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来,等你的笑魇

小学时代,特别喜欢《交际与口才》,是茶后饭余的好消遣。中学时代,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个小时不挪窝儿地观赏了狮城国际大学生辩论赛,因为第四辩手蒋昌健慷慨激昂的陈词,所以中国复旦大学以破竹之势独占鳌头。至今难忘——“黑夜给了我们一双黑色的眼睛,注定我们要用它去寻找光明。”为整个论述起到了画龙点睛。后来我知道了近代有一位诗人,他的名字叫顾城,因此我也以此为自己的人生金句,在诸多平淡出奇的境域里,陷入沼泽之时为自己寻找光明,并在等待的那一刹,我享受了沁人心脾的花香,因为等风来的从容。

等风来,等你的笑魇_第1张图片

四班有个女孩叫锦,她明眸善睐,柔顺的发丝总是透着如水的光泽,自然聪明过人,也是娇气四溢。上一节课还在静静地,静静地坐着,下一节课就是两眼泪汪汪了,好在她是个聪颖的女孩儿,心底脆弱而已,自以为缺爱。预备铃响起,步履匆匆的我闪进教室,我已关注到她的两行腮边泪,依旧步履匆匆却笑盈盈地蹲在她身旁,早有好事的同学传递信息与我,“老师,锦说她想妈妈了!”我握着她的小手,凑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在学校里,有我在爱你!”她缓缓地松开了我的手,上课了,虽然她没有积极地投入,但是我分明看见她的眼里的干净。翌晨,她蹲在走廊的角落,尽管早读已接近尾声,她却不急不徐,依旧自顾自地垂泪,我也蹲下来,我的手在静止在半空中,偏偏跟她一个指尖的距离却不去触碰她,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过去了……那时,我们的内心都在对峙:谁比谁更能等待对方,等待对方的关注。早读的下课铃声清脆又悠扬,我轻轻地起身,透过她的双眸再次了解她的柔软。

“我知道你想妈妈,我已经跟妈妈打过电话了。妈妈要你勇敢,有老师在。”我故作镇定,因为我使诈。

“我想奶奶,奶奶……”她哽咽着。

“那给奶奶打个电话吧,听听声音解解思念。”我支起电话,她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奶奶的电话……”我想:她就是要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气使出来,让我领略领略,要引起我们对她的关注,满足莫须有的被关爱。我不由得咧开嘴笑了,佯装看着手腕上的表面,风轻云淡地说:“锦,老师准备上课了,我在前面,你坐在后面。我会跟你在一起。”只有我俩听得到的程度,她颔首。

课毕,她又是两三滴泪珠挂小脸,迎上我,紧拽着我手不肯松开,口中喃喃:“老师,你送我回家,你送我回家。”我只是笑而不语,她总归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孩子,知道我接下来上课,迟疑地松了手。

空堂经过走廊,我会不动声色地去瞥一眼她,课堂上的她跟先前走廊里的她判若两人,一不小心,我们的眼神交汇,她的笑意在眼波里泛泛,倏地又灵动地收回到课堂,我放下了。

暮色中,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不由得羡慕起锦这女孩子。每个女孩的心中都有着一个公主梦,撒撒娇,哭哭啼,使性子,其实也是件自然不过的事情。已逝去的童年时光,我们没有撒娇。成年的我们更因为世俗的眼光与既定的规则,把自己掩藏得如同穿着铠甲的散兵游勇,想着想着,我不由得莞尔一笑:幸亏和孩子们在一起,才有这些至真至善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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