桌上,茶几上,沙发上,阳台上,都是书本,散乱的不成样子。我用布兜收拾一下,再把捡的石头,有点颜色的独山石,放在书房,整理整理图书,按类别大致分几堆,扒起来方便些。对于一个读书的人,有一个不高级的房间,一张惬意的书桌,窗明几净,外面再养几个绿植,丰盈一下气氛,大致也就如此了。

往往是坐上一个小时左右,看看医专那个喷泉开放,人多起来,阳台上的田七和落地生根洒点水,把地面在扫一下,看看那些收集的书稿和老照片,自我安慰一下。还会出去散散步。因为住在岗东,离卧龙岗武侯路近,原来小铁路木材公司后门还开着,总是绕着转一圈,见见世面,也看看四季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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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意去南阳市豫剧团看看,硕大的舞台,已经三通一平的场地,零星的塑料椅子,甬道边领导关怀的展板,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拿着塑料袋在捡塑料瓶子,北面是武侯祠院墙,绿网覆盖的地面,听见一个门卫跟一个老人在谈着话,大意是人要知足常乐,不要什么都挣,好多事反而是挣不来,命里只有三斤米,虽是自我宽慰的哲学,更是这个社会自我沉淀的方法。

杨树叶子哗哗哗的响着,偶尔飘落下来几片叶子,我去木材公司转一圈,收废纸书本的虎子说,来晚了,几个人都像溜红薯一样捡几遍了,我说无妨,自己是来看着玩的,有了算有缘,没了算锻炼。武侯路一段一个岗坡还蜿蜒一下,路两头多美食。我顺着路下来,看到黑哥手工馍店确实是四五个妇女在揉面蒸馍,买了三个油卷,算是有了早餐。

二胶厂门口车站路的法桐是两行,早晨阳光从房子的缝隙里照射进来,光阴显得特别明显,微风徐来,还有鸽子盘旋在头顶,鸟儿鸣叫着,车流人流多了起来。每次从这里走,我都关注路边的修鞋匠,那个头发花白,浑实,中等个的老人,一个黄三轮车,一个塑料单子上摆着一行皮带,一个手摇缝纫机,四五个小木墩,一个气筒几个轮胎,一个修锁配钥匙的机器,似乎一天开张也就这样了。

从未说过话,但是交流起来没有违和感,人是个感情动物,说话是交流的第一部,谦虚是交流的第二部,互动是交流的加速器,真诚是交流的真法宝。跟着帮忙抬东西,坐着自我介绍,说着益博社会工作,想让这个老人交流一下。老人说着我录着音整理下面一段文字——

我姓江,大江大河的江,叫和平。早年出生在菜市街,是个老街,多窄,那时候菜市街还是进城热闹的地方,有猪娃市,牛羊市,也有说书场,护城河的水还很清,城门还在,经武门和小寨门的锦流淯带还在,生活只是有点慢节奏而已。自己做十年鞋,做了三十七年鞋,早年在卫校口,原来南阳卫校在那边学校,学生也多,生意不错。

老太太在南阳饭店钢子厂上班,老刘那个院里,有个大石榴树。后来到汽车厂。招呼家里,那里有个服务站,老头是郑州人,抗美援朝老兵,一个团只剩两个人,抱着粗树才存下来,分到南阳宛运公司。我在鞋厂干了十年,工资低,不干了。厂里行不行都不干了,这自由些。我卖皮带东西实实在在,不坑人,不卖假东西。

娃们都大了,一个娃一个女,娃不胜女,娃还好,都结婚有小孩了。一辈子靠维修养一家人,四妹四个,弟兄三个,一个死了。皮鞋厂在河街那个院里,在河街有个大院合作社,后来归二轻局一个厂,当时八个师傅外号是八大金刚,一个也没有了。现在厂还在,只有几个人留守,不过现在退休都有个工资。

我这批的都是服务点,咱这摆放比较规范,按路数来怕什么。咱这便民点很规范,跟别的便民点规范的多。现在到五六点就撤了,在永安路,有事都撤。八二年考试修鞋,在厂里待遇低,养活不着人,划不着。文化水平低,有文化不会在这里干着,好多机遇都错过了。也是脾气害,上学跟人打架,上山下乡在黄台岗,学习不好,学习好不走这一步,好多机遇都跑了,不认识字还干啥,说上初中,连个小学都不行。我这个人爱干活,屋里的墙角堆一堆,老父亲老母亲拾点红薯蒸一蒸,留个窝,我都睡不着,拿着老虎耙子,连刨带溜,非把窝添上不行,就是这个脾气,干好就干好。

我是有女儿都在卫校口干了,这一片是茅岗屯,原来有个老桥,后来河道治理,又建个新桥。大寨门城墙,在那里过过,玩过。菜市街卖粮食,卖盆盆罐罐,老头都知道。菜市街现在扩建,修护城河,解放路听说也在改造。河边快扒完了。这个老师是东乡茶庵的,他是70年来过南阳。那时候南阳饭店算是南阳最热闹的地方了。

商场都算城外了。他在市科委上班,是个工人,过去当兵安排。文化宫商场都在城外。南阳电影院,我们在史夹道那边住过。那时候澡堂少,一年像我们这样的人,一年洗两次澡,六零售,人民路浴池,浴池里的肥皂沫都得用盆舀。现在放价高里,要扒就扒,漫天要价,短斤少两的事还不少。台湾的待遇,一个年轻人两年在台湾能买套房子,在这里没有几十年买不来,有钱人才能买起来。

跟老人聊着天,似乎也没有说出什么,但细细品味,简简单单的人生故事都有了,对于城市的理解,似乎这才是认真与自然的表达。每一个人群都有自己的表达方式和情感故事,当地既让是在这个街角修了三四十年鞋的老人,早晨在法桐下悠然自得,算是一个惬意的事,各人又各人的生活方式,生活本来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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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去仲景路看看杜姨,再去王府饭店参加祭拜孔子2570年庆典。和平街口的房子上已经挡上了围挡,民主街来扑克牌和坐在门口扣手机的人,似乎用这些东西但是享受生活,丁字口总是忙碌,一个磨刀磨剪子的老人见面跟我打招呼,单被套的夫妻抗在墙边,拿着手机刷抖音。孙家楼路名牌子边,我突然想起刘彬昨天给我发的一组照片,一些跳芭蕾的演员,在老街巷口拍照片,时光落差,光影交错,看起来更文艺,也更深沉。核桃叶子落了,一直黄狗从夹道里出来,孙家楼一号院里一个打扫卫生的夫妻把收集瓶瓶罐罐装一车去卖废品。院里投射到阳光,让孙家楼的鸟鸣更青翠,石榴、橘子与柿子沉甸甸的。两个宛城区城管大队的两个同志看到重走解放路,想在孙家楼举办一个仪式。我说明天去儿童福利院有公益活动。

去仲景路的时候,我从鸡爪街口过去,又看看,早上马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他小的时候看到那里有几座老房子,也看到石碑,还有一个坑塘,但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顺着医圣祠街,看到宛运公司院里的瓦房还有五角星。医圣祠门前是一群手舞红旗唱着我和我的祖国年轻人,后面有导演,魏藴晓老师也在,拿着相机在抓拍。医圣祠的汉阙,往往使我想起杨廷宝还有那次关于南阳城市的建设的讲话,把南阳城市的文脉以及社会发展的思考,看的比较远也比较深,成为人们再回望三四十年前的那次讲课,仍然有新的启发。

七孔桥,桥头写着仁济桥,已经有几个小板凳坐在桥头,等着看相择日子的顾客,似乎已有两个人。桥的两侧护栏以汉画浮雕,远处可以看见温凉河与汉城河交汇之处,几个高耸入云的烟囱,那起伏的明山泰山都留在那里了,我在想若果秋叶月明星稀,站在桥头也是有八分惬意与自在。药都市场还是多是以艾为支柱,其他药材多是从亳州市场进来,缺乏本源性优势的南阳医药市场,确实是一个缺憾。

奇哥在宛城区土地局四楼最西头,杜姨去年母亲住院也住院了,虽然身体还能活动,但是后来又反复住了一次院之后,不会说话了,见人嘴一张一张,想说已经不怎么会说了。一辈子勤劳,但是一个家里有个病人之后,陪护成了问题,奇哥和嫂子轮流照顾 虽然瘦些,但是总体来说照顾的好,拉着手不会说话,只是两眼相望,一个七十八岁的老人,历经千辛万苦。一个老家是博望的老姐妹来看她,居然张嘴要哭,情绪激动起来。老家来人,老人往往会心情高兴起来,就是这样,叶落归根,根是本。每一个人都会老去,如果没有根本,到最后也只是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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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回来还是在宛运公司院里,看那个五角星的房子,一个阿姨个子高,黑,说话声音大,似乎是收停车费。我想问问关于医圣祠街的前世今生,但是他说他们是从郑州分配到南阳,连马甲车都分到南阳,老人不愿意说,只好作罢。而门口拿着一个一尺多长的旱烟袋的老人,打招呼说自己是龙兴乡的,来南阳才十年,看大门的,对南阳知道的不多。

因为祭孔的事还在进行,去年参加一次,今年匆匆忙忙骑着车往回拐。在上游街口,那个卖烟摊,一个手推三轮车就进入我的眼帘头发花白,穿着利落,坐在与仲景路交叉口的西南角的高台上,我觉得这个老人有故事,随后就自我介绍攀谈起来。就像周小燕老师说的一样,靠时间慢慢沉淀:

娘家在独山河泉,原来下力种地,解放分地种地。时间长就忘了,独山打井是采玉。我上学,高小毕业,在槐树湾,几个班,槐树湾街东面。没有毕业都结婚,二十一岁结婚。老伴是赵庄前后庄,当兵,比我大9岁,叫黄文昌。

47年当兵,解放前入伍,56年转业,抓壮丁抓去,打到广东,后来分到车队,西关五机部院里,没这个人了。62年下放作难。家是农村都回家,58年,57年是自愿。56年上班,都下放了。跑了八年,70年上班,76年我也上班到搬运站。跑成了,76年我上班,两个儿子知青下乡。下放了不收,在手里,东风站拉车子,后来难,五个娃,四个男孩。我干不动,调到压面厂。老大第二年都去越南。老二也当兵去了,我都在街上摆烟摊,摆了五十年。

从奥运会跑,一气跑到2011年才跑成。劳动局小申说退休离休一样,180块钱都满意了,不跑了,买烟都说你跑跑,扣我两三万块钱。我难心啊,一直信访都没有落实,按理是离休,拐弯抹角,事业企业也不一样,人家是干部,名字电话说的可排场,五年都没见回音。上游街是小道街,没扒时候都是多么高台阶。

老城印象,孩子们都在八小上学。云子石头夹道多大一个坑,都盖成房子。上游街粮行门,交叉路多了,每天十数八块钱。给儿子们都盖的房子,在街道上弄砖头,在五福井那里盖六间房,腊月天穿个背心拉到那里。洗车台把砖咂咂揽揽,盖了六间房。原来商城那边都是空场,都是蔬菜队。那时候都是手里扣芹菜疙瘩,不会用棍剜,煮煮让孩子门吃。大儿子六十不在了,跟被人帮忙,别人给他打一下,不吃不喝,后来不在了。

那时候在温凉河捡酒糟子吃,吃了解不下来手,跟生小孩还难。我们难呐,刚缓过来劲,爷俩都走了,心里难,出来散散心。城河岸没变老原样,这道温凉河也没动,街道原来还窄,原来有个三眼井,都盖房子盖着了。计划生育,老大是个女,过去都是一个,老四是个娃,在家闲着。上学卖游戏卡,不上了,自己在网上看,理工学院画打广告,郑州去上,房价太高。回家学个车,有个手艺。娃今年才二十,吃的可开,电视台都报道过。

也许这一段算不上是丰满的人生。但是谁说不是那个时代裹挟下的真实状态,从社会学的角度看,社会政策。更多的是整体社会稳固下的最优选择,人们都是在应对措施中变得不得不随波逐流,后来又逆流而上。再一次过回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回味的人生走出家叉扒叉扒算是一个解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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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孔大大典,因为南阳文庙大成殿的存在,让国学和传统文化来一次暖流。还有在武侯祠里的鲤鱼跳龙门的影背,都是人们对这个城市的想象。刚越过桥就看到张晓刚老师、郑先兴老师,见面寒暄。我喜欢对有疑问的问题直奔主题,说着最近忙碌的事,也说到南阳城的中轴线问题。我说应该是在民权街,毗邻府衙和拱振台,这是唯一一条没有改变自己的街道,从南阳郭云建城,到现在实际上它是文化意义上的中轴线。一个城市不能以道路的宽敞长短与否而论。必须从承袭的脉搏来看待这些事情。崔鉴平把张晓刚、郑先兴老师请去餐厅了。我和周老师、刘老师、李老师几个又参加了孔子书画百米长卷的展示活动。

高朋满座,李成、张晓刚、郑先兴、刘海燕等都在,中午围绕孔子纪念,传统文化复兴,热烈的讨论着。说了很多想法,项目建设已经从过去三同时,变成按照路数来,稳步推进,不急不躁。原本要奠基仪式的活动,需要等到审批基本具备条件再办,未来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的口号,会被高高举起,更多的人看到未来南阳包括文创在内的一系列动作,未来可以期待。海燕老师是个有情怀有担当也有钻研的馆长,文化、社会、中医药,方方面面的组合让他带领的医圣祠团队玉树临风,比之院里的凌霄花一样美丽自在。

我只说文化的两大特点是生生不息和历久弥新,希望大家一起努力做有意义的事。李成老师的爱人也参加活动,他们一家三代女兵,一个山东女孩的气质与豪爽。刘婷老师做的中小学安全教育、周云成老师的红色马山、刘华和龙飞的自媒体,应该说,很多人站在南阳大地上,开辟着属于自己的世界观,也拓展着未来的发展前途。邻座的叫唐明华的老师是文广新局戏曲工作室主任,聊起宋纪生,也聊起很多与戏曲有关的事。临走还依依不舍。孔福生老师把孔子联谊会做好不容易,撬动很多人去做传统文化和公益事业会链接更多的社会资源。

我一直倾心中轴线的事,张晓刚老师说,临着老孟书店南侧的那个老房子的木雕是这条路上最老的建筑了。拱振台上的《出师表》和《陈情表》,原本在府衙影背后张晓刚老师也多次去过,说起来如数家珍。而聊起水仲贤老师,因为他在这里退休后一二十年的时间内,为诸葛亮躬耕地考证和南阳市志等文史典籍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我说那次张晓刚老师把水仲贤老师的一些日记和资料送给水保安老师,后来去找水保安老师又给我用于研究。多次相遇,那次水保安老师还专门为我刻了一枚印章,这些情谊都是难得的精神财富。

临走的时候,我又去四隅口,站在城市的圆心,看这个城市,他就像指南针一样,指引着方向。不能因为人造的建筑在高,高不过自然建筑的本质属性,那些靠人力建造的都是虚浮其上的东西。张晓刚老师和郑先兴老师也过去,看着那个延伸在户外的木构建,那是明朝老物件,几百年风雨飘摇,有一个老物件流传已经弥足珍贵了。郑先兴老师说愿意对益博社会工作捐赠一些汉文化的图书,提升汉文化的传播力。阳光照在老城的建筑上,教堂边的拱振台的树还可以看到。李志勇大哥发来信息说想请力民哥和李父李母一起来拱振台吃顿饭,我陪客。

下午在办公室把材料写一写,明天的益手绘益暖阳志愿服务活动要举办,还要有一个暖阳志愿伙伴培训,想让每一个儿童只有,福利院之友更有精神饱满的未来。文印店里忙的不可开交,说要等到七八点再说。我又去孙家楼。惠大才在门口,跟一个邻居还在说着我的事,那个邻居说,南阳地接小,说谁谁来。我打开电灯,六点夜幕降临,打开灯整个院里沉寂下来,偶尔有蛐蛐的叫声。我打开屋里的滴水声,只有滴答滴答的水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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