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美,是用来降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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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摘自网络

(BGM应选苏格拉没有底—《降温》)

起床时分,雨声徐来,这应该是步入燥热季节的最后一场雨了呢。

下一次既声势浩大又温柔体贴的雨,可能就是秋雨了。

一、

那时我才不到十岁,因雨量特大,所有的平房都被水淹了。

家被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遇到这种窘状。

家中与家外的厕所并无区别,一致的蹲厕,要蹲下。可蹲下方便之后,秽物随着雨水、污水、各种杂物一起漂了上来。连离家几分钟路程的公共厕所也是如此,别无选择的我只能去公共厕所了,与其污染自家,不如污染别的地方。

现在想来,内心深处依旧是崩溃的,第一次见识到了雨的可怕。那是个还没接触过“上善若水”的年龄,洪水给予我的只是一种对世界观的理解。我想,这是大自然对于一个新生物的启蒙教育,让我在十多年间理解“天有不测风云”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之类的祖训。不得不说,前辈们早已看穿了一切,等着我步入后尘。

二、

初中放学时,雨好大,大到脚下围绕了一层层雾朦,大到雨滴落在身上犹如针扎一般,犹如进入仙境与地狱的夹层之中。

在大风大雨面前,伞与雨披的作用几乎为零,跑路的速度终究赶不上“哗啦啦”的雨声,终究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回到家中,并脱掉湿答答的衣物。在抱怨雨落之快、雨声之大的时候,雨声渐小,我咋就那么倒霉呢?

由于刚搞懂物竞天择的含义,很快也就释怀了,活着是否就代表着胜利呢?逐渐,明白了自我与“上善若水”的共通性,这些每个人都有过的一丝一毫的相似场景,代表着一起经历,一起成长,一起向好。

三、

初秋傍晚,吃好晚餐、背着书包、骑着脚踏车、哼着小曲儿、慢哟哟儿地向校园行进。

天空黄的可怕,那是一种比秽物稍微浅一些的黄色,与丰收季节时期的天空颜色是一致的。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从“浅秽黄”变成了深黑色,紧接着我又一次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了。说时迟那时快,我并没有选择逃跑,无论跑快慢与否,我都是湿透的;我想,迟到没关系,淋坏了可不好,这种环境躲雨才是第一位的,总不能天黄有雨,还要人黄有病吧?

仅仅几分钟,雨再一次小了下来,心情也与众不同,虽然当时还没有那么多的网络词汇来描述我的自娱自乐与自嘲,如今再来表达的话,应该是“233333”了。我在与大自然做斗争十多年之后,终于找到了平衡点,我可以不选择跑路,我可以开心地坐等骤雨停歇,我可以在湿身的同时畅快的表露对“雨”的不屑。

四、

时间转瞬即逝,已经到了2016年。

再也听不到几十年难能一遇的“事件”;再也看不到丰收季节那“浅秽黄”的天空颜色;再也不能撕碎时间,回到从前。时间带给我很多不同的东西:城市被淹的地点在转变着,洪水在固定时间还会肆虐,可再也没有多少年一遇的说法;天空也没有那“浅秽黄”的人造颜色……

还记得学时,我们学过一篇文言文吗?苏小妹看佛印为牛粪,佛印笑说她心中有牛粪。

这算不算辩论境界的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懵懂期视洪水为猛兽,猛兽却再也没来过;认知期认暴雨为祸害,祸害一直都还在;成长期认骤雨为机遇,可机遇一去不复返……烦躁的人生,需要倾盆大雨的洗涤;埋怨的心灵,需要对“浅秽黄”有足够的认知。

PS:

眼中的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时间会慢慢地改变她,而不是一旁的看客指手划脚能做到的。也许多年后,世间再也没有洪水了,我的孩子在懵懂期问我洪水是个什么样儿,我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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