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涉水的“走神”

        周六的时候去白马公园那边参加徒步旅行活动，我没有报名，只是一个好朋友喊我去而已。原本这个活动的意义是让外国人领略南京这个六朝古都的诗情画意、烟雨朦胧、气势磅礴的群山峻岭，去婆娑更多的人文气息，只不过就我所见，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外国人而已，大部分都是一伙兴高采烈的户外爱好者。原本我也没有打算去的，或者说我的懒惰让我失去了理解这次活动的渠道，如果真要翻越几座山头才能让我有机会去理解，恐怕我早就心灰意冷继而逃之夭夭去往别的事情了，像这种道路铺到了我的家门，一踩油门即可在上面一骑绝尘速度蹭蹭飙到100多迈那我还是乐意一早起来，徒步旅行9公里的。所以这不说我缺乏一个户外旅行、看看湖光山色的心，而是那条道路没有铺到我的门口，让我可以毫不费劲去往，也可以说在这个资源充裕的时代，我连动动手指的耐心都缺乏了，用各种理由去搪塞，“我要看书我要写文章我要看电影我要做实验我要睡觉……”，一件件事情开始颐指气使挤眉弄眼霸占着我的时间，对于其他很多事情都拒之门外，刚好周六的时候，我的好友把这条道路铺到了我的门口，大喊一声唤醒了我，让我能够从“身陷囹圄”抽身出来，可以一大早从被窝中爬出来，在睡意朦胧中抖擞开来，然后兜兜转转从几次地铁中气定神闲走出来，然后不被焦头烂额的找路所祸害了心情，可以兴高采烈听着虫鸣鸟叫，在阴沉的天气，站在空旷的场地，看着游人如织的壮观，等待好友的到来。

        我以为等我回忆这次徒步旅行，我会把更多的笔墨放在优美如画的风景上，两边郁郁葱葱的树林，破烂布满苔藓的城墙，连绵不绝的游人队伍，淙淙流水、空山新雨后的饱满、和“红颜知己”不着边际的会心聊天，可惜更多被之后的去往明孝陵山顶的先锋书店而占据，被几个挥之不去的画面所掠夺。

        先锋书店可谓在文艺青年在心中真是如雷贯耳，被无数个最美书店的头衔所装饰得已经超越了书店的范畴，更是成为了南京的一个景点，一个俘获万千文青、伪文青、装文青心的地方，一个不亚于旁边名胜风景的地方，一个在山头上方小房间的人比那些肯德基奶茶店还有多的地方。当然我也很喜欢先锋书店，前一年还在五台山体育馆下面看过了它的本部，被它具有文艺气息、独辟蹊径的装扮而啧啧称赞，扑面而来的书香气息，种类齐全的书籍、艺术品和举着摄像头带着大大圆框眼镜的漂亮姑娘，确实让我流连忘返，可以若无其事躺在那里呆上一上午。而这个开在名胜山头的分店继承了本部的香火血脉，把文艺发扬光大吸引了众多游人的心。

        一走进书店，众人就被门外装着旧书的大玻璃橱窗吸引到了，未经书店门口，就被这种扑面而来的文艺给拨弄得“春心萌动”，纷纷拿出手机、照相机来把这份令人动容欲罢不能的文艺收入囊中。而我看着这些泛着黄、有些破烂的书籍一点也没有感情，这么破没有和我没有过任何关联还是各种人物的传记怎么可以让我爱不释手了，这些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躺在玻璃橱窗的老书还是躺在里面酣然睡睡就可以，真要可以让大家翻阅，恐怕周围那伙拿着摄像头的人就不会买账了。其中还有一本书我还是比较喜欢的，《飞越疯人院》，不知道那部电影是否是同宗同源，如果是的话我还是乐意看看，不过它和我隔着一扇玻璃，硬生生把这份心动给蚕食掉了。

        里面的书店二十几个平方活生生站下了三四十个人，真是书店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线，熙熙攘攘在这几十号人中穿梭摇把起来，每个货架面前不仅躺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还站着一伙光鲜亮丽的人。麻雀虽小五腑俱全，虽然商品不多，确实囊括众多，书籍、明信片、笔记本、布袋、装饰品，把这个古色古香的房子充满了一股书香、时尚气息。游离朦胧暖色调的橙黄色灯光、各种不拘一格的金属工艺品、那个藤条色皮木箱子、各种优美如画的明信片，让我们坚信这就是文艺的“发源地”，一种可以邂逅丁香姑娘的绝佳圣地、一个可以带着圆框眼睛“大摇大摆”若有其事看书的地方，这简直是所有“文艺”者的天堂。我在书架面前逡巡了一会，发现这些书籍大多都是当当网上畅销书籍，连最近我一直没有买到的《未来简史》都崭新摆在我的面前，那些我在图书馆借过的书都焕然一新包装得楚楚可怜颇具艺术品的味道，东野圭吾的侦探小说、村上春树一些列小说、张爱玲和王小波的书籍应有尽有，追风筝的人、小王子……都穿上了漂亮的新衣，我也被这个戎装素裹所吸引，不过后面的价格也让我让我望而退步，明明里面的内容都一样，却有着天壤之别，硬生生把我想带它们回家的心给扼杀掉了。正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听到了旁边两个女生的窃窃私语，“这些书不是其他地方都有吗，干么花这么大的价格买了。”然后那个胸口佩戴照相机带着大眼镜流着刘海笑起来甜美白皙的女生咧着嘴笑着说到“这么文艺书店，这么漂亮的书，我想买一本。”这一刻我仿佛听到一个泛着花痴的女生看到一个有着无法无天帅气的男生说出了“他那么帅气，喜欢他要什么理由”。可惜我没有等到那个女生转过头来说我惊为天人的颜值喜欢我的话，反倒目送她从隔壁的书架笑着从我背后慢慢走到了收银台。那一刻我还在“她对我的置之不理”而黯然神伤，她却“大摇大摆”为买到一件艺术品而笑颜逐开然后从兴高采烈挽着她的照相机从门口走出去了。最后我的密友好像买了几张明信片打算送给她的好朋友，而我嫌弃明信片背后留给我发挥的余地太少，虽然前面的风景、人物我很喜欢，可是我最后还是放回了原处，等待下次那个带着大框圆眼镜的少女“春心荡漾”然后带走吧！我只买了一瓶5块钱的怡宝水，虽然味道一样，可是让我咯噔了一下，可是我很口渴，所以我不假思索买了下来。还买了5张80分的邮票，可能它会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被贴上然后乘坐绿车皮的车子送到另一个城市的她或者他手中吧！

         可能是口渴后饱食了一大瓶水，也有可能是积蓄一上午的排水工程苦不堪言，所以出门2分钟之后就隐隐约约收到了来自最高指挥系统的号令：找一个厕所来一次“酣畅淋漓”的小解。然后看到不远之处就看到了一条长龙从厕所出蜿蜒而来，男的女的排在一起，难道这里“开放”到了这个地步，当然我也猜出来前面是一个只有一两个马桶的公共厕所。我前面有7、8个女生，两个男生，然后当我假装漫不经心排过去的时候。那两个男生终于经过了一段短暂激烈的争论，得出了一个结论“女生上厕所真尼玛慢”，只见前面的女生慢慢悠悠走进去然后慢慢悠悠走出来，出来之后一股喜上眉梢的快感把前面两位仁兄给弄得忍无可忍之后撒手而去。而我当时不知道情况，所以还为少了两个竞争对手沾沾自喜了，“真是的，这点功夫都等不及了！”后面队伍令人发指的慢和蓄势待发的压迫让我更加苟同前面“愤恨而去”男生的看法，可是我的水利工程又从一级警报到了二级警报，面对即将喷涌而出的“洪水”只能引导而不能堵截，也让我暗自佩服大禹治水的聪慧，而且前面一个个都已经夺门而出了，还有五六个，应该不急吧，我捶胸顿足之余还暗自给自己打劲。不过随着后面女生的涌入，姹紫嫣红中一点黑啊，十几个女生上厕所中间夹杂着一个男生，一边为随时可能爆发的“洪水”而忧心忡忡，一边还在这种莫名的压迫所叫苦连天。我挣扎了好一会，看到有一个女生带着痛快的表情出来了，后面传来了导游的声音“前面不远处还有一个大的厕所，走吧！”。可惜前面的女生眼看自己就要“得逞”了，死也不肯挪动身子往后撤去，义无返坚贞不屈为了迎接自己苦等几分钟的马桶，虽然前面还有四五个，前面的人听完之后面不改色继续岿然不动。而我在听到后面女生的“指指点点”后再加上后面人的鼓动怂恿，开始人心涣散，假装若无其事满不在意从队伍里面“临阵脱逃”。然后果真如那个人说的那样，不到几百米的距离有个更大的广场还一个可以容纳几十个人的男女单独厕所。我和好友分别进去体验了一把“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的痛快洒脱，而我须臾片刻便“堂而皇之”带着前面那个厕所出来几个女生的“酣畅淋漓”，一想到前面那几个女生还在仅有的位置而百折不挠等着，为付出不平等的回报、为路径依赖的偏执而感到一丝落寞。

        除了领略了群山峻岭的巍峨壮阔、曲曲折折的盘山公路之外，还让我明白了好多事情：那本静悄悄躺在玻璃橱窗的旧书原来可以再次穿上“皇帝的新衣”，可以继续让它的余热洒进我们的相册中，虽然我们不会去买也不想去近距离翻阅了，但是美丽的东西恰好是近在咫尺的不可亵玩焉：那个挂着照相机带着圆框眼镜的女生再为了那件装扮精美的书籍而欢呼雀雀给我造成了一秒求之不得的失落：买了9块钱买了一瓶水五张邮票的伪文艺可以“大义凛然”写文章的“荒唐”：上厕所多数者暴政给我这个弱势群体造成的“无义言状”的痛：女生厕所在公共场合可以考虑多建两座了；和我一起出去的女生笑起来还挺别有韵味；我不喜欢拍照所以这篇文章也是“死无对证”。