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堡散记

   

南堡散记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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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一色的土,清一色的山,青一色的土丘上,雨后的薄雾兀自笼罩着些许阴沉,随着泥泞小路的延伸,依稀望去,不远处仨仨俩俩的房舍彼此有条不紊地孤立着,那威严,那神态,简直是一幅纯自然的肖像画。走近细观,使人不由折腕而叹,联想起这里曾经是古战场残留的遗址,亦或是为了拍电影电视剧所建造的迷幻之宫,更确切地说,这里应为埋葬列祖列宗的神仙福地。

  我静静地渡步在这满含苍凉而十分萧瑟的村子,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四野是坦荡而颓废的墙,被风雨剥蚀后的墙院上,一点一滴的泥流因凝固而吊在墙沿,像眼泪滴在袖襟旁那么不忍离开,村里没有炊烟,没有小贩的叫卖声,没有人的脚步声,没有笑声和喧闹声,只有嗖嗖的的风声和刮起的尘埃,村子很静,冷清的有些可怕,而今偌大的一个村子人却不知去了哪里,整个村子已空无一人,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我猛然觉得:自然的交替有时比倒塌房屋还要快捷而迅疾,这是一种不变的规律,我默默地对自己说。

 

南堡散记_第2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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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些许忧伤,些许渴望,我默默走进村子深处,希望在那里能找到属于我的那些疑虑,即便是一根稻草,一块砖头,一片瓦烁,可是没有,除了与我随同的朋友外,这里已无他物,突然,一阵狗叫声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屋传了出来,我悚然一惊,紧接着,一个年迈的老太婆拄着拐棍走了出来,见有人来,忙招呼进屋。

 这是一间极小而残破的仅能容身的小院,院内的墙头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排野枣树,使人很快联想到贫穷二字,床头上,一个还算秀气,很洁净的十八九岁的姑娘在缝制着衣服,见我们进来,又是倒水,又是让座,尔后便借故出去了,房里,只剩下老太婆和我及我的朋友三人。

 听老太婆讲,这里是市区最远的一个村,名为南堡(村里人管堡叫保),据说在古代,这里是唐玄宗李隆基带领将士们狩猎的场所,随着世事的变迁,这里的树木被砍伐掉,水土流失特别严重,生态被严重破坏,由于人的到来,野兽被杀的杀,逃的逃,紧跟着这里便横七竖八建起了房屋。为了不打断老人的雅兴,我们静静的听。

 

南堡散记_第3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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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很健谈,她讲得绘声绘色,使得我们插不上言,为了了解我们感兴趣的话题,我不得不打断老人:"请问这村里为什么只有你一家人,剩下的人都到哪里去了?我希望在老人身上打听出些端倪来。“唉!不瞒你们说,这村子不吉利呀”,老人侃侃而谈,以前,这里每年要死一个人,说什么作孽太多要给老天爷还债,谁知道是什么把戏,反正年年都有,加之我们这里穷,一年挣不够一年吃,所以全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出去讨饭,剩下的全搬了”,老人很伤感。

  “那么你为什么不搬呢”?我突然发问,老人沉默了。

 正在这时,刚出去的那位姑娘进来:“奶奶老脑筋了,她说自己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迟早是个死,走啥?就这还不算,反而要我陪伴她,我父母犟不过她,所以只好留下了我,况且我家里也没有吃的”。

 我望望老了,望望姑娘,我的心好酸好酸,老人见我们在沉思,继而又说:“南堡难保,本来这就是个保不住的地方,好,好,都走了好”!

 突然,我的心像哽了一个石子般说不出话来,这房,这土,这残垣断壁般的墙,一切的一切是要让人们昭示一个道理,一个永远让人说不出的道理,可这些又是谁造成的呢?我的心在哭,我的眼在哭,我的浑身在震颤,这就是南堡么?一个永远无法补救的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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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的出了村子,远处,不知何时雾已经散了,我想了很多,也回味了很多。

   顺着泥泞的路,我向着远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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