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最好的爱情(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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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转过身往山下走去,嘉禾叫住了他,向她走过去。嘉禾红着脸说:“你放过她,好吗?”

也许,因为他说“她是好女孩。”鼓舞了嘉禾,给了她勇气和力量求他放过橘夏。

那个人红着脸说:“我知道了。我也配不上她。”说完,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

嘉禾抬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天上的白云像洁白的羊群一样自由自在,慢慢地聚,慢慢地散,慢慢地走。一阵风吹过,松树林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风中带着土腥味,松香味,还有青草味和花香味。高远的天空和自由那样遥不可及,嘉禾低下头看着脚下,地上的草随风摇曳,盛开的野花像青春期的少女一样恣意绽放。

“橘夏,你真傻。”嘉禾的目光里充满着同情和怜惜,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橘夏的身边。她把篮子放在脚边,伸出手拉了拉橘夏的衣袖说:“咱们坐一会。”

橘夏无动于衷地站着,她始终不看嘉禾一眼。她不想和嘉禾和解,若她放下了对嘉禾的嫉妒和恨意,就剩下对自己的厌恶,有谁能带着对自己的厌恶活下去?橘夏需要理由去宽恕和接纳自己,但她不需要嘉禾的友好。她心底的恨意和嫉妒像潮水般汹涌而至,她的眼睛不再湿润,眼里放出仇恨的目光,她声嘶力竭地喊:“嘉禾,我恨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说完,她转过身跑了。

嘉禾坐在那里,看着橘夏踉踉跄跄地跑下山。她的脚步不由得她控制,她收不住脚步,身子像刹车失了灵的车子一样横冲直撞。她冲到山脚下的小河里滑到了。那男人过去想扶她起来,被她甩开了。她自己挣扎着起来,身上的衣衫子湿淋淋的,不停地往下滴着水,她不管不顾地往前走。

嘉禾看着橘夏远去的背影,仿佛看见自己离开的身影,那是青春的影子,被时间拉长,也被岁月缩短,有时候向左,有时候向右。

“嘉禾,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穆尘走到嘉禾的身边轻声说。

嘉禾抬起头看着穆尘,她的眼里闪动着泪光。穆尘的心里不由得一动,他坐在嘉禾的身边,柔声问:“出什么事了吗?”

嘉禾点点头,对穆尘照实说了遇见橘夏之后发生的种种。说完,她沉思了一会,又陆陆续续地说了一些高中晚自习被跟踪的事情,也委婉地提了橘夏因此而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的事情。

“你想和橘夏和解?”穆尘问。

嘉禾点点头,诚恳地说:“我不想和谁结怨。不管和谁遇见,都是一辈子都只有一次的缘分。”

穆尘听了嘉禾的话,笑着说:“傻丫头,有些人她不需要原谅、宽恕和和解,她要靠这种嫉妒和恨支撑活下去。”

嘉禾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穆尘,看了一会,她才说:“橘夏是从另一个初中考进我们学校的,她学习好,人很外向活泼。高一的第一学期,我们相处很愉快。我们一起学习,一起玩耍,成绩不相上下。她家住得远,很长时间才能回一次家,生活不方便。周末的时候,她来我家和我住在一起,我们挤在被窝里说悄悄话。她说,她喜欢晓东,以后会嫁给他。”

“后来,她发现晓东喜欢你,你也喜欢晓东。”穆尘顺着嘉禾的话题往下说,“她受伤了。她喜欢的男孩子,喜欢她最好的朋友;她最好的朋友明明知道她喜欢那个男孩子,却依然喜欢他。”

嘉禾听完穆尘的话,睁大了眼睛看着穆尘睿智的脸,恍然大悟。原来,她看见的只是自己,自己的喜欢,自己的痛苦,自己的青春,她从来没有想到橘夏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也有自己得不到的痛苦,也有自己独特的青春。在橘夏的心里,先是嘉禾有负于友情,因为嘉禾的辜负所以才有了后面的嫉妒和报复。

嘉禾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她在脑海里想着:这双脚如何迈向今后的路。所有的伤害并非无缘无故,无故加之,必然有其深刻的内在渊源。人的一生由无数不完全封闭的图形组成,走着走着就拐了弯。有些人只能同行一程,走过之后,不需要再制造交集。有些事,没有对错,做过之后,不需要回头弥补。青春就是这样一段拐点最多,变化最多的年纪,所有的伤害都是青春的音符,无关人性和是非。青春不需要原谅和宽恕,橘夏不需要,嘉禾也不需要。

嘉禾感觉到穆尘的目光,她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智慧,透着他的豁达和洒脱。

穆尘拉起坐在地上的嘉禾,提起她身边的篮子说:“以后不要席地而坐。”

他又看了看篮子里的蓝紫色的马兰花和洁白的琵琶花,心里有了主意。他把篮子交给了嘉禾,拿起一枝枇杷花在嘉禾的头上比了比,然后围成一个圈,又拿了一些枇杷花仔细地缠在上面,最后,他挑了几只大小差不多的马兰花插在了上面,他做成了一个漂亮的花环。嘉禾看着他手里的花环,绿油油的叶子做底,白色的小巧的枇杷花点缀,蓝紫色的柔美的马兰花装饰,分外的雅致美丽。他双手拿着花环,轻轻地戴在她的头上,那一朵朵花儿随风摇曳,顾盼生姿。

嘉木和雪莲在山脚下的平地上铺上了防潮垫,防潮垫上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的周围放着四个坐垫。嘉木从车载冰箱里拿出新鲜的水果和饮料放在桌子上,摆放整齐以后,嘉木环顾四周,希望从某个地方可以看见姐姐声音。

嘉木的确看见了一个女孩子向这边走来,这个人不是嘉禾,而是橘夏。嘉木觉得非常好奇,便对雪莲说:“雪莲姐,你看那是张橘夏吧?她怎么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后面应该还有人。”雪莲的话没有说完,一个男人吃力地推着摩托车跟在橘夏的后面。

“那不是张三吗?街头混混,她俩怎么在一起,不沾亲又不带故。张三可不是什么好人,橘夏和他来这深山野林做什么。”嘉木叽里咕噜说了自己一堆的疑惑。

“谁知道呢。橘夏一直都怪怪的,我们班最有问题的是她。不知道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雪莲看着橘夏渐渐远去的背影说。

“谁有秘密?”嘉禾悄无声息地站在雪莲的身后说。

“橘夏,你没有遇见她真幸运。她怎么和社会上的混混在一起。”雪莲对嘉禾说,也好像在询问嘉禾。

“各人又各人的活法,你操那心干什么。”嘉禾故作镇静地说。

“嘉禾,咱们去年刚上大学的时候,镇上有一种传言说:橘夏和张三有关系。”因为有嘉木和穆尘在场,雪莲边含含糊糊地说。

“你也知道,我家什么情况,没人会给我讲这个。”嘉禾又补充说:“不过,你也说了,是传言。就当空穴来风好了。”

“无风不起浪。我看这事,十有八九并不是空穴来风。苍蝇不叮无缝蛋,橘夏不是什么好人。”雪莲说完,坐在垫子上。

嘉禾往远处的公路上望去,橘夏的身影还依稀可见,形影相吊。

嘉木、雪莲、穆尘依次坐在防潮垫上,嘉禾走过去坐在嘉木和穆尘中间。穆尘把保温杯放在嘉禾的手边说:“先喝热水。”嘉禾便放下手里的“酷儿”,端起桌上的保温杯。保温杯里装的是温热的姜糖水,甜丝丝,热辣辣的,嘉禾冲着穆尘笑了。

“什么东西,喝得这么满足。”雪莲笑着说。

“给你尝尝。”嘉禾把拿起保温杯往雪莲面前的纸杯里倒了一些,递给了雪莲,雪莲端起来说:“那我不客气了。”她喝了一口说:“嘉禾,你大姨妈来了?”

雪莲随口一说,嘉禾的脸蛋绯红,穆尘也感到不好意思,他故意装作没有听懂,将目光投向远处,对嘉木说:“休息一会去那片树林采蘑菇。”

“那片树林在阳面,蘑菇不多。我们从那片树林上去,到它的背面看看。”嘉木随口和穆尘说着。

嘉禾和雪莲聊着自己的话题,她俩几乎是贴着耳朵说话,嘉禾脸蛋涨得通红,雪莲则一脸的笑意。

嘉禾假装生气不理雪莲,雪莲又在那里假装道歉求饶:“好嘉禾,我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你原谅我吧。”

“好吧,我原谅你了。不许瞎说。”嘉禾装作宽容大度的样子原谅了雪莲,雪莲又装出感激万分之状,调皮地说:“小女子谢皇后娘娘大恩大德,愿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你就瞎说,小心烂了舌头,嫁不出去。”嘉禾说完, 伸手拿了一个香蕉,刚要剥开了吃,又被穆尘接了过去。穆尘丢给嘉禾一包饼干,说:“这是你的。”

嘉禾看着穆尘,不明就里。穆尘说:“香蕉性寒,过几天再吃。”

“雪莲,一会你和嘉禾在这里晒太阳,听听音乐。我和嘉木踩点蘑菇回来。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就回。晚了,奶奶会担心。”穆尘一席话,不止关心嘉禾,也体贴家里长辈的心情,听得人都感觉熨帖。


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遇见最美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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